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权琛气若游丝,并不是他们折磨的他有多厉害,因为这些折磨比之以前做任务被抓时的折磨,简直微不足道。
是他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权家的家业被他分开,属于他的那一份全部捐赠,对世界,他已经别无所求。
本来,他觉得愧对岑芳,想把她安顿好,然后周游天下,哪知道他欠的债还没有还完,被抓来这里。
他们对他不客气,他并不反抗,只是他们侮辱岑芳,让她喝一些违禁药物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揍了那几个看管一次,为此,他也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但他毫无怨言,只是觉得曾经那个陪他一起摘桑葚的小女孩不应落得如此下场。
冰冷的地面,脏污不堪,权琛闭上眼睛,心里像是被掏空的世界,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空气污浊,流动极缓,应该是某处的地下室。
他四肢被拴了铁链
这时,铁门开了,一双锃亮的皮鞋走进来,权琛感觉到一丝新鲜的空气吹进来,他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
“喂,醒醒,你最深爱的女人就要来看你了,你还不知道起来收拾一下?也难怪,当初她不选你,给了我,我也看不上你这样邋遢的样子。”一个男人的声音,让权琛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厌恶和烦躁,他哪还有什么深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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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现在跟牧羡之恩爱有加,他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至于岑芳,不是被他们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岑芳被他们另外关着,他早死了……他吊着这口气,就是想看看这些混蛋到底要怎么样。
权琛没有说话,只是把眸子闭得更紧。
那个男人从旁边的桶里舀了一瓢水泼到了权琛的脸上,看到权琛双眉紧皱,那人笑道,“我这也算是替你做了一件好事,你本来已经不可能再拥有的女人,重新再送到你的怀里……权琛,你要好好珍惜,这次可不要再弄丢了,否则,上天也不会再帮你了。”
权琛大脑里一片混沌,并不愿意思索他说的话,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把岑芳放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们有本事,冲着我来!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不过你们要是再敢对岑芳下手,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会踏平这里。”
权琛的话不高,但字字句句都很认真,进来的人显然知道权琛不是在放空话,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再怎么说,权琛曾经的身份还是让他们有所顾忌的。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要说岑芳,她可是为了你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当初,我们说了不会放了你,可是她说愿意给我们做任何事情……认能拦得住呢?
她变成这样,也全是因为爱你吧!所以罪魁祸首还是你啊,你怎么能怪我们?”男人说着,嘶哑地笑了,像是毒蛇一样,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权琛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对方的脚踝,用力捏了一把,那人痛得大叫一声,立刻后退几步,靠到了墙壁上。
“我要杀了你!”权琛喊了一声。
进来的男人一阵害怕过后,这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只是要让权琛振作起来,秦姝要到了,让她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恐怕除了同情,没别的了。
所以,老板叫他进来给权琛收拾一下,可是这男人身上臭得像是猪一样,不,是这地下室里太臭,关在这里的人浑身上下都是地下室这种腐烂的味道。
“你消停一下吧,一会,秦姝就要到了,老板说那可是你曾经舍命追过的女人……怎么,你就打算以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吓人?
我告诉你权琛,我们老板可没想杀你,只是想给你重新来过的一个机会,这次,秦姝来了你要还把握不住,我们老板说只能把你们两合葬在一起了。”男人刚说完,门口有人递进来一只桶,一只刷子,还有一套新的休闲服,一双不知道号码的鞋子,那人一股脑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靠近权琛,把东西丢进了脏污的水里,“给,你自己换啊,你先换上衣,我会把铁链打开……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啊,否则我们会把你的两个女人都弄死,丢进下水道里腐烂。”
权琛睁开了眼睛,漆黑里,他看到了地面上那堆东西,心里的疑惑更重。
秦姝?
她为什么要来?
他们又为什么要她来?
权琛脑海里盘旋着无数的问题,他心里一晃,像是荡得老高的秋千突然恢复了原位,他意识到那人说的不是假话,突然有一种亮光照着他,他坐了起来。
“你是说秦姝?”权琛缓缓抬起头,还是把那人吓了一跳,毕竟这个姓权的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绝食抗议,突然间就这么回光反照似地坐起来,那人吓得呼吸都停了片刻,他心里骂,这家伙有病,然后才低声说,“是,我们给秦姝发了你被关起来的照片,她就来了,来得还真及时,说不定这次你还有机会得到她的爱……好好把握!”
“她跟牧羡之怎么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一会自己问她得了,还有,赶紧换衣服,要不然来不及了啊……她来了看到你这副样子,肯定会恶心到想吐!”
男人说着,眸光看着那桶水说,“自己拿刷子洗洗,我帮你打开铁链。”
“你们想把她怎么样?”权琛刚开始仍然不信,但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问题得到回复,他确定这人没有说谎骗他,他的心里顿时乱了分寸,他怕她有危险,更怕她被利用,最重要的是他看着她幸福就够了,没有想再从牧羡之身边夺走她的念头,一点都没有。
秦姝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
她即便死,也只会坚定不移地选择牧羡之,这些人,以动物的思维去揣测一个聪明睿智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