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花的爸脸上划过一丝快速的狞笑,今晚来,他原本就做了两手准备。要这人乖乖听话,保证不把他供出来,就放他一条生路。
否则,就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他手里也不止这一条人命,再多一条也无所谓。
看样子,这人是不会乖乖听话了,那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他闭嘴。
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一个字,死。
死人是不会轻易开口说话的。
一念至此,白荷花的爸双目圆睁,脸色一怒,瞬间拔出腰间携带的匕首,狠狠地捅向那人的胸口。
怕人死的不够透彻,还攥着刀把在里头转了几个圈。
看那人缓缓倒地,才拔出匕首,脱下身上溅了血迹的衣服,裹着刀,缓步走出了矿洞。
奔向黑夜。
就算有人查到了这人身上,也绝不可能会查到他头上。
人都死了,谁能证明是他指使那人搞的矿难事故。
想像很美好,终究抵不过警察的火眼金睛。
没多久,就找上了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白荷花的爸坐在审讯室里怎么都想不通。
他当然想不通了,是看门大爷主动找到的风城,跟他说了十多年前刘青山的矿难事故经过,他是唯一的目击者。结合种种情况,风城下命令逮捕了他。
白荷花的父亲被抓,钱能兴不在矿上,他去邻县办理调令的事去了。daqu.org 西瓜小说网
怕夜长梦多要出事。
虽然陈丽英来闹过一次,但他不希望有第二次,得尽快把白荷花母子藏好,等他翅膀硬了的那一天,再让他们母子走到明处来。
陈鲜菇一看老头被警察带走,撒泼打滚,哭的声嘶力竭。
白荷花也吓傻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可控制起来。她父亲要真有什么事,这个家要怎么办?
钱能兴不在,她连找个人商量都不行。
瞧着怀里的儿子,她的心跌落在了冰窟窿里,哇凉哇凉的。莫名的恐慌,莫名的不知所措,总觉得这次她和家人都要完蛋。
果不其然,没几天,白荷花也被抓走了,被许多带着红袖箍的人拉去剔了阴阳头,胸口挂着一对脏兮兮的破鞋。
戴着高帽子,捆住了的双手被迫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叫白荷花,是朝阳磷矿的电影放映员。我勾搭有妇之夫,我是破鞋,我有罪。”
短短的两句话,把白荷花犯的事都点明了。
许多人站在街道两旁看她,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她。
什么土坷垃,狗屎,牛粪都有,还有一些年纪大的甚至拿竹梢子抽她。
边抽还边骂:“个不要脸的贱货,扫货,想男人想疯了,连有老婆的你也勾搭,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些老婆娘仿佛拿她当出气筒,抽的特别狠,打的她手上脸上留下一条条的血印子。
她知道,一旦她的事被人知道,等着她的绝没有好下场。
她爸为了给家里的哥哥姐姐解决工作,把她塞给了钱能兴,十六岁的她懵懂无知,就这么被舍弃了出去。
可她能怪谁?能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