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程殊曼回家都不会有太多人在意。
但今天,她的父母和嫂子,就像是在谈论一件商品一样,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她的去留,指责着她所做出的决定,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先回房间静一下。”
她没有同意任何人的说法,只是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后,就径直朝二层走了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程父程母互相对了一下眼神,虽然是相顾无言,但彼此心中想要说的话,似乎都已经是在不言之中了。
就在这时,许乐琴“不经意”地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上播放着的画面,正是程殊曼在地铁上所遭遇的一切。
配上夸张的文字和颠覆事实的描写,程殊曼由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变成了身份模棱两可的人,更有人推测她是从事“特殊职业”的人,网络上的舆论早就已经炸翻天了。
“奇怪,殊曼她怎么都不跟您们讲这件事呢?她在地铁上被人非礼了,估计是因为觉得丢脸,加上陆家人也因此不承认她了,所以才搞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吧?这样想想,她真可怜。”
许乐琴故作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添油加醋道。
从她的语气中,不难能听出来,她直接就把程殊曼当成了是残花败柳,是被陆家所抛弃的人,而程殊曼只是为了自己好受一点儿,才说是自己要离婚、要辞职而已。daqu.org 西瓜小说网
看到了这样的新闻,程父程母勃然大怒。
“这歹徒已经抓到了吗?我在警察局可是认识人的,非得把他给重重判刑不可!”
尤其是程父,当即就已经怒不可遏,他伸手指着出现在电视画面中的男人,露出了凶狠不已的眼神。
“都是那个歹徒的错!如果不是他冒犯了我的女儿,她也不会被陆家人嫌弃!这家伙一定得抓出来,好好严惩才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陆夫人,向她解释这件事,请求她的原谅。”
程母看着那人的脸,心中更是好一阵深恶痛绝,她直接就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打算跟陆夫人解释清楚。
……
陆家。
“你说什么,殊曼她辞职了?人事部已经收下了她的离职申请?!”
偌大的客厅内,陆夫人一身华贵的礼服,坐在了一张高级定制的椅子上,一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杯上好的红酒,本来应该是愉悦的放松时刻,可她现在却并没有感到一丁点的愉快。
前来汇报的人,是陆夫人安插在陆氏集团的眼线,一旦陆嘉沉有什么想要隐瞒她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由此他也是无处可藏。
这不,安插眼线的好处,在这会儿已经呈现出来了。
“是的,夫人,少夫人她马上就回了娘家,路上还被其他乘客给骚扰了,有一个男人出手救了她。两人是一起走进小区里的,我一路跟拍到了这些照片。”
收下拿出了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递到了陆夫人的面前,让她过目。
“我的天呐,这不就是上官家的儿子吗?那天在宴会上,我还见过他……两人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好?不是才刚刚认识吗?“
陆夫人是情场老手,一看就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一样,脸色当场就变了。
只见她翻看照片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直接就把照片给扔到了半空中去。
看着那些照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她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已。
“追女法则”才刚刚起了作用,转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接下来的发展,可能不会那么乐观了。
“嘉沉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打电话吗?”
对此感到不安的陆夫人,立即询问了旁边的女佣。
“是的,夫人,您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少爷也没打过给您,也没往家里的电话打。”
女佣轻轻地摇了摇头,汇报道。
就在女佣话音刚落后不久,陆夫人的手机就响了。
“喂,是嘉沉吗?”
陆夫人立即接通电话。
然而,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陆嘉沉,而是程母。
“陆夫人,我是殊曼的妈妈,我们之前见过面的,就是在上官家的宴会里。本来大家是亲家,平时也应该多多聚在一块儿的……”
程母一开口,就是一些有的没的、用来拉扯关系的话。
她铺垫了一通后,终于小心翼翼地带入了正题。
“我和殊曼爸爸已经在积极找人处理那个歹徒了,他对我们的女儿做出这种事,真的是无法原谅,希望陆夫人不要怪罪我的女儿,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而已。”
程母所说的话,陆夫人在挂电话之前,还是没有听懂的,直到她放下了手机后,女佣递上来了另一台手机,上面赫然播放着地铁咸猪手的新闻,主人公正是程殊曼。
“立即通知陆氏集团的公关部,找到这个变态,我要亲自会一会他!”
看到了新闻后,陆夫人的表情当场就不对了,也懂了刚才程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她直接“啪”的一下,朝周围的桌面上拍了一下,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抖动了一下。
另一边,这时候的陆氏集团公关部,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情况。
“赶紧联络一下xx杂志的主编,我之前答应过他,让他给陆总做一次采访的,这次的事件,估计也能通过他的人脉来找出解决的办法。”
“现在还联系不上总裁夫人吗?”
“联系不上!她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中……”
……
偌大的办公室内,每个工位上的人,都是完全忙得不可开交的状况。
他们或是一边接电话,一边对着发光的电脑屏幕思考对策,嘴里还得不时回上几句“嗯”、“啊”之类的敷衍的话,只为了能糊弄电话那头的八卦记者。
陆嘉沉办公室。
和外面的喧闹不同,在这个空间内,陆嘉沉享受着绝对的宁静。
只是,他虽然还是看着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的样子,但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桌面上的这封辞职申请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