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同意离婚吧。你的初恋情、人和亲生儿子都在等着你，你也是时候应该要给他们一个名分了。放我自由吧。”
程殊曼已经厌烦了声嘶力竭的说话方式，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平和得多少会让人感到害怕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在说话。
已经入夜，今天一整天，她都自己一个人待在病房里。
除了言林轫和前来换药的护士，她拒绝了其他任何的访客，包括想要过来落井下石的姚思思。
姚思思和姚薇薇姐妹二人，到底是不是统一战线的，现在她也没有这样的闲工夫去考究，她只想要一个人好好地待上一会儿，仅此而已。
而陆嘉沉，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识好歹，在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之下，就这么闯了进来。偏偏她还对此毫无办法，只能被迫和他面对面地对峙。
这些对话，她本来是想着留在病好之后再说的，既然他这么迫切地想要进来和她对话，那她就干脆提前说出来好了，免得拖的时间越长，越是显得她太过于拖泥带水。
“自由……？”
陆嘉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从不认为他没有给过她自由，反倒是觉得他给她的权限，实在是太多了，这才养成了她如此无法无天的性子。daqu.org 西瓜小说网
“难道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吗？我觉得和你的这段婚姻，就像是困住我的牢笼，让我每一秒都觉得呼吸困难。这样你能懂吗？”
程殊曼没有失声尖叫，也没有胡乱撒泼，只是用了最为贴切的比喻，来形容了自己的感受。但这样的描绘，倒是很生动形象地概括了她现在的处境。
原来，说出来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她话音刚落，就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丢到了陆嘉沉的怀中。
卡飞出去不远，就已经被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接住了，他的反应力，还是那么厉害。
“卡里是一半的医药费，剩下的一半，我会在三个月之内还清。从此之后，你我互不相欠。”
她说完，就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并且是躺在背对着他的方向，很明显是正在拒绝与他进行任何的谈话。
“密码是曦曦的生日。”
末了，她最后说道。
陆嘉沉凝神看着拿在了手中的银行卡，眼神忽明忽暗，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中所想。
她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
程氏现在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像她伸出援手，难道……是那个男艺人？！
一想到当时在片场，见到赵曦臣的情形，陆嘉沉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妒意，猛地将银行卡摔到了地上。
卡片很轻，落在被清洁得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时，只是发出了很小的声音。
但在这安静得过分的空间里，这样轻微的声音，也足以让双眼紧闭的程殊曼，很明显地注意到。
“你想要用钱来撇清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愠怒。
“不要用‘我们’这个词了，从此之后，就只有我跟你，和曦曦。曦曦的抚养权，我一定会争取到的，你就别再……”
“不好了，陆少！夫人晕倒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就在程殊曼翻身起来，打算再和陆嘉沉严整声明一次，说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时，有一道身影匆匆从走廊外跑过，来人正是陆家的佣人。
这佣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很明显是在事情刚发生后没多久，就匆匆赶来汇报消息了。
“你说什么？！母亲怎么了？！”
“回，回少爷……夫人她……她高血压头晕，晕倒在了浩浩少爷的病房里，当时只有姚小姐在场，她的确是这么说的……但详细的情况，我暂时还没能了解清楚。”
见陆嘉沉脸色大变，佣人也不敢怠慢，立即就把自己刚才从姚薇薇那儿得知到的情报，全部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带我去见母亲！”
“是，少爷。”
听说了这件事后，陆嘉沉二话不说就打算去查看情况，就在他即将要走出房门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让几个人过来照顾少夫人，一定要将她照顾好。”
他并未回头，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程殊曼的脸。但从他说话时的情绪中，不难能感觉出来，他对她，一直都是很在意的。
程殊曼自然不是愚钝的人，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就已经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很快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这……到底算什么？
她有些失神地伸手抚向了心脏的位置，感觉到那明显加快了的心跳，一时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不一会儿，陆嘉沉派来的人，就已经抵达了病房门外。
她们都是陆家的女佣，每一个都是很能干的，程殊曼之前在家里也见过她们之中的几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先在旁边侯着。
“夫人那边，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程殊曼终究还是没法控制住自己，开口问起了陆夫人的事。
本来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已经拿了一本书过来看了，但翻来覆去都看不进去半个字，最后也只能找了一个女佣来问。
“少夫人，我们所知道的，也都是姚小姐告诉我们的那些，刚才您都听到了。我们也不知道其他的细节，具体的，还得等夫人醒来才有答案了。”
女佣微微躬身，回答道。
“夫人一直都有高血压的病，但最近病情已经稳定了。她出门在外，随身都没有携带药物吗？为什么会突然在病房里晕倒？是不是和什么人起了口角冲突，所以才激发了病情？”
对于陆夫人的病情，程殊曼还是很了解的。所以她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向来谨慎，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复查病情的她，病情已经好转了不少，又怎么会在前来探望江浩浩的时候，突然高血压病发晕倒？这真的只是突然病发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