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荣荣本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焰闹得战战兢兢,现在为了躲避发疯的乐悠悠更是缩到了桌子个发疯了人:“乐悠悠!你要反了天了!”
如果平日里,仅凭一个名字,乐悠悠就偃旗息鼓,可是此时的乐悠悠好像没认出乐荣荣一般,撩起裙摆,一脚一脚重重踹向桌子
“你也有今天!
看我不踹死你!
让你平日里欺负我!
让你再欺负我!”
唐念看不过去,上前来拉住她:“悠娘子!”
乐悠悠身材娇小,此时力气却大得吓人,胳膊一挥,把唐念推了一个趔趄:“谁也别拦着我!”
唐念看她不对劲,赶忙又拦腰抱住她,一边提高声音,大喊:“你怎么了?清醒点!看看这是哪里,看看你在做什么!”
乐悠悠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唐念,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截香,露出一个狰狞的笑:“你再拦着我,我就让拿你来试香,哈哈哈~好久没有玩这么好玩的游戏了~”
长安城的老辈都知道乐家很多毒香的研制,都会买一批试香人,但是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都是背地里做,从来没有拿到明面上,此时的乐悠悠根本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纵使平日里再骄纵,一些乐家的底线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揭露出来。
乐荣荣趁着乐悠悠的注意力转移到唐念身上,手脚并用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刚准备起身,就被乐悠悠重新压倒在了身下。
“想跑?你跑得掉吗!”
腿上被火烧出来的水泡,被重重的压在了地上,乐荣荣疼得嘴唇直打哆嗦,眼泪都流出来了。
乐悠悠手里的一截香,冲着红色透明的水泡就按了上去,眼里的癫狂愈发的明显,一边戳破水泡一边笑着说:“让你跑!让你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看来你是不听话了!”
乐荣荣疼得只翻白眼,她的手臂猛地举起,撕扯住乐悠悠的头发,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脸说道:“你最好一直发疯,否则......”
还没等乐荣荣放完狠话,乐悠悠竟然不顾头发撕扯的疼痛,照乐荣荣的脸色就甩了一巴掌。
“啪!”
乐荣荣都被打蒙了,乐悠悠却骑在她身上,扯着她的头发,猛地把她的脸上扬起来,两人一上一下,四目对视,乐悠悠一脸愤怒地大吼大叫:“我发疯?我再疯能有你疯!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疯的人!你一家比我更疯。
疯的六亲不认,疯的伦理不辨,你爹强迫你娘才有的你,你爹还强迫...”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了乐悠悠后脑勺上,乐悠悠感觉整个房间开始天旋地转,是从花厅赶过来的乐贤德动的手。
乐悠悠重重趴在了乐荣荣身上,偏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乐贤德看着衣冠不整,发髻凌乱的两个孙女,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今日先是给小辈赔礼,然后又肉疼的让出去了川贝园,此时两个平素以柔弱闻名的孙女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悍地发疯,乐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乐贤德对身后跟着的下人示意了一个眼神,下人赶忙上前去扶小娘子,哪知道乐悠悠虽然安静下来,手里依旧紧紧抓着乐荣荣的头发,任凭下人怎么用力,也不松手。
最后,还是唐念递上了一把剪刀,剪断了手里的青丝,才把两人分开。
乐荣荣平日里我见犹怜的样子彻底颠覆,此时满身戾气,眼神都要把乐悠悠凌迟一百遍。乐悠悠则一脸得意的看着手里的青丝傻笑,像是得了世间最好的宝藏。
乐贤德努力压制下心里的怒火,转头对唐念还有围过来指指点点的小娘子小公司,拱手作揖:”我家悠儿有些隐疾,今日让大家见笑了,多谢念娘子,改日我在乐家摆宴谢罪,各位一定要赏脸接下乐家的帖子。”
偏厅里的动静闹得这么大,花厅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看热闹。
唐家老太太作为主人,自然也过来了,主要是唐钊难得想看热闹,祖孙两人一起进了偏厅。
突然,唐钊抬手捂着口鼻,重重的喘息起来,不一会桃花眼里便阴云密布:“这里焚香了?”
唐老太太脸色大变,“今日这里是谁布置的,不知道二公子不喜焚香吗?”
众人这才轻轻嗅了嗅,果然除了平日里上供的香中,掺杂了一丝暖洋洋的浓烈花香。
偏厅的下人,赶忙跪在地上,都奋力的摇头,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唐家这位琉璃美人不喜焚香,他们作为唐家的下人,更是时刻记在心中,半分也不敢忘记。
此时温文尔雅的鞠华锦,站出来,不紧不慢的对着唐老太太作揖:“老太太,这香是我早年做的曼茶罗香,这曼茶罗可镇静、镇痛,取少量花瓣做成线香可以平抚心率不齐。因着二公子不喜焚香,便束之高阁,想来是准备香的下人们,搞错了,把这药香误认为是上香用的香火。”
唐老太太不置可否,鞠华锦年少时,以香道闻名,自从接替了鞠神医的担子,加之唐钊不喜焚香,渐渐便把香道放下了,专心研制汤药。
鞠华锦细细的从众多香中,把曼茶罗香挑出来,准备拿着药香告辞。
“鞠大夫,留步。”
唐则一直没有任何存在感,此时突然出声,只见他侧目看向了一个胡服打扮的小娘子:“锦书,你听这个曼茶罗名字熟悉吗?”
江锦书本来被唐则大庭广众之下单独拎出来问问题,刚要翻个白眼,突然她面色严肃地回道:“通俗的叫法是曼陀罗,主要生长在温暖潮湿向阳的地方,这花全身上下都有毒,轻量的花朵,可以镇静镇痛,但是只要超过一定计量,就会让人产生幻觉,最严重的可以让人发疯。”
鞠华锦,低垂着眸子,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看热闹的小娘子小公子却倒吸了一口冷气,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是不是说明乐悠悠突然发疯,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诱导的。
只听乐贤德,重重的哼了一声:“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