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被戳穿后,男人的自尊无所遁形,他妥协般伸出双手,接受镣铐。
警车里,男人的身体在发抖,似乎已经预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旁边的小警察安抚他,“只是带你回去调查,如果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就可以被释放,请你配合。”
男人哆哆嗦嗦想要从兜里摸出东西。
却被另外一个小警察按住,“你要找什么?”
男人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一间拘谨,“警察同志,我就想抽根烟。”
“等回去再说。”
一路上,警车里很安静。
到达警察局,需要按规则审问。
警官拿出车祸照片,“我们在这辆车上检查到你的指纹,请问你是否在这辆车的刹车上动了手脚?”
男人叫王免,他胳膊肘撑着桌面,在经历长时间的波折后,此刻已经镇定下来。
“我当时看到这辆车特别羡慕,所以就想摸一摸。”
简而言之,我没有动手脚,我只是羡慕。
张局长在一边旁听。
警官继续问他,“你羡慕这辆车,能摸到刹车下面?为什么其他地方没有检查到你的指纹?而且这辆车在你摸完之后就出了车祸。”
警官义正严辞,审讯室久久没有声音。
王免抬眸,“我说警官,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人,我本来只是羡慕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其他地方我根本就没碰。”
狡辩之词说来就来。
审讯还在进行,霍澍大摇大摆走进警察局。
他穿着一身咖啡色的风衣,头上还裹着纱布,偏偏长得好看,倒像是新的流行风格。
一位小警官端了水放在霍澍面前,“张局他们正在审问,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霍澍道:“我知道,谢谢。”
他不仅仅要查出这次车祸的真相,还要查出当年父母车祸的真相。
当年相关的事情少之又少,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调查,终于确定这个王免在很多年前就认识江媛。
霍景云车祸死亡之后,王免举家移民到国外,无从查证。
现如今,江媛故技重施,这个人又跑回国内。
究竟是什么样的报酬才会让他两次为了江媛奋不顾身?
半个小时后,张局从审讯室出来。
看到是霍澍,他第一时间上前关心,“身体好点了?”
霍澍握住他的手,“托您的福,好多了,对了,调查得怎么样?”
张局叹气,“你大老远还来一趟,有结果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自己来比较放心。”
他害怕江媛的干扰。
现在那个女人应该还不知道王免被抓了。
霍澍跟着张局进入办公室,张局放下刚才的审讯结果。
“这人死不承认,说只是看看,非说是你的车子有问题。”
霍澍靠在椅子上,“我就知道这样的人会多事,所以我这里有行车记录仪,就是怕有一天有人陷害我,包括我们公司地下车库的死角监控。”
张局长一听眼睛一亮,“这你不早拿出来?”
霍澍拿回去U盘,“张局,这不是一桩简单的案子,我想傅时君也交代过您。”
张局的眉头蹙起,面色凝重,“还有什么事?”
霍澍又从怀里拿出几个文件,“这个人涉嫌参与十二年前的一场车祸,同样的手段。”
里面详细记录了陈梦琪去过的修理厂,检车厂。
陈梦琪出车祸前一天还去检查了车子,王免当时就在那个工厂上班。
张局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提起来,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才会设计出这样残忍的手段。
“我希望您可以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王免和我父母并不认识,而我自己也不认识这个人,那就说明背后有认识我们的人,不想让我们家的人活。”
张局拿到了所有的资料,语重心长地说:“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坏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霍澍道:“有您办案,我肯定是放心的。”
他从警察局走出来,张开双臂,迎接美好的太阳。
霍澍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到公司,霍澍上楼。
从电梯出来,他发现虞悦并不在自己平时坐得工位上。
霍澍推开办公室的门,虞悦正坐在老板椅上打电话,那种精英范儿彻底被拿捏了。
等虞悦挂了电话,她勾勾手,“哎呦喂,这不是18岁的小少年吗?过来给姐姐看看。”
霍澍乖巧地走过去,弯腰,背着手,“姐姐是要看什么呢?”
虞悦捏住他的脸,“当然是看你俊美的脸庞喽。”
霍澍被这么捏着也不反抗,他说话有些不清楚,“中午要吃什么?”
虞悦,“好久没去员工餐厅了,你要一起吗?小学弟。”
“好啊,学姐。”
到了员工餐厅,霍澍的造型自然引发了很多员工的关注。
钱度和坐在对面的许晚说:“咱们老板在引领一种新的潮流吗?”
许晚:“老板的时尚,你不要过问,你不觉得今天的老板有些奇怪吗?”
钱度再次转身,仔细打量,“有什么奇怪的?和平时的穿着风格不太相符。”
许晚翻个白眼,叫住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的徐决,“你干嘛去?我们在这儿呢?”
钱度问刚坐下来的徐决,“你来观察一下,咱家老板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按道理说,徐决认识霍澍的时间最长,他一定能够发现不同的地方。
徐决把眼镜摘下来,用衣服擦了擦,重新戴上,“没什么不同啊,更帅气了些。”
钱度,“你果然是咱们家老板的毒唯。”
许晚放下筷子,仔细分析,“曾经老板来员工餐厅的时候都会给虞助主动拿她想吃的东西。但是现在他跟在虞助身后,类似于,小奶狗,有木有?”
钱度皱眉,“我怎么就没有观察出来这么多?”
许晚,“这件事情告诉你,我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女人。”
徐决赞同地说:“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许设计师。”
虞悦选好东西让霍澍拿着,霍澍跟在她身后小声说话,“姐姐,我想吃那个虾。”
“姐姐,我想吃那个排骨。”
虞悦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小心被员工听到,你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霍澍,“谁会跟一个18岁的高中生计较呢?”
虞悦,“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席重曾经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