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茵愕然,这人“挟恩图报”愣是半点都不含糊的。
她无奈,“没这个打算。”
厉晟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现在开始打算,也不迟。”
白茵茵:“……”
她愣是没想到厉晟爵清醒的时候居然也这么直白,势在必得的姿态让她说不出的慌乱。
“厉少,别开玩笑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过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比我好的,多得很。”
厉晟爵嗤笑,“我要看得上别人,何必找你四年?”
“白茵茵,不用妄自菲薄,我要你,你就只有两个选择。”
他往前一步,低头凝视着她,气场强大又霸道,“接受,或者晚点接受。”
——
应诸葛瑾延的要求,放他的地点,随机选在山区。
四周皆是连绵的山脉,茂盛的树木。
诸葛瑾延下了车,抬眼看着明媚的天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少说废话,开始。”
厉晟爵沉声命令,卫扬就将白锦程带了下车。
白锦程现在是个未知变数,虽小却危险,故让卫扬带着他,随时应对突发变故。
白茵茵则紧张的站在一旁。
诸葛瑾延低头看着白锦程,苍白的脸上扬着邪恶的弧度。
“白锦程,你妈咪倒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字,但愿她对你的期待,终能实现。”
白锦程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异常的乖巧。
紧接着,他的眼神就开始变得麻木,空洞。
进入了催眠状态。
白茵茵咬牙握拳,心中憎恨,仅仅一句话就让白锦程进入了催眠状态,可见诸葛瑾延的对白锦程的催眠有多深。
她暗自发誓,解开催眠之后,这辈子再也不会让白锦程见到诸葛瑾延。
诸葛瑾延又接着对白锦程说话,开始解开他的催眠。
阿九就在旁边盯着,若是他胡乱解或者再下催眠暗示,都会及时发现,厉晟爵便会立即制止诸葛瑾延。
所幸,他是真的想自由的,没有耍花招,全程都很顺利。
“解开了。”
诸葛瑾延道。
白茵茵正想问询阿九,这时,白锦程却忽然倒了下去。
“锦程!”
这突发变故让众人大惊失色,都看向了白锦程。
就在这时,诸葛瑾延忽然暴起,手中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上面沾着黑色的毒汁,猛地刺向厉晟爵。
距离太近,厉晟爵虽能躲闪,但还是会被刺伤中毒。
千钧一发之际,白茵茵忽的冲了过来,挡在了厉晟爵的面前。
尖锐的木棍扎进了她的肩膀。
“白茵茵!”
厉晟爵连忙接住她,一脚踹在诸葛瑾延身上,诸葛瑾延霎时被踹进了树林里,口吐鲜血。
“杀了他!”
一声令下,卫扬带头就冲向诸葛瑾延。
诸葛瑾延却早就计划好了,没有丝毫犹豫,爬起来就冲进了树林里。
本意是打算伤了厉晟爵的,他伤了追不上来,其他人就别想抓住他,但现在……
伤了白茵茵也同样牵制住了厉晟爵,效果同样。
只是没想到,白茵茵竟然毫不犹豫的挡在厉晟爵面前,看来,她倒是真心在乎厉晟爵。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是他的,迟早会回到他身边的。
卫扬他们追着诸葛瑾延进了林子,很快就追远了。
厉晟爵则抱着白茵茵上了车,立即拿急救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看着发黑的伤口,厉晟爵脸色极其难看。
白茵茵痛的冷汗直冒,但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这点痛,这些年她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多到麻木了。
她看着在阿九怀里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的白锦程,“他怎么了?”
“催眠晕倒而已,睡醒就没事了,催眠暗示已经解开了,接下来我再对他做几次心理疏导,他就会和平常小孩无异了。”阿九回答。
白茵茵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只是想到诸葛瑾延真的就这么跑了,还是担心不安。
“厉少,诸葛瑾延惯会制毒,让卫扬他们小心些。”
从诸葛瑾延逃进林子的那一刻,白茵茵就知道,卫扬他们把他抓不回来了。
厉晟爵眉头拧着,脸色难看,“有这心思,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我的伤没什么事……”
“闭嘴,休息!”
白茵茵:“……”对视着厉晟爵恼怒的双眸,白茵茵哭笑不得,又觉得有着丝丝甜意在泛滥。
终于,在她中毒受伤的时候,有人关心她了。
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白茵茵靠在厉晟爵的怀里,安心的闭眼睡觉。
赫连景辰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别墅,将白茵茵的毒给解了。
“即便是在被关押的处境,都能做出这种阴损的毒来,不愧是诸葛瑾延。”
赫连景辰目光复杂的看着厉晟爵,“如果这毒是你中了,没那么容易解决,你会遭大罪。”
厉晟爵脸色难看,“白茵茵她……”
“她会好些,她的血液和毒已经混在一起了,毒性到了她的身体都会减半。”赫连景辰无奈苦笑,“她这是在帮你抗毒。”
厉晟爵却感到更加压抑,无尽的心疼在蔓延。
赫连景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辜负她。”
白茵茵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晕沉沉的。
她不太舒服的伸手去按太阳穴,却有人比她更快。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按压,“我同赫连景辰学了,这样按一会儿,你的头痛会缓解。”
听着厉晟爵的声音,白茵茵顿时浑身不自在。
“只是有点点不舒服而已,厉少,你不用这么费心。”
厉晟爵没再说话,耐心的按摩。
一阵阵舒适感从头皮传来,白茵茵却享受的不太踏实,让厉晟爵给她服务实在是太奢侈了。
稍微好点,她就拉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我头不痛了,谢谢。”
厉晟爵端起旁边的汤药,舀了一勺,吹凉了之后递到她的唇边,“张嘴。”
白茵茵更不习惯了。
“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去拿勺子,厉晟爵却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她,又深又沉。
“白茵茵,为什么要替我挡?”
那时候,白茵茵根本就什么都没想,见到他有危险,就那么本能的冲上去了。
但这心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帮我治疗锦程,是我们母子的恩人,你有危险,我当然要力所能及的保护你。”
“呵,只是报恩?”
厉晟爵逼近他,一字一句黯哑的致命,“白茵茵,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你喜欢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