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勾魂锁径直穿过了封弑的心口……

原大好的局势突然天翻地覆, 白昭乾和谢必安变成了瓮里的……君。

请君入瓮嘛,没『毛』病。

山坳里金光闪烁,随时间的推移, 城隍印里飞出的金光也越来越多,白昭乾和谢必安的作也显得愈发狼狈。

白无常依旧仰脸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欣赏两人躲闪的子。

百密一疏, 谢必安和白昭乾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松地闪过有攻击, 白昭乾中了一下,谢必安则被打中了两下,但他毕竟体就是魂魄,而且又直属于东岳地府, 不像白昭乾是个活人还是灵魂出窍,因此状况要比白昭乾好得多。

白昭乾捂胳膊上被金光不断灼烧的地方, 仰头了一眼高处的几人。

收目光, 他向地面时,目光微微一变。

白昭乾不声『色』, 一边躲闪白无常进一步的进攻,一边观察他刚刚在地上发现的东西, 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果不其然,金光落下的地方都有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印。

不是别的,正是城隍印。

当然, 不是城隍印印, 而是金光没入地面时,在地上留下一个城隍印压过的痕迹。

四四方方,内书“城隍土地”四个古朴小字。

白昭乾心念一,抬起头, 一道金光正脸侧袭来。

他明明可以后退一步躲掉,却站在原地没有弹,只是那金光即将撞上他太阳『穴』时,微微向后一仰脸。

千钧一发,那金光几乎就擦他的鼻尖而过。

“发什么呆呢!”谢必安余光到白昭乾那边的况也吓了一跳,差点没躲过冲他手臂『射』来的一记攻击,“集中注意力,快想想办法!”

白昭乾没说话,而是抿唇京城白无常手里的方印。

孙湖还以为白昭乾是消耗太大太累了以反应迟钝,立刻在旁边怂恿白无常加快进攻,最好狠狠地让白昭乾受到一记重击。

小混蛋敢揍我,今天非让你吃点苦头不可!

只是接下来的好几次进攻,虽然白昭乾都差点中招,金光几乎是擦他眼下,耳侧和肩头而过,却又偏偏差了那么一丝,就是没打到。

而白昭乾也在这几次躲闪之中,窥探到了一点门路。

那金光之中非纯粹得毫无一物,而正是藏了他刚刚到的“城隍土地”四个小字,因此才在没入地面时,在土地上留下城隍印的字。

同时,白昭乾也想起来他上次『摸』过的那方东岳大帝印,心念转之间,他有了一个想法。

符纸入手,朱砂染指,白昭乾一个腾空躲过冲他小腿而来的一道金光,视线迅速在那金光前端扫了一眼,抬手开始在符纸上写画。

“不要挣扎了,还不是徒劳无功!”孙湖开口嘲讽,京城白无常和黑无常两个也是一脸的嘲弄,奋手疾书的白昭乾,眼神里带点怜悯的嘲弄。

谢必安也有不解地白昭乾的作,心说莫非这家伙想到办法了?

白昭乾手指写写画画的作显得有生涩,熟悉他的人若是在场,到这个场景肯定惊讶。

他平日里画符和打印机似的,怎么现在倒是慢吞吞起来了?

那京城的白无常向来小心,可现在他谢必安和白昭乾两个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尤其是原应该压他一头的谢必安反而被他信手玩弄,心态也有傲慢起来。

而等他察觉到白昭乾手中符箓逐渐散发出一种熟悉的觉时,已经晚了。

白无常眉头一皱,“糟了!”

黑无常和孙湖十分不解地他,就见白无常突然发力,手中的城隍印金光大作,几乎照亮了半座山体,而印中飞掠而出的金光也放大了数倍,呼啸砸向地面上的白昭乾。

白昭乾抬起头,嘴角一挑,笑容轻松了不少,带满满的自信,还有一点点的嘲弄。

“发现了么?”白昭乾唇瓣轻,一挑眉。

抱歉,晚了。

手里成型的符箓飞『射』而出,于空中化作一道刺目金光,和白无常手里城隍印发出的金光正面对冲,白昭乾双手手指勾连结出了一个印,那符箓立刻化作一道金光屏障挡在上方。

金光之中,“城隍土地”四个字犹如漫天流星一般划过,落在白无常的眼里,实在是刺目的。

金光罩将城隍印的攻击尽数挡下,微微颤,也出现了一裂痕。

谢必安在一旁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白昭乾。

这家伙居然……凭空掌握了城隍印之形?

各种神只之印的使用方法,一为物,二为形。

物就是神只之印身,形则是取其意、仿其神、借其字,同也能发挥出神只之印的威力。

说的简单点就是,只要能够徒手复刻出城隍印加盖出来的印记,那一能够借用城隍印的威能。

只是这对使用者的要求高,一来要有足够的悟『性』,二来要有十分强大的实力,最后是复刻出的印字不能有一点错漏,否则妄用神印之形,必遭严重反噬。

至少这么多年来,谢必安知道的那么多天师界大能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

这姓白的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京城白无常也被白昭乾这一手震得愣在了原地,失语喃喃,“居然能借用城隍印之形……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昭乾仰脸一笑,声音爽朗,“我?是让你就地正法的人!”

这话说的洪亮又气势十足,听得一旁的谢必安都忍不住一振臂,在心里喊了一句说得好!

京城白无常脸『色』变幻,冷冷笑道:“别以为你掌握了城隍印之形就能翻身,形意神终究只是借来的,体还在我手里!”

光耗,他就能耗死白昭乾。

白昭乾刚刚那一下也让白无常警惕起来,他直接停止了对谢必安的攻击,全心全意对付白昭乾一个。

只是白无常没料到,白昭乾的画符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

眼见白昭乾应对虽然不算轻松,但是还是游刃有余,一旁鼻青脸肿的孙湖有坐不住了,他悄悄拿起拂尘溜到一旁,趁白昭乾顾应付白无常没留神自己这头,抬手一挥,甩出一道符咒。

却没想白昭乾就和脸颊旁边长了眼睛似的,抬手甩出一枚画有城隍印的奔雷符,劈得孙湖头顶冒烟浑身抽搐,滚在地上吱哇『乱』叫。

那白无常见状神『色』更沉,转头对一旁的矮胖黑无常使了个眼『色』,后者抬手搭上他肩头,城隍印的金光再次上升到了一个新的程度。

一打二,你怎么挡!

城隍印『射』·出一道巨大光束,朝白昭乾轰了过去,要是这下中了,他的三魂七魄恐怕都灰飞烟灭!

白无常森白空洞的瞳孔里杀机毕『露』,望向白昭乾的眼神仿佛在一个将死之物。

而白昭乾也停下了手里绘制的作,微微低头不清表,就好似到这可怕的光束后,已经绝望了一般。

孙湖的一片焦黑的老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想白昭乾魂飞魄散是个多么美妙的场景。

而就在金光即将轰中魂体时,白昭乾猛地抬起头,手掌一挥,甩出一枚和之前图完全不同的符箓。

一股远古洪荒的沧桑之袭来,这次金光里出现的不再是城隍土地的字,而是一座巍峨高耸的山岳。

峰顶触云海,峭壁割昏晓,岱宗一怒,山河震『荡』。

京城白无常那山岳之相,几乎是失控一般尖叫出声。

“东岳大帝印!”

而他手里原端的城隍土地印,也伴随这山岳的出现,裂纹攀袭,咔咔作响,最后碰一声炸开,成了一地的碎片。

两个无常都不受控地向后飞出,身体变得虚幻,显然受到了严重的反噬。

围在周身的金光墙瞬间消失,白昭乾和谢必安几乎是以迅雷之速飞到两个无常和孙湖身旁。

谢必安念一段听不懂的咒语,抬手在两个无常眉心一拍,那高瘦矮胖两个身影几乎立刻就蔫儿了,被谢必安擒住肩头,弹不得。

而白昭乾则一脚踩到孙湖的背上,表狠辣地地上浑身颤抖的老头儿。

“哟,孙长老,现在该挣扎的人,是不是轮到你了?”

孙湖都快被白昭乾吓『尿』了,抖若筛糠不住求饶,叽里呱啦的连拜年话都说了,和刚刚的态度简直是云泥之别。

白昭乾伸手捡起一根木棍在他脑袋顶上敲了一下。

“闭嘴,不然免费送你一场脑震『荡』。”

孙湖赶紧伸手捂住嘴。

李商成在一旁已经吓得走不路了,他一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跪在白昭乾和谢必安面前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不停地替自己开脱,就差磕几个响头说青天大老爷明鉴了。

“你到底怎么事?”白昭乾问李商成,“这前前后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吐干净。”

李商成小心翼翼地,将有的事都说了。

正如白昭乾和陆澄探查到的,他做这种事已经不止一次了,而之以走上如此歧途,用他的话说,是“爱妻心切”。

“我老婆久之前就查出不能怀孕了,其实我来是没什么的,只是接受不了。”李商成讲述,表有黯淡地垂下脸。

李商成一开始还开导自己的太太,不能生也没系,领养一个孩子,一家人也一幸福美满。

只是恶语伤人六月寒,李太太不能生的事快就传了他老家。

来李商成就是小渔村里出来的,村民暗地里对他都有妒忌,觉得大家起点差不多,凭什么你的生意就能做大。

但偏偏人家李商成没什么可以挑刺的,这帮人想嚼舌根都没法子。

而现在一听他老婆不能生,不少谓的“亲戚”和“朋友”就开始在背后指指点点了,好几次李商成带李太太去过年,家后妻子都哭。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后来打听清楚了气得要命,警告那帮长舌公长舌『妇』不要再对他的妻子出言不逊,除此之外,自然少不了一阵安慰。

但李太太就是陷入了牛角尖里,非得李商成生个孩子,于是开始找中医调养身体,李商成无奈,但是妻子都要魔了,除了叮嘱和医生用『药』适度,千万不要伤身,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可他没想到,几个月后妻子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李商成自然是大喜过望,也激上天终于了却了妻子的一桩心病,可天有不测风云,孩子在一次意外之中……没了。

就在这之后,流言蜚语如蝗虫过境一般,不停地刺激这一对刚丢了孩子的夫妻。

而就在李太太沉溺丧子之痛精神疯狂,李商成也快到崩溃边缘之际,孙湖找上了他。

后来的事,白昭乾也都知道了。

“因为你没有孩子,以才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白昭乾一挑眉,语调缓缓地复述了一遍李商成刚刚的原话。

李商成连连点头,“是啊,是不得已的啊!”

“少我放屁!”白昭乾怒极反笑,李商成的眼神好似在一个小丑,“你和你妻子的孩子没了,难道就可以剥夺别人家孩子的生命?”

“他,他来就是被抛弃的,家里穷也养不活……”李商成声音越说越弱,显然也知道自己说的不是人话。

“是么,那按你这个说法,封弑比谁都有钱,是不是他想杀谁就杀谁?!在你眼里还有法律,还有秩序的存在吗?!”白昭乾越说越气,就差上去踹他脸了,

同是被生父母抛弃,而且他还有一段被养父母当『药』材那么饲养的经历,白昭乾一想到那福利院的稚童尚在无知的年纪就遭受了这种毒手,就恨不得把这几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活剥了。

低头了眼脚低下的孙湖,白昭乾又跺了他一脚。

这一下白昭乾可没留力气,孙湖仰起脖子惨叫一声,随后直接痛的昏了过去。

白昭乾收脚,冷笑了一声。

他自然不可怜孙湖,杀父杀母之仇让他恨不得把这家伙活剥了,可杀了这种人却又脏了自己的手。

不过孙湖已经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国有国法,天网恢恢,如今人已经被抓住了,证据确凿,等待他的自然是正义的审判。

白昭乾拍了拍手,李商成身边走过去时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后者的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目光冷冷毫无,白昭乾甚至不愿意对李商成出手,他走出两步,脚步一顿过头,“先前那几个孩子呢?”

李商成一愣,抬起头,“孩子?”

“你不把他毁尸灭迹了吧!”白昭乾双眼一瞪。

“没有!”李商成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唯唯诺诺答道,“我他都做了小棺材,放在家里……”

白昭乾冷哼一声,“算你还没丧尽天良!”

李商成低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白昭乾向前走,走到了那个深坑旁,小元依旧晕,身上沾了尘土,不过还好没有受伤。

而他身边的那个木偶则诡异地转起了眼睛,一对基没什么人类神采的眼瞳缓缓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白昭乾。

白昭乾在那双眼睛里,到了几个挣扎的灵魂。

“邪气冲天,难容于世。”白昭乾冷冷地说了一句,抬手挥出一枚符箓。

随轰一声爆鸣炸起无数烟尘黄土,李商成那个花了无数金钱,害了不少无辜者『性』命的人偶儿子,就被白昭乾一道符箓炸了个粉碎。

深坑里传来凄厉的尖啸,像是孩童扯嗓子嚎哭,几道荧光人偶之中飞出,上头带隐隐的黑红光泽,如白昭乾之前第一次见就受到的一,这魂魄身上满满都是怨气。

而白昭乾之以第一次在慈善晚宴上觉得那人偶身上的怨气十分重却“纯粹”,正是因为这几个魂魄全都是未满一岁的孩子。

孩子就是一张未经世事渲染的白纸,他的恨只有恨,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恨,只是平白丢了『性』命后的一种能,因此自然是纯粹的。

白昭乾随手将那魂魄上沾染的怨气清除,拿出几个小瓷瓶将之前几个孩子的魂魄收好,又将小元的魂魄推了他的身体里面。

小元轻轻了一下,不过没有醒。

白昭乾把他抱到了一个风小的地方放好,走谢必安身边,晃了晃手里的瓷瓶。

“那几个孩子命不该绝,我这么做应该没问题吧?”

谢必安自然知道白昭乾的意思是想将这几个孩子的魂魄送他的体内,点点头,“他的意外死亡就不在生死簿之上,自然是该继续好好活下去的。”

说,谢必安转头了一眼被他一手擒住一个的京城黑白无常,脚跺了跺地面上的影子。

“啧啧,你俩倒是野心挺大。”

白无常表阴冷地了谢必安一眼,没说话;一旁的黑无常则暴躁地挣扎了一下,谢必安抬手一拍他颅顶,立刻老实了。

“吃了那么多魂魄,怪不得能养那么肥。”谢必安扫了一眼依旧沉默是金的白无常,“既然当了阴差就该老实点儿,能爬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就为了变成活人,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谢必安说朝白昭乾施了个颜『色』,示意他退开点。

白昭乾照做,等退到旁边后,就见谢必安抬手结了个印,朝那两个无常眉心一拍。

白光闪烁,两个无常脸『色』都变了,黑无常痛苦地捂脑袋,白无常则仿佛不堪重负一般弯下了腰,大量的荧光星点两个无常的身体里飞了出来。

全是魂魄。

两个无常体内的魂魄被谢必安全数驱出体外,漂浮在半空之中,原这漫天萤火,穹庐星斗一般的场景应该是得人震撼又美好,可知到实的白昭乾,愤怒之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这究竟是害死了多少人。

供养自身的魂魄离题,两个无常肉眼可见地虚弱起来,白无常低头不清表,而那脾气暴躁的黑无常显然愤怒至极,眼神恨恨地瞪一旁的白昭乾。

显然,他已经记恨上了。

若不是白昭乾,他再过个几十年,就能一个鬼真正地变成活人了!

谢必安将那魂魄郑重地收好,对白昭乾道:“我尽力,能送去的就全送去,如果实在没办法,也优先安排他往生。”

白昭乾点头,“麻烦了。”

“是我谢你才对。”谢必安摇摇头,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如果不是白昭乾,估计他东岳地府那边根不知道京城出现了这的况。

至于其他的地方,去之后肯定要派人去一一排查有没有类似的况的。谢必安叹了口气,哎,又要开始忙活了。

白昭乾了眼晕倒在地肿成猪头的孙湖,这老家伙就等蹲局子吧!

还有天师协……那帮家伙安逸太久了,白昭乾不介意让他筋骨,再伤筋骨。

就在他远处的夜空出神时,一旁的山道上传来一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

“偶……偶像!”

白昭乾撑树干艰难迈脚步喘得和死狗一的陆澄:……

觉他确实像快呕了。

不过陆澄只是声音先到,而最先走到白昭乾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抱白昭乾的躯壳的封弑。

白昭乾封弑横抱自己的场景,莫名觉得有诡异。

“没受伤吧?”封弑扫了一眼四周,随后有紧张地问白昭乾。

白昭乾摇了摇头,先闭上眼睛,让自己的魂魄归了身体。

怀里的人微微一,封弑低下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即使是在黑夜里,白昭乾的双眸也分外明亮,好似两颗漂亮的黑『色』宝石。

或许是闭眼太久,白昭乾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等再向封弑时,眼里多了一层被搓出来的水雾。

封弑让那水汪汪的一眼扫得背脊就是一麻,手上力道一卸,赶紧把白昭乾放了下来。

“哎!”白昭乾刚刚当阿飘当太久了,现在突然脚踩实地,莫名有种漂浮,脚底下不受控制地一软,向前栽了出去。

于是刚把人放开想要拉开点距离的封弑,又下意识地把人捞进了怀里。

熟悉的檀香拥了个满怀,封弑微微低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白昭乾的鬓角,他眼神一柔,静静地等待了一儿。

白昭乾:“我没事了。”

封弑:“好了吗?”

两人一齐开口,封弑觉得有尴尬,白昭乾则搔了搔脑袋,向后退开半步,心里有微妙。

转头向一旁的陆澄,白昭乾问道:“怎么就你一个,范无咎呢?”

“范无咎大人在城隍庙呢,他说你可能有危险,让我把这个带你。”陆澄说,口袋里拿出一个金丝锦缎的布兜来。

白昭乾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用来包东岳大帝印的那个布兜么!

谢必安赶紧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这京城的城隍不是不管事,也不是和这两个无常一起勾结做坏事,而是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

“城隍被封印了?”谢必安一听范无咎让陆澄转述的内容也愣了,转头向那两个虚弱的无常,“好家伙,你两个可以啊!”

来那白无常手里的城隍印,也是他把京城的城隍封印后,强行夺过手来的了,怪不得这么久以来都肆无忌惮作威作福。

只是这两个无常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白昭乾居然能领悟到城隍印和他分庭抗礼,甚至于连仅了一眼的东岳大帝印都一掌握了……

谢必安了白昭乾一眼,说实话,他也没想到白昭乾最后用出来的竟然是东岳大帝印。

殊不知,白昭乾自己也觉得奇怪呢。

他画城隍印的时候还觉得有生涩,一笔一画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画错,而且还要分心躲避城隍印的金光,其实全程都是神经紧绷的。

可画东岳大帝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特别熟悉的觉,几乎是信手拈来,三两下就画好了,以致于白昭乾还在怀疑自己究竟记错了没有,怎么这么容易。

问清楚况后,范无咎就知道谢必安和白昭乾这边危险了,可他还要留在城隍庙把被封印的城隍救出来,因此只能让陆澄把东岳大帝印带来。

运气好的是两地隔得不远,封弑又恰好经过,于是就把他捎上了。

“我和范范说一声,免得他担心。”谢必安说走到了一旁,没了城隍印的阻隔,他现在可以顺利地范无咎传信了。

封弑在一旁盯白昭乾,他陆澄告诉他白昭乾有危险就一直担心,直到见到人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白昭乾也注意到封弑显得有狼狈,衣服都皱了,皮鞋也被山上的泥浆弄得微微有脏,封弑眉宇间尚未全部消散的担忧,他觉有奇怪,却又想不太明白,于是表不太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陆澄左右瞧瞧,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于是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只是刚一转头,他就愣住了。

远处的树根下是还在昏『迷』的小元,地上趴被白昭乾踹晕的孙湖,再近一点是蹲在地上,元气大伤的白无常。

那个矮敦子黑无常跑哪去了?

陆澄赶紧了四周一圈,就见在白昭乾身侧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矮胖身影,一双三角眼正直勾勾地盯白昭乾的后背。

他好歹也是天师,平日见过的各型各的生魂死鬼不少,一眼就出这黑无常的眼神不对劲。

那架势,分明是要白昭乾同归于尽!

陆澄急忙大喊一声,“小心!”

那边正发消息的谢必安转过头,白昭乾也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就见一条沉重深黑的锁链划破虚空,正朝自己心口飞速刺来——刚刚谢必安只缴了白无常的勾魂索,而黑无常的那条依然在他自己手里。

事发生地太过突然,以致于白昭乾都愣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而且不是一个。

是两个长相完全一的,一个虚,一个实。

白昭乾面前重叠起来的两张面孔,下意识脱口而出:

“封弑?!”

随他话音落下,黑无常手里的拘魂索如同一条散发邪气的黑『色』毒蛇一般,先穿过了小黑的身体,再径直穿过了封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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