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粉色纱织幕帐下,一副娇躯若隐若现,蜜色的交错叠加,丝质内衣轻飘飘,可谓芙蓉帐暖邀谁度!
缭绕,淡淡的玫瑰香浮动在空气里,让人蠢蠢欲动。
锦渊刚从浴室出来看到此情此景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手掩着嘴角,竟然在如此香艳的情境中有想吐的冲动。
他折回浴室,想到的第一个念头是在镜子里看自己,随便的用手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低着头无意识的开始一丝不苟的将敞开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系好。
锦渊再次抬头第一眼看到了自己嘴角残留的玫瑰色唇蜜色时,蹙起眉头用手背使劲的擦,直到唇几近破皮。
他对着镜子眯起凤眸继续看,见到了自己因酒后而变得微红的眼。
镜子中的自己,眼中的自己,慢慢幻化成另一个影像;
她在笑,嘴角挂着嘲弄、了然,还有那丝丝袅袅的声息回荡在耳边:“忘了告你我是吸血鬼投胎,就算是有天使我们也是同类的单翼不幸还顺边,咱一起时只能一同坠入地狱……。”
“别丢下我一个人,妈妈……”
是挑衅、让人有征服的;
是怜惜、让人有保护的;
是重叠、让他分不清,她是谁?
是无所谓……还是有所谓?
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万分之二!!
几种感触搅拌在一起,让锦渊的头越来越疼,他欲要挥手扫掉幻觉。
砰,拳头与镜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卫生间里镜片碎了一地。
卧室里闻声奔出来的半是**的女生惊恐的张大黑漆漆的眼,看到一地的血渍尖叫“怎么了?”
锦渊对她摆摆手,随意的拿着外套裹住手臂,丢下一叠子钞票说了一句“抱歉,”旋身而去……留下受惊的美人、光溜溜的不知所措。
春夏交接的夜有丝暖意,凌晨时分的街道冷冷清清。
锦渊漫无边际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再抬头时已经看到军区总医院的大门,天边泛起了灰白色。
***
时钟嘀嘀嗒嗒指向十二点,悠寂慢条斯理的吃着早加午饭。
她一身标准的病号服,喝一口粥就着一小口咸菜,在一点点的扯着花卷,缓缓的送到自己的口中一下下的咀嚼,一点也不着急,有条不乱。
刘敬轩挑着眉角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偷窥”悠寂,盘算此女子什么时候走呢!
今个一早就听值班护士说,夏悠念要出院,至于时间说上午,这眼看着上午都过了啊!
刘敬轩一头冷汗,昨晚据某些同志反映锦渊“去偷欢了,”他还很好奇这位少爷又是重蹈覆辙七年前的慌乱时光?
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刘敬轩一早打电话给锦渊,但电话那头都是标准的一句:此用户已关机。
直到半个小时前才将将拨通,那边的锦公子只是嗯了一声,刘敬轩顺带调笑的问:“锦渊啊,还有一万的押金没用呢,谁知到你吃饱了撑的交那么多押金作甚,怎么着,等你来了退,”他这可是一语双关。
“嗯,退给她吧,”那头锦渊声音无一丝感情、冷淡直白白的回答后挂上了电话。
“退给她,”刘敬轩呐呐的念叨着,带着一丝苦笑摇摇头离去,心想:
也好,少一个是一个,不知道倪静淑这次回来,他们锦公子还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呢,好好的远启集团他不继承、偏要自己创业,这会儿算有点名堂作为新一代才俊崭露头角,咋只有遇到“感情”这个坎就这么别扭呢……,这就叫情债!
悠寂看了一眼表,喝掉最后一口粥,她这一顿饭吃了一个钟头,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作为病患她在养生慢慢进食,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不会来了,不回来了,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
军区医院对面的街角,一辆黑色的凯宴摇下一半车窗,露出缠满了纱布的一只手臂。
某人眼里是这幅景象,一个瘦骨如柴的女孩儿拖着一只扎眼的LV箱包,身上的大T恤让他眼熟,穿在她身上像是个大面袋子,空荡荡。
她扭头眯着眼扫了这边一下,他警觉的缩回头继续带上太阳镜。
悠寂四处看着,有没有出租车。
哎,记得走之前京城还有春天的气息,也不过是一周,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老了几岁,身上轻快了、心似乎沉了,夏天也到了。
扭头对着医院的大门悠寂奈奈一笑,好的、坏的、不快的,一笑泯恩仇,她拿了那一万,放在包里沉甸甸,心儿确是掏空的感触。
尹悠寂在心里闷闷的问候:“锦渊,后会无期,一定不要有期限啊,再也不见。”
锦渊眼中,那个竹竿女孩潇洒的对着医院大门一挥手臂,带上太阳镜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顿了片刻,咬着唇角,还是一踩油门跟上了那辆走出不远的TEXI。
***
京城二环边罕有的高档住宅“金品公寓”楼下的木质椅子上,悠寂端着一杯星巴克翘着腿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对面的公寓。
蓝天、白云、绿树成荫,她悠悠闲闲的乘着出租车停在这儿,回忆着什么,那被太阳镜遮住的半张脸只能从她的嘴角揣测出她的表情。
嘴角抿着,她是在生气,生谁的气?
唇嘟嘟着,她是在郁闷,等谁呢?
一会儿只见她抬起头,用手在空中划着几个圈,停在似乎是七八层的位置,嘴角又弯起一个弧度,露齿盈盈一笑。
马路对面的街角,锦渊坐在树荫隐没下的某间饮品店的窗栏下,端倪着那个让他有点挂心的女子干嘛呢?
是会旧情人、等待新情人、还是继续钓情人……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跑车飞驰驶过,在不远处的公寓大门口停下来,一个挺拔的身影旋身下车跟公寓里的保安人员交涉什么。
锦渊突然感觉心跳的厉害,他是顺着“夏悠念”的目光看向那里,而他就是直觉她的身体颤颤巍巍。
悠寂无意识的瞧了一眼,嗯,阳光有点刺眼,用手背遮挡住阳光继续看,明明是带着太阳镜啊!
她算是大病初愈还有点虚,猛地站起来还是有点头晕、踩不稳,远远的看到了她不期然看到的人,银色保时捷车里出来的人。
悠寂扯起唇角喃喃自语:“唐旻昊?呵呵,世界还真小……。”
她低下头看着夏悠念的那双穿在自己脚上的球鞋,鞋头被她蹭脏了,悠念那笨妮子肯定不要了,她咬着吸管一口口喝着温热的咖啡,想把昨日的种种覆盖上。
在想着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应该回家啊,那个方向是北二环,这边是东二环,只是想忘了记得的。
记得某年某月某日,二十岁的尹悠寂假期游路过京城跟唐旻昊悄然约会,那时他牵着她的手。
十指紧扣,另一只手臂一挥指着在挖地基的这栋楼说:“悠悠,这栋不错,我们要七层还是八层,七七八八都要,”那是那年夏天的记忆,像栀子花般,有淡淡的香气,她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呢!
一只手臂从背后滕然牵住了悠寂的手,悠寂回首有点点吃惊:“你……”
裂开了,是谁的心裂了,伤,还是要装下些啥,反反复复,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