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知闻言,压抑住的泪水终究是决了堤,流了出来。
她最怕疼了,现在晓晓才多大啊,就要承受打针、线穿过皮肤的痛。
半夏知道她难受,也不忍心让她看着时晓缝针,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简直比拿刀挖她的心还难受、煎熬。
她上前,低声提议,“一会儿缝合我来抱着晓晓。”
乐乐医生也附和道:“对,让其他家属抱着最好,不然一会儿你哭,泪水都污染了我的无菌区。”
她闻言,保证,“嫂嫂,我不哭,我可以抱着她。”
辛知说着,吸了吸鼻子,用手将泪水擦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她必须坚强,必须和女儿在一起,她舍不得在女儿需要妈妈的时候,把她放到别人的怀里。
时母拿出手帕,将她脸上没擦掉的泪水擦干,“好,不哭,你抱着,我和你嫂嫂就在这里陪着你们。”
乐乐医生这一会儿功夫也把需要的药和工具开好了单子,她递给半夏,
“家属扫码缴费,然后去药房把这些药领回来,上面的麻醉剂和耗材不用领。”
“好,谢谢。”半夏接过单子,立即就去办。
半夏知道,许多医疗耗材科室一般都是有库存的,麻醉药品更不可能放到她手里了,她只需要把口服的药领回来就成。
半夏去领药了,乐乐医生开始给时晓缝针。
时晓打麻醉药的时候,哭了一阵,等缝合的时候,麻醉药了起效果,她也没有哭闹。
虽然是局部麻醉药,但是时晓年纪毕竟小,加上情绪波动大,缝完针,就在辛知的怀里睡着了。
辛知不管手多酸,也舍不得把时晓给时母抱一抱,缓一缓酸痛的肩臂和腰。
医生交代了注意事项和换药时间,她们就回家了。
回到时家老宅,辛知无视客厅里的人,抱着时晓上二楼。
“嫂嫂,当初是我和家政公司签的合同,但是不是这个人。事情请你全权处理,结果我都认。”
半夏看着客厅里站着的家政老板和保姆。
保姆一脸无所谓,家政老板战战兢兢,见时家夫人望向他,不禁抬起衣袖,擦了擦额间的虚汗。
这威压,让他双腿发软,膝盖无力,险些直直跪了下去,好在扶住了沙发椅背,才没有让他出丑。
“卫叔,给客人端茶。”半夏在首位坐下,泰然自若。
佣人得了管家的手势,这才去泡茶。
黑心肝的老板,晓小姐受了多大的罪,还想喝时家的茶。
也是夫人有肚量,要是暴躁的小爷在,这老板非被打一顿不可。
哪个爸爸能受得住女儿被人带得受了伤,去医院缝针,还是个月薪2万的保姆。
时母看着客厅里的气氛,也没她什么事,想着辛知吃不下饭,便去厨房熬点海鲜粥。
到时候晓晓也能吃点,高蛋白、营养丰富的食物,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老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半夏看着对面的老板开口。
“夫人,你开条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随我开?”花半夏粉唇上扬,眼里带着笑意。
公司这么不正规吗?出了事情,不是应该先看看合同吗?
花半夏视线淡淡地落在老板身上,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