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殷,你可知罪?”帝王大殿内,龙椅上威严声音响起。
元洲另一大国——蚩国大殿下一跪着一位中年男人,苍老而无力地回答道:
“回帝君,属下知罪。”
“你!!!”帝君眉头紧皱,进而愤怒开口,说了一字便又转为刚才威严声音,问道:“你……何罪!!”
威严声音中带着不可违抗的魄力与威压,一步一步摧残者那位跪着的中年男人。
“司马殷,不顾帝国命令,私自调兵。”中年男人虽声音苍老,但却镇定。
“哦?孤倒是要问问,司马元帅……燕南王司马殷,你此次调兵寓意何为。”帝君声音更加威严,甚至狠厉起来。
“帝君认为如何……便是如何……”司马殷依旧镇定回答。
“好!好!!好啊!!!好一个孤认为如何便如何啊!”帝君近乎疯狂,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那孤便问问,诸位大臣,认为任何啊?“
…………
“不答?……韩凯,你认为如何?”
“回……回帝君,燕南王此举,实属是……嗯……实属是叛国之举,他未及调令,擅用帝国军队,此人狼子野心,其罪当诛,其心当诛,他……呃……”未及说完,一阵威压传来,直接吓退了韩凯的后一句话。
“既然帝君要问,那老臣便先开口吧。”官员中缓步走出一位老态龙钟的拄拐老人,调息一番,开口道:“老臣……自元帝在位时便已经入朝,其后先后仕于明帝,章帝,昭帝,再到帝君您,老臣已是九十有八余了,在这帝王庭前尽了八十年忠了,早些年间,臣自认为年事已高,大可不用再管朝中之事,隐居幕后,安乐到老即可,直到老臣百年之后,可是啊!老臣没想到啊,如今庙堂之上,竟尽是蝇营狗苟之辈,他们沆瀣一气,企图玷污定江山、扶社稷的忠臣,企图染指无上朝廷,企图诓骗帝君您,这种人,难道不是罪不容诛吗?难道不是其心可诛吗?难道对得起当年开国功臣和筚路蓝缕的先帝们吗?可悲可叹、可怜可恨啊。如今你们难道还要错下去吗……”老人越说越气,越气越说,知道满面赤红,这才有人打断。
“老太师,您歇歇吧,那燕南王私自调兵可是实打实的事儿,你说他没有反心?怕不是今日私自调兵,明日……”人群中声音从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口中吐出。
“你……你……”老太师面红耳赤,但也回答不了什么。
“太师,您退下吧。还有人有别的看法吗?”帝君再次开口。
一片沉默………………
“呵,那便把燕南王待到法司吧,按谋反定罪。”帝君无奈却更显得无力地开口,轻咳一声,旁边宦官立刻知意,尖锐声音搭配内力。
“退朝!!!”
“唉。”老太师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棍漫步走出庙堂。
…………………………………………………………………………………………………………………………
“当真是多亏庞兄,不然这不知道怎么除掉这司马殷呢!”韩凯一脸谄媚,向尖嘴猴腮男人敬酒。此时他们正在蚩国第一酒楼“花门”庆祝“胜利”。
“呵呵呵,我只不过是在朝廷上多说了几句而已,要说功劳最大的非王夫莫属啊,你和你和弟弟王进参司马殷那几本,当真是又狠有准啊,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庞海向着身旁王夫王进敬酒。
“庞兄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威望高,我们可能在朝廷上连句画都说不好呢。”王夫恭维道。
“对对对,要不是您的庞党势力深厚,您还是庞党党魁,我们哪能这么义无反顾啊?这可是我们靠您了呢。”王进也一样恭维道。
“不能这么说,什么庞党,林党,牛党,只要咱们四人一心,便是一路人,懂不懂。”
一路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同时发笑。
…………………………………………………………………………………………………………………………
两天后,
皇宫御书房,
“帝君,燕南王的行刑日期已经定了,就在三日后。”那位帝君身边的宦官说道。
“三日后啊……唉!”那位帝君再次叹气。“小赵子,你说那司马殷冤不冤?”
“回帝君,正如他说的,帝君说他有罪他便有罪。”这位宦官并没有对蚩国帝君太过客气。
“何,可不是我说他有罪,也不是我说他冤,你说他好好的私自调什么兵啊?”
“……”
“算了,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连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太师都料想不到,何况你呢。”蚩国帝君顿了一下,又问道:
“他家人……”
“回帝君,都准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司马夫人不愿走。”
“这……算了不走就不走吧,一会儿给我件便装。”
“诺。”赵姓宦官下去备衣。
蚩国帝都,燕南王府。
“娘,你就陪我走吧。”司马家小姐司马琼已经哭红了眼,这拽着以为神色正常但是有些呆滞的女子出门。
“琼儿,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走,只是我走了,他们朝廷抄家谁顶着呢?”司马夫人无奈说道。
“娘……”司马琼眼睛红肿,似乎连眼泪都留不下来了。
“琼儿,我也舍不得你,只是死个老的总比死个年轻的好,是不是?”
“可是……”司马琼刚要继续劝。
门外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姐,去镜洲的车马已好了,赶紧启程吧!”
“去吧,琼儿,你终究是年轻人,我跟你父亲半辈子了,还怕死不成?你记住,好好练习咱司马家功法,莫要辱了咱家威名,这才好。去吧。”
看着眼前养了自己十九年的母亲,司马琼出门前跪地连磕三个头,沉重走出燕南王府。上了车,望着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府邸,心中不乏苦涩,但是她并没有流泪……
三日后,帝都广场此时围满了人,形形色色,有人为眼前被冤枉的将军愤懑,有人惋惜,不过最多的还是辱骂,他们有人不知道眼前的将军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要辱骂,只是看着身边的亲戚朋友辱骂再加上某家酒馆或者早餐摊,甚至是青楼里的留言说是有个叛国的将军要受刑,心里想着:叛国?该骂!于是来到广场,咒天骂地。
知情者呢?他们也只是坐井观天的青蛙或者自命不凡的文人,只是哀叹惋惜帝国损失了名将,或者是借此事哀叹自己身世如何如何浮沉,上天如何如何不公,甚至明天帝都诗词坊便会有如下“名篇”:
《观司马将军受刑有感》
《元日前刑场有感》
《广场前观邢》
《江城子·观邢》
《司马将军泪》
……………………
无病呻吟而已。
不过,刑场里却有一抹别样身影,他一袭白衣,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走到受刑的丈夫前,望着被刑司严刑拷问下已经近乎昏迷的丈夫,她温柔说道:
“夫君,我来了。”
看着夫人前来,司马殷并未吃惊,只是硬挤了一个微笑,费力开口道:“你来了。”
“哈哈。”司马夫人苦笑。
“刑场,无关人员……”那位庞党刑司官员刚要开口,又被观邢的王进压了下去。
“没事,好好看看他俩怎么死的。”
“是,大人。”
再看刑场上,夫人一袭白衣让司马殷想起当年二人初见,只是唉声叹了一口气:
“可惜没有酒。”
“有的,有的。”说罢,只见司马夫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两个酒器和一壶酒,将酒器摆在地上斟满,温柔问道:
“夫君,可需我喂你喝下。”
“喂吧,喂吧。”司马殷费力地微笑说道。
“好!”司马夫人拿起两个酒器,左手递到司马殷嘴边,右手递到自己嘴边,二人共饮而尽。
穿肠毒药药效很快,不一会儿二人便共同倒在刑场,刽子手也砍下了司马殷的头,一场行刑“平静”过去。
……………………
“可惜啊,没劲,人都死了还砍什么头?”
“就是,我记得以前砍头都唱戏文的,你看这次!”
“就是,真窝囊!”
“你们懂什么?那砍头唱戏文的都是大英雄,他,一个叛国将军算什么他娘的狗东西?”
“就是,他什么娘的狗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
“啊!”
“啊!”
“啊!”
……
几乎同一时间,谈论的几人人头落地,一位头戴箬帽的年轻剑客走过,顺便骂了一句:“狗东西!”
帝都书房,帝君看着桌上的纸发呆,嘴里还念叨着:
“安党定邦,收军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