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顾翛轻声唤道。
宁温没有应声,而是缓缓向他走过来。温泉的水直漫到胸腹之间,半长如黑缎的发在热气的蒸腾中有些湿漉的贴在脸颊边上。
他走到顾翛面前,一举一动荡起的涟漪轻轻的抚触着顾翛的每一根神经,温柔而又清晰。
顾翛内心挣扎的越发厉害了,这一刻能想到很多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能够保证与宁温在一起吗?若真依着宁温所说,他真的必须得取个妇人传宗接代,他们之间又该将如何呢?
所有的问题在脑海中炸开一般,让他一时蒙住了。
便是在这时,一个携着清爽气息的柔软事物轻轻触上了他的唇。
顾翛是半倚靠在池壁上,宁温着垂头,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两人的喘息均有些不稳。宁温见顾翛久久不曾动,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抬头冲他微微一笑,便转身往岸边走。
看着宁温的背影远离,顾翛才堪堪回过神来,一咬牙,没入水中。
宁温正向前走着,忽觉得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腿,紧接着便是径直的握住他的分身。纵然宁温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表的人,可顾翛如此直接且大胆的动作,还是让他惊了一下,蓦地红了脸。
顾翛在水底下绕到他前面,哗啦一声,整个人钻出水面,一把将宁温拉入怀中,狠狠亲了上去。
毫无间隔的贴合,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
顾翛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身材十分健硕,肌肉分明,宽肩猿臂蜂腰,再加之他有些紧张,浑身的肌肉崩成极为健美的线条,微微泛着小麦色的皮肤与宁温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面对面的紧紧贴合,顾翛能明显感觉到宁温动了情,对待性,男人从来都是很诚实的,如剑挺立的分身便能说明一切问题。
渐渐的宁温僵直的身子有些放松,也尝试着回应顾翛的亲吻,虽然只是微微的动作,也足够顾翛欣喜若狂。
两人耳鬓厮磨了半晌,顾翛抚摸的手才缓缓移到宁温的腰臀之间。不得不说,宁温的身子即便伤痕累累,也是极少人能比的,他的身材并不是很纤细瘦弱的那种,反而很男人,个头颀长,作为一个男人来讲,算是极致了。
“你在上,还是我在上?”顾翛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宁温微微一愣,他一直以为顾翛是把他当做一个女人的角色,因此才会那般的悉心呵护照顾,绝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能够,顾翛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
“嗯?”顾翛见宁温不说话,催促了一声,声音里呆着细微的颤抖,显然已经是濒临忍耐的极限了。
“你来吧。”宁温道,他心里从来没有过去破坏这个完美少年的想法,纵然被人玩弄,也不是他所情愿。
顾翛得了答案,手才缓缓下滑,到了臀间,用指稍稍试探一下,不禁微微蹙眉,“这样紧,真的可以吗?”
宁温腾地血气上窜,一张脸红的可以沁出血来,“你休要说这些混账话,大丈夫做事怎的如此拖泥带水”
顾翛轻轻抚摸着那处,贴近宁温耳边惭愧的道,“可是我不会,怕伤着你了,你若是会,便教教我罢”
这是宁温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撩拨动情过,尤其是他能感受到顾翛,那轻揉慢捻的动作,再加之这样暧昧的话语,若说顾翛不会,宁温不信。
宁温恼怒的涨红着脸,忍着异样的感觉道,“反正我感觉不到疼,不需小心翼翼。”
顾翛将宁温推到岸边,两人正欲开始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样两个人都站着,无论怎么着都够不到那处。
若是宁温弯腰,头必然是要没入水中,还不等事情办完,恐怕就窒息了。
“怎么办?”顾翛一副抓心挠肝的模样,“你也一把年纪了,该知道怎么弄啊?”
宁温憋了一口气,道,“我如何知晓,我往日从未对断袖有过半分兴趣”
两人呆呆的对了半晌,连情/欲都退却了不少,宁温才问道,“白素不是爱写画这一类的小册子么?你就没看过一本?”
“看过,但她话男女的居多,男男的,我只记得有本是在榻上……”顾翛说到这里,眼睛一亮,伸手将宁温****,哗啦一声托了起来,“就是这个姿势。”
宁温嘴里发苦,居然是这样一个难堪的姿势,罢了,做这种事情本身已经够难堪了,也不在乎多这一点。
这个姿势一下子刺激到了顾翛,方才退却不少的,竟然翻倍的返了回来,他一手托着宁温,一手扶着自己的分身,缓缓试探着进入。
即使明知宁温感觉不到疼痛,顾翛也十分小心。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宁温忽然蹙起,因为他竟然感觉到了疼痛,而且是十分十分的疼,宛如被撕裂开来一样。因着很久不曾疼过,这一疼,竟让他有些承受不住,压抑在口中的呻吟偶然飘散出来。
顾翛本就忍的极为痛苦,再听见宁温这样的声音,当下真是急死个人了。
这样慢慢的,两个人都有苦说不出,宁温索性猛的迎了一下,长痛不如短痛。
顾翛没料到宁温会如此,看见他神情似乎有些痛苦,连忙问道,“扶风,你怎么样?”
“无事。”宁温声音带着重重的喘息,他真是想不明白,这样痛苦的事情,为何还有许多权贵子弟混在一处,自愿为受。
顾翛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紧密贴合的那处,那种紧致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驰骋,想要解脱,当下靠着本能的引导,缓缓动了起来。
每动一下,便是酣畅淋漓的畅快,但他便如不知足的饕餮,越是畅快越是想索求更多。
与顾翛相反,宁温本就是从心底里排斥这种事情,纵然他对顾翛产生了一些情愫,也不忍心看顾翛如此忍耐折磨自己,决心如此,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难以抹去,再加之,他很久不曾疼痛,乍一痛起来,真是苦不堪言。
但是渐渐的,当痛到麻木之时,身体里开始隐隐发热不安,顾翛似乎也感觉到了宁温的变化,适时的握住他的分身。
热气飘渺的温泉之间,两人辗转缠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令人面红耳赤。
青山碧水之间,花木繁盛,两个如此俊美至极之人动情的模样,把整个山谷都增添了几分明媚绝美的意味。
纵情过后,顾翛还有些意犹未尽,但退出来时,才惊觉满池的血水,当下什么旖念都没有了,急急道,“扶风,你,你伤得重不重?”
宁温微微张开眼睛,琉璃似的眼眸中*光不经意间流泻,带着极致的慵懒之色,魅惑之色,令仙境一般的美景乍然失色。
顾翛呆了呆,燥热的感觉竟又忽然回到身体中,他知道,如果再次索求,宁温多半不会拒绝,只是看着这半池触目惊心的血水,他是万万不敢再来一遍。
“无事。”宁温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了,心尖都发颤。
顾翛把他扶到干净的池水中,水很透明,能清晰的看见逸散看来的血,在水中卷曲蜿蜒,美的极妖娆。
“让我瞧瞧……”顾翛说着便要将他托起。
宁温猛的攥住他的手,“不用”
“不看,不看,那你穿上衣服,我帮你上药。”顾翛翻身上岸,飞快的穿上裤子,然后直接套上外袍,把中衣留下来给宁温擦身子。
顾翛给宁温上药的时候,他倒是没有抗拒。
“你的想法真怪,摸都让摸了,怎的还不让看?”顾翛手探进他衣服里,一边小心翼翼的抹着随身携带的药膏,一边小声问道。
宁温脸色涨红,恼怒道,“你少与我耍混账,好了没有,快走”
宁温觉得顾翛分明就是故意,若要看到那处,必然是个放/荡的姿势,他哪里会肯。
顾翛抹完药,笑嘻嘻的帮他理了理衣领,又在他耳边悄声道,“扶风,你动情的模样,真真是天地为之黯然。”
“你”宁温哼了一声,甩袖便走。
顾翛心情愉悦的跟了上去,今日的宁温已经被他惹怒了好几回,这样会喜会怒,会动情的宁温,让顾翛更加迷恋不已。
回到车队时,举善堂的剑客们早已将营地弄妥当,两人换了衣物,顾翛依旧亲手给宁温做饭,尤其是他今日心情极佳,竟是多做了六七个菜,即便宁温没有味觉,心里也能感受到顾翛满满的关心。
用完晚膳,两人沿着湖畔散步,如水的月光下,银白的河堤,湖水泛着幽幽的蓝。
剑客们坐在岸边,远远的看着那两个神仙般的人物,久久分辨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顾翛跳过一道窄勾,回身向宁温递出了手,宁温习惯性的便握了上去,越过窄沟之后,顾翛也不曾松开手。
两人并肩看着就在脚下流淌过的小瀑布,月光下如一串串珍珠,莹白透亮。
“咦?好大一条鱼”顾翛望着水中叹道。
宁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见清透的水中两尾银白的大鱼悠悠然然的游动,缓缓摆尾时,银色的鳞片上一点一点的盈亮,竟是如碎了一片片的月光。
“真是奇特的鱼”宁温前半辈子就是在尚京城、建邺和姜国谷中,对于自然中美景,自是见的极少。
顾翛见他瞧的认真,心里一痒,吧嗒在他面颊上偷袭了一口。
宁温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赏景,但面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出卖了他,这种掩耳盗铃的模样,让顾翛觉得十分可爱有趣,于是这次散步,一个不亦乐乎,一个不胜其扰,倒也和谐的很。
月色下顾翛清冽的声音认真而期待,“扶风,我带你去我去过的所有地方赏景,如何?”
顿了许久,一个温润的声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