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殊曼那又哭又笑的样子，陆嘉沉嘴角微微带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笑了。”
他淡淡道。
两人身处的地方，周围的空间并不大，他的声音带了点温柔，低沉而好听，就这么在她身侧回荡着。
程殊曼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住了，变成了一副笑也不像是在笑，哭也不像是在哭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在现在这个场合笑出来，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程殊曼却在刚才的那个时刻，失去了对自己面部表情的控制。
“我只是……被你气笑了而已！真是搞笑，你知道刚才你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吗？你当参演网剧是什么儿戏的事情吗？”
程殊曼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当即就变得沉郁下来了。
是啊，陆嘉沉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有动机的，他绝对不会因为什么所谓“个人的感情”，而做任何不能给他带来实际收益的无用功。
想到这儿，她冷笑着又道:
“或许对于你陆大少爷来说，这的确只是一个可以用来戏弄我的，无聊的游戏而已，是吧？但很抱歉，我是不想要再奉陪下去了，这已经是我的职业，你这是在当面羞辱我！”
程殊曼一字一句地说完了这番话后，将放在桌面上的另外一份台本，就这么朝着他的脸摔了去。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只是被回形针随意夹着来固定的台本，就这么胡乱地在空中散落了开来，“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响起。
“程……”
陆嘉沉想要开口叫住毅然决然朝着门外走去了的程殊曼，可那纷纷扬扬落下的纸张，暂时挡住了他的视线，也让他的行动受阻，只能短暂地在原地停留了一下。
也正是因为这一会儿的停留，才让他错过了拉住她的手的最佳时间，等到地面铺洒了满满当当a4纸的时候，他再抬眼望去，早已是脸她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戏言。”
他顶着面前那团虚无缥缈的空气看着，平淡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太明显的忧伤。只是他从未在她的面前展现出来过的。
而另一边，重新回到了拍摄现场的程殊曼，发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紧张兮兮地盯着待机室的方向看，大家看到她一走出来，就条件反射似的随手找了一件事情来做。
“咳咳，没错，这里的台词，你稍微改动一下吧，这也太肉麻了，我都替演员感到尴尬。”
“好的导演，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改。”
……
其中，也包括了导演和编剧，这两人一看到程殊曼朝这边走了过来，就随手抓来了一张纸，一本正经地把它当作是台本，对着上面几行广告语圈圈点点了起来，像是真的在工作中一样。
“抱歉，刚刚有点事需要和陆少讨论一下，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可以继续了。”
程殊曼虽然早已经看透，但也完全没有要拆穿他们的意思，只当作是完全没看到，将话题带回到了工作上来了。
“啊，是这样的……程主持，刚才陆少所说的提议，不知道是否……”
“我的提议，仍然有效。”
早已嗅到了赞助商那财大气粗的气息的导演，一脸示好地朝程殊曼这边走了过来，拐弯抹角地想要重新提起刚才陆嘉沉所说的事儿，可他还没说完，就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只见陆嘉沉风度翩翩地走来，表情依然是带着完全的冷意，可他所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导演组当场喜笑颜开了。
这会儿的导演，心里头那是完全乐开了花儿。他最喜欢这种一点儿也不磨叽，一出手就是要带资进组，又长得完全符合编剧笔下男主形象的富家大少爷了。
“哎呀，陆少，您赶紧请坐，后续合同方面拟定的问题，我们这边会一手包办的，您只需要确认无误，我们找个您方便的时间签一签就行……”
导演屁颠屁颠地扔下了手里的那张广告纸，连说话的语调也变得客气了几分。
“陆嘉沉，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今天就要开拍，时间是到今晚八点钟之前，时间一到，我和她都要下班，我还有一场重要的晚宴，需要她陪同我一起出席。”
陆嘉沉看都不看导演那像是财迷心窍了，还一个劲儿地闪着金光的双眼，只是冷冷地将自己唯一的要求提了出来。
什么……八点钟？
还要参加晚宴？！
陆嘉沉他到底以为拍戏是多么儿戏的一件事啊？就跟普通上班族一样的下班时间？他大概是疯了吧？！
完全被他气笑了的程殊曼，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憋不出来半句话来回怼。
“既然是陆少的要求，那我们当然是能够满足您了，我们就按照您的时间来拍，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什么时候就开工拍摄，一切都以您的方式来，绝对不会打扰您的工作和生活！”
本以为导演肯定会回绝，就算是不回绝，也不可能就这么任由陆嘉沉乱来，可没想到，导演当下就同意了陆嘉沉那无礼到极致了的条件。
看来，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真是有钱任性……
程殊曼其实是心中暗暗鄙视着这过分拜金了的导演的。
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导演的话，面对一个外形条件如此贴合男主形象的男人，还是带资进组的，根本就没法拒绝啊，欢迎都还懒来不及呢！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准备开拍吧，妆造组赶紧过来给陆少做妆造，你们一个两个都在那儿闲着干嘛呢，你们是来上班的，可不是来闲聊的！”
导演见陆嘉沉并没有下一步指示，就赶紧抓紧时间让工作人员准备妆造。
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陆嘉沉被很是恭敬地带进了旁边的另一件待机室。
和刚才的待机室不同，这间房本来并不是待机室，而是导演组的办公室，看着就宽敞得多，通风条件也很好，看着就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