朦胧中,萧怀妄才睁开眼睛,便见温之鹊收回了手,翻身踢了被子一脚。
但那被子没被踢开,所以她很不耐烦,两只脚都开始乱踢。
这么一番胡闹,就难免要误伤,萧怀妄冷不防的就被踢了好几脚。
怎么睡觉还这么不老实!
萧怀妄起身扯好被子,把他的腿踢回去,最后拍了拍她的脸,低声道:“老实点儿!”
“唔!”
温之鹊不满的呓语,立刻不老实的翻了个身,大巴掌又“不经意”的挥了过来。
萧怀妄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呵,半途便将她的手腕截住,轻巧的抓在手里。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翻身而上,捻起她的下巴,“还装睡?”
“嘶——”
她吃痛,实在是装不下去了,眼睛一睁开,便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放开我!”
狗男人,休想占她便宜!
她也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萧怀妄还睡得正香,顿时就起了报复心思,于是借着翻身给了他个大嘴巴子。
谁知道他这么警觉,一个嘴巴子就被扇醒了,倒叫她后面的计划再无用武之地。
既然如此,那就留着下次再行动,为今之计还是先溜了才是上策。
然而身上压着一座大山,手又被钳制住了,她只能奋力的挣扎。
就在里头“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外面也传来一阵嘈杂,偶尔夹杂着一个凶恶的女声呵斥着:“谁敢拦着本郡主!”
“砰!”
“那丫头呢?太后的病情……”
来人看到床上的身影顿时哑声。
“王爷赎罪,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紧跟而入的芍药和清平惊呼一声,连忙请罪退了出去。
打搅主子如此好事……还好有锦平郡主顶在前面。
顶在前面的锦平郡主也很尴尬,她实在是没料到一向克己守礼的摄政王,竟然会大白天的就……
目光渐渐移到床上另一个人身上,她的脸被被子挡了大半,并不很看得真切。
锦平不由在心里暗叹,也不知是哪个小妖精竟这么有本事,要是那小丫头有此人的一半功力,想来早就上位了。
这会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锦平很快就收了感概,撇撇嘴道:“天还没黑呢,你们倒是会挑时候。动作快些,我去前厅等你。”
还得让人去寻寻那小丫头,皇祖母的病情可耽搁不得。
锦平郡主一走,芍药有眼力见的赶紧关了门。
“萧怀妄!”温之鹊生无可恋的哀嚎了一声,趁着萧怀妄还没反应过来,一脚便将他踹下去。
萧怀妄翻身坐起,眸光往她小腹看了一眼,又抬眸意有所指的看着她道:“若本王被你踹出个好歹,你且等着守活寡吧!”
下流胚子!
温之鹊唾弃的看了他一眼,但见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为免再吃亏,只得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来点了点头,“没有下次了。”
下次她也不会再和他睡一张床了!
萧怀妄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下床去穿衣裳,还催促她也快些。
锦平着急忙慌的跑来,说不得是太后的病情有变,此事不可再耽搁,说不定今天他们还得进宫一趟。
两人穿戴妥当赶到前厅,锦平放下茶杯诧异的看向萧怀妄,“你怎么……这么快?”
“噗!”
可能是亲姐吧,才能这么关心弟弟。
温之鹊实在没忍住,一下笑出声,将锦平郡主的目光吸引过去。
锦平一见她,顿时了然,“我还说是哪个小妖精,原来就是你啊!看来的确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你们的好事。不过你既懂医,往后也要多照看些王爷的身体,补药方子不能缺。另外,如今你还可胡闹几分,往后得了名分、掌了大权,便该当贤淑得体了。”
在王府中,只有王妃能得掌家大权。
锦平郡主这意思,是在暗示她趁热打铁,加把劲赶紧把温京红挤下去。
好家伙,为了能把温京红干下位,锦平都能纵容这般胡闹了,看来对现任王妃的讨厌,真真是深到了骨子里啊!
有这么个大姑姐在,温京红这王妃当得可有罪受了。
“不是,郡主误会了……”
“我懂。”
得了,解释不清。
再多说只会越描越黑了,温之鹊懒得再辩解,将话题拉回正事:“郡主匆匆前来,可是太后的病情有变化?”
“是,。”锦平敛神点头,“皇祖母中午醒了一回,喝了药之后又用了点粥,分明看着脸色已有了好转,却不知为何还吐了一回血。招太医来把了脉,只说皇祖母脉象紊乱、有暮沉之兆……你不是说那毒已无大碍了吗?为何还会如此?”
温之鹊却是问:“吐出来的血可有带来?”
“早已处理了,这谁会留着!”锦平只觉得莫名其妙。
没了就没了罢,温之鹊倒也没在在意,又问:“是什么颜色郡主可还记得?”
“有些暗沉,但比昨日的要好多了。”
“那就是余毒了。”温之鹊宽慰她,“太后吐了这两次血,体内的余毒也要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将养一番,便可大好。”
说是这样说,锦平却一点也没放心,“太医说的脉象……”
既是病快好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那般脉象?这分明就不对!
温之鹊不急不慢的给她解释着:“太后所中之毒已解,如今的脉象便是她本来的脉象,乃是因为沉疴顽疾所致。”
“母后身子却是一向不大好,你可还有调养的方子?”太后气色见好,锦平自然信她一些。
温之鹊却是摇了摇头道:“并非身体虚弱,而是太后体内长了一个瘤子,就在胃上面。这瘤子常年抢胃离的养分生长,才导致太后身子一直养不起来,只要将它切除,便可痊愈。”
“胃……胃上面?”
“大概在这个位置,这里面。”温之鹊比划了一个地方,“要做切除手术,还得你们去准备一套手术刀,再布置一间手术室。”
锦平听得有些蒙,萧怀妄却是听明白了,皱眉问:“你的意思是要剖开皇祖母的肚子,再去割那什么瘤子?”
温之鹊当即点头,又宽慰他道:“我主刀,你尽管放心!”
“大胆!”萧怀妄却突然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