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虞悦在想一件事。
霍澍怎么会知道对方姓戴?
她今天刚知道,他便提前知道了?
二人停好车子上楼。
霍澍一回家就去洗澡了,说是今天吃饭油腻腻的。
虞悦坐在沙发上,手机上收到一张照片。
【XZT:这是虞傲珊最近的动向,看样子很憔悴。】
照片中的女人远不如过去精致。
岁月在她的身上犹如锋利的刀尖划过,这么多年,竟然使人面目全非。
但不难看出虞傲珊是个美人胚子。
【虞悦:她自己一个人在郊区?】
【XZT:目前看来是的,她没有回香港。】
虞悦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
将近十年未见的母亲忽然就出现了。
第一时间不是来找她,而是找了她讨厌的霍家。
霍澍从房间出来。
这次他穿着老头汗衫,露出结实的手臂,随着他擦拭头发的动作来回动。
虞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撸铁的习惯?”
正常情况下不会有这么优秀的肌肉线条。
这个线条绝对是练出来的。
霍澍换了一只手:“身为秘书你不知道我平时干什么,扣工资。”
虞悦换了一张谄媚的笑容:“别别别,好说好商量,别拿工资开玩笑。”
看刚才硬气的虞悦和现在服软的虞悦。
霍澍怀疑她精神分裂。
周末就在拌嘴中悄无声息过去了。
晚上虞悦整个人泡在浴缸里,不由自主想到在饭馆卫生间发生的事情。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有点刺激,还有点胆怯。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简直白活了。
温热的水流将人包裹住,虞悦看着里面的倒影。
整个人泡进去。
那些不好的记忆像是浴缸里的泡沫,贯穿她的耳朵,鼻子,眼睛。
虞悦年纪越长,脸蛋越好看。
她和虞傲珊住在贫民窟。
那里有全球各地的人,因为语言不通他们极少交流。
虞悦出去打工就会碰见这里的人。
那些男人一开始只是瞧一瞧她,后来冲着她吹口哨,嘴里都是下流的污言秽语。
虞悦捂着耳朵当听不到。
她十四岁生日这天,虞傲珊从外面回来,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她皮肤白,上面还有青红的痕迹。
女人烫着大波浪,嘴里叼着烟,给虞悦甩了几张钱:“出去买个蛋糕,顺便买几瓶酒回来。”
虞悦扯过钱。
女人坐在椅子上,嗤笑一声:你倒是长得好看了。”
她却像个病人一样,说完她整个人躺在破旧的床上。
床板发出咯吱的声音,伴随着虞傲珊的呼吸声。
虞悦想吃那个蛋糕。
她按照记忆的路线摸黑出去,去附近的甜品店买了一块儿。
剩下的钱买了一盒烟几瓶啤酒。
贫民区的路灯本就没多少,虞悦抱着东西快步往回走。
但还是被拦住了。
她懊恼地低头。
这些男人的力气都很大,捂住她的嘴,拖着她朝着更暗的地方走去。
十四岁的虞悦由于营养不良没什么力气反驳。
她靠在墙角发抖,却还是极力叫自己平静下来:“Wait!Wait!”
两个男人粗鲁地要解开裤子。
虞悦笑了笑,她认识这两个人,经常朝自己吹口哨。
她道:“我第一次,所以一个一个来,温柔一点可以啊?”
天知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多恶心。
两人看她配合也不强行,大概是觉得她和虞傲珊差不多。
虞悦右手握着酒瓶。
黑暗中,她看到男人脱下裤子。
她温柔的声音颤抖:“pleaseenjoying!”
右手和左腿同时动抬起来。
啤酒瓶用尽全力砸在另外一个人的脑袋上,左腿直接冲着男人下面提过去。
她在赌自己的速度。
好在她赢了。
那一刻蛋糕什么的无所谓,她只要活着。
“噗!”
虞悦从水里出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冰凉,却没有她的心凉。
她厌恶男人,更厌恶所谓的一见钟情。
一开始她以为霍澍也是这样的人。
看见她好看救了她。
可恰恰不是。
霍澍总有理由。
她对霍澍有感谢在,有崇拜,却从未想过两个人会有什么。
但当周围的人都认同一件事情的时候。
她竟然也觉得这件事情会合理发生。
比如她和霍澍。
虞悦迷迷糊糊睡过去,早晨六点,她起来上厕所被客厅里的场景吓一跳。
霍澍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只有一条短裤。
短裤的带子没有系好,随着霍澍的身体上下起伏,接触地面离开地面。
很像逗猫的毛线。
霍澍做完一百个,满头大汗。
虞悦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你这是干嘛呢?”
“看不出来吗?我在运动。”
夏天的六点钟,天色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投射在霍澍的腹肌上,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虞悦晕头转向走进厕所。
一个荷尔蒙爆棚,身材姣好的男性,天天在她的屋里晃荡,怎么能不叫人兴奋呢?
尤其是早晨。
虞悦甚至都想上手摸两把。
那触感绝对比刷视频好一万倍。
霍澍得逞般一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一会儿还能做一百个。
虞悦听着外面男人的呼吸,心里难受啊。
等她出来,霍澍已经回屋子里了。
他的房门没关,还能听到稀里哗啦地流水声。
虞悦摇头:美色害人,美色害人。
二人一起走出公寓,看起来很像一对情侣。
虞悦今天一身浅色衣服,偏运动风,霍澍则是深色。
二人站在电梯里,许晚站在一楼等电梯开门。
“早,霍总。”
“早,虞助。”
虞悦回她一句,霍澍只是点了点头。
终于到了八楼。
许晚着急忙慌下去,三人行必有电灯泡。
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她完全插入不进去。
霍澍第一次这么准时上班,心情不错。
梁远博一早就发来贺电:“昨天两个人在卫生间干什么了?”
霍澍端着咖啡处理手上的文件:“卫生间能干什么?”
梁远博:“能干的事情多了。”
霍澍:“你个单身狗懂这么多?”
二人不知不觉互损起来。
虞悦敲门:“老板,乔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