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只是笑着,并未接话。太后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面上有些挂不住,顿时冷脸下来。
一旁的李嬷嬷见太后心情不悦,赶紧上前圆场。
提到京平郡主,太后的面上才重新缓和下来。
“那孩子就是平时行事有些莽撞了,其他的地方都还好,你身为姐姐,要多包容包容。”
太后朝着沈鸢说道。
沈鸢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的意思。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京平似乎还要大上她一些。
太后这言外之意,就是要让她让着京平。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谁若是想到她边上来敲警钟,那么后悔的一定是她自己。
太后见沈鸢不为所动,脸上的颜色再也挂不住了。
顿时冷哼一声,将沈鸢的手甩在一旁。
“哀家实不瞒你,早些时候,京平已经和哀家说了,你处处举止高傲,似乎有些瞧不起她们那群姐妹的意思。哀家不是说,要教训你之类的话,但是你自己也得记着,究竟这个皇宫当中,你并非一家独大,还有哀家,还有皇上在!”
太后在宫中多年,最忌讳的就是如同沈鸢一般,目中无人的角色。
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讨喜。
对别人也就算了,她竟然对京平也是如此,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她这个太后,一点面子吗!
太后嘴角扯出一抹笑。
重新拉过沈鸢的手。
“你若是个听劝的,今日就留在这里用膳吧,待会子京平也会亲自过来,你们姐妹好生喝上一杯,也算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了。”
说完,便吩咐下去,让京平过来用膳。
沈鸢一字未发,便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哪里是征求她的意见,分明是赶鸭子上架。
偏殿,李嬷嬷将沈鸢和柳儿带到这里休息。
李嬷嬷刚才离开,柳儿便开始忍不住抱怨。
“公主,这太后简直太不讲道理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打压您吗?”
说完,忍不住狠狠皱了皱眉头。
沈鸢抬了一下眼皮子,摇头对柳儿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这里毕竟是宫中,要随时小心,隔墙有耳。”
柳儿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是了!她差点忘记了这里是皇宫,若是方才的话传出去,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见公主品茶,柳儿走到边上。
“公主,那咱们现在就等着待会子用完膳,然后再出去吗?”
沈鸢点了点头。
她猜测不会是用膳这么简单,应该还会有更深的阴谋。
只是她有些怀疑,太后到底会为了京平做到什么地步。
正想着,沈鸢不由得想到的很久之前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传闻。
说这个京平,似乎与太后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
只是这传闻刚在宫中兴起,便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用无踪。
一切都要从先皇身边的一位带刀侍卫说起。
当初先皇征战四方,正在开疆拓土的时候,身边时常带着一两位后宫妃嫔。
那一次正是在北边,与左梁交战的时候,当时交战的双方都势均力敌,因此战争相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内。
先皇就被困在前线,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
人们纷纷猜测,先皇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个时候,在军营当中,传出一件更大的丑闻来。
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原本是随同先皇一起出征,随行伺候。
只是在先皇在前线被困的这段时间,皇后也没有闲着。
在军营当中,竟然与先皇的侍卫搞在一起,结果弄大了肚子。
当时的那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京平。
传说太后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就说要去镜台山修养,美其名曰为皇上祈福。
一年之后,亲王府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位京平郡主。
更为离奇的是,当时的亲王妃,已经是重病在床,很长时间了。
所以当时流言四起,先皇因为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才宠幸其他妃子,结果太后善妒,先皇宠幸的所有妃子,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人们认识到太后的险恶,以是便再也没有人敢说她的坏话。
沈鸢不由得好奇,若是这个京平郡主,真的是太后的亲生女儿的话,那么当初的那个侍卫,现在何处呢?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柳儿前去开了门,发现是一个身姿佝偻的老太监。
太监见开了门,面上较为冷淡,只冷冷说了一声,用膳时间到了。
柳儿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点头说是。
回头正要唤公主,却发现沈鸢已经出现在身后。
“公主,这位公公唤我们去用膳了。”
沈鸢的视线从这位公公身上扫过,心中有种淡淡的古怪。
只是究竟古怪在何处,怎么也说不上来。
到了用膳的厅,沈鸢到达之后,发现京平早已经坐在桌上。
公公带领着沈鸢坐在自己的作为上。
主位之上的太后心情似乎不错,举起酒盏,朝着两人说了好一段话,将酒盏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淮安,先前是我有不对的地方,这一盏,就当做我给你赔罪了。”
京平郡主举起手中的杯盏,如同太后一般,一饮而尽。
那动作竟然带着几分神似。
沈鸢探究的视线从京平郡主的面上移开,落在自己的小几上。
端起酒盏,正要喝下的时候,发现殿内的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勾唇一笑。
“本宫不过是喝酒,大可不必如此在意,亦或是,这酒……有何特殊之处?”
京平眸中不可置否地划过一丝慌乱,手一动,打翻了自己的酒盏。
太后颇为不悦,看着京平。
“多大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边上的还不赶紧将平儿带下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