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传晚了~~~~~我面壁去~~~~)
十三看看窗外,天色微亮,她们几个一夜未曾合眼,只等着白苏醒过来。
天快亮了,十一和十二才在十三的劝说下在榻前铺上地铺稍微眯了一会。
“十三,你也睡一会吧,我来守着。”十一捅了捅她的胳膊。
十三摇摇头,“你再睡会吧,若是小姐醒了,也得有人照顾。”
十一抿唇不语,在她的想法里,十三不就是为了得到小姐的器重,才做出那般疯狂的举动吗?为什么要将在小姐面前表现的机会让给她们呢?
十一想不通,也不再去想,便继续躺下睡了去。
“十三。”一个嘶哑的声音轻轻响起。
地上刚刚躺下的十一一骨碌爬了起来,喜道,“十三,你听见了吗?小姐,小姐的声音。”
十三喜极而泣,泪眼朦胧里,看见白苏眼睛半眯着,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那种目光一直到她胸口才停落。十三不解的低头,只见自己的腰带松垮,衣襟微微敞开,里面露出了一节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啊了一声,立刻将散乱的衣襟理好,心里不得不由衷的感到无力,有正常人昏睡七天后,醒来第一件事是关注这种事情吗?
十一趴在床沿眼泪横流,一个劲的问,“小姐,你饿不饿,渴不渴?想吃点什么?”
“水。”白苏浑身乏力,只简单吐出一个字。
十一立刻去案几前正温着的瓮中舀水。水送到白苏唇边的时候温度刚好,显见她们一直都准备的很妥当。
喝完水,嗓子稍微舒服一些,“你们知道我今天会醒?”白苏之前每天喝三大碗汤药,对水的需求不是很大,所以不会时时备着热开水。
“是医女救了小姐呢!医女说您今天能醒过来,没想到这么早。”十三兴奋的站起身,朝白苏行了个礼,“奴婢这就去叫医女过来。”
“医女?”白苏看着十三迈着小碎步跑出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是妫芷,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十一抽着鼻子小声解释道。
妫芷?那个拽的万儿八千的冷漠医女?白苏心里疑惑,那个妫芷好像很看不上她的样子,依着那种冷漠的性子,怎么会救她呢?
趁着白苏发呆的空当,十一想悄悄的将十二叫起来,可惜,十二可能累的厉害,睡的很沉,十一连连推了她几下,都没有醒。
“让她睡吧。”白苏瞧见十一的小动作,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十一惊疑不定的偷偷瞄了白苏几眼,看她的确不像生气的样子,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昏睡了多久?”白苏道。
“您已经昏睡七日了。”十一跪坐在榻前,想到白苏和别的主子不同,从不会提醒她们必须要有尊卑之分,神情间便也不像刚才那样拘谨。
“七天?”白苏有些惊讶,她在黑暗里,精神一直在同身体做斗争,她想睁眼,眼皮却沉沉的不受控制。醒了之后虽然也感到筋疲力尽,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挣扎了这么长时间。
“快些快些,小姐醒了,能不能吃东西?还是先喝汤药?是喝以前的药方还是您一会再给新开一份”十三像是被打了鸡血似地,不停的问东问西。
房门“嘭”的一声被打开,妫芷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十三跟在她身后完全不被冷漠的气场所动,依旧雀跃的紧。
妫芷跪坐在榻前,冷声道,“手。”
白苏怔了一下,想到她可能是想把脉,便将手伸了出去。
微凉的手指搭上同样冰凉而苍白的手腕,很久都没有捂出温度。把完脉,妫芷从袖子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药方,拿给十三,“三大碗水煎煮,未沸前用急火,沸后慢火熬成约半碗量。”
十三接过药方正要出去,却见妫芷又取出一张纸递给十一,“同样方法煎煮,用两碗水,沸后用慢火将药汁熬成糊状为止。”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妫芷不咸不淡的说道。
屋里人都走光了,妫芷虽然如此说,可她毕竟从前是小姐,应该不会伺候人,十三只能硬生生的把还在酣睡的十二给弄醒。
“糊糊状?”白苏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问道。
妫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可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就是,有问题吗?
白苏说了几句话便乏了,也不再追问,但是脑海中一浮现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不禁头皮发麻。她前世也算阅汤药无数的主,咋就没见过糊状的汤药?这妫芷不会是想虐待她吧
“你去熬些米粥来,不要加栗米,熬烂一些。”
白苏捂着被子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妫芷清冷的声音,这才想起来她真的已经饿的不行了。
十二领命退了出去。
“心脉受损,又中情伤看来传言不须。”偌大的寝房里只剩下两人,妫芷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更添几分冰冷。
白苏从被子中探出头,眯着眼睛瞧她,懒洋洋的道,“看你清心寡欲的模样,我还以为你真的看破红尘呢。”女人身上都潜藏着八卦本质,原来就连妫芷这种女人也不例外。
妫芷不以为然的道,“我便是再看破红尘,也还是在世上。尚京城如今如家喻户晓的奇女子,我不聋也不瞎。”
“家喻户晓?我?”白苏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她怎么昏睡了七天,就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奇女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妫芷定定的凝着白苏,一字一句的念道。
白苏越听越心惊,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在中了曼陀罗花粉之毒的时候当众念了这首诗,并且是对着宁温念的这首诗。现在尚京城中的人,不仅知道白氏是一代奇女子,还是个矢志不渝的坚贞女子。
此事此刻,白苏心里想的是:原来这个时空这么先进,连清朝的诗词都已经出现了,幸好抄袭的那首《离思》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包。
她的震惊,令妫芷有些糊涂,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她太过兴奋了。
“你对着宁温公子作出这首诗,他可没有因此而感动半分,你在他面前因情伤心脉吐出一口心头血,他也是连眉头也不曾皱过。”妫芷一直看着白苏逐渐愤恨的表情,全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对与一个大病未愈的女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狠毒。
不过幸好,此并非,白苏对于宁温别说深情,便是连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甚清楚,这次吐血,应当是这具身体起的作用吧。她所惊讶的是,原来那首《木兰令》竟是自己念出来的,怎么会没有任何印象?
想到晕倒,白苏一个激灵,她只顾着沉浸在劫后余生欣喜中,险些忘记之前妆粉中掺杂的曼陀罗花粉。若不是曼陀罗花粉扰乱她的神智,白苏是不可能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
迟蓉,香蓉白苏认为最可能做手脚的便是这两人。她身边的婢女都是婆主事的人,让她考校失利,对婆主事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猜到幕后主使是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