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一人坐船边钓鱼,悠然自得,.
娇月端着茶果来到他身边,与他一般席地而坐,她笑盈盈的捏起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嘴边儿,含笑道:“尝一尝?”
容湛睨她,有些孩子气:“不钓上来,我不好意思吃东西。”
娇月哎了一声,她细细打量容湛的脸色,见他并不是不开心,真是带着几分戏谑,一拍头,恍然想到,她果真是冤枉容湛了。容湛当初钓过鱼的,他们第一次出游,她外公也在,当时就是容湛钓的鱼,他还给他们做了鱼汤。
这般一想,娇月愧疚的很,耷拉着脑袋道:“是我不好,竟是胡说八道。”
随即慌慌张张就要起身:“我去帮你跟他们解释。”
她真是一脸的懊恼,本是开玩笑呢!不过这时又想解释了。
容湛看她这个毛里毛躁的样子,拉住她的手,斥责道:“解释什么?”
他微笑:“没什么好解释的。”
娇月问他:“不介意?”
容湛拉她做好,将另一只鱼竿放入她的手中,与她这样并排而坐,认真道:“这些都是小事儿,若是娇月为这些介怀,倒是不美了。”
容湛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低语:“娇月不如享受一下垂钓的乐趣?”
娇月嘴角噙着笑,娇娇软软道:“我最会钓鱼了。”
容湛扬眉,笑容很是不信。
娇月认真:“我真的特别会。只是你不晓得罢了。”
她若有似无的笑,随即眼中含着无限情谊,嗔道:“我钓到了整个大齐最大的一只鱼,而且这只鱼还死心塌地的让我吃。”
娇月往下瞄了一眼,在他的那个地方停顿了一下,随即视线很快离开,笑盈盈的:“湛哥哥,你说是不是呢?”
容湛被她撩拨了一下,吃了一惊,不过很快的,他眼神深幽起来,带着几分痴缠,低语:“你这丫头现在倒是越发的大胆了。”
娇月摇头,一脸的天真,笑盈盈的不肯承认:“才没有呢,不是说钓鱼么?”
容湛坏坏的笑了起来,说道:“是啊,钓鱼,。”
娇月脸红几分,不过却还是撑着,带着笑意,仰着脸,“难道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容湛笑容越发的灿烂。
娇月被他紧紧的盯着,很快的别开眼,立时就转换话题,“不如我们比一比?”
她挑衅:“比一比我们谁能钓到大鱼?”
容湛颔首:“好。”
夫妻二人坐在船边,带着些畅快的恣意。
小叶子咚咚跑来,看到两人都安安静静坐在哪里钓鱼,认真的拉着娇月的手说道:“娘亲,你要努力哦。”
娇月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说:“娘亲会哒。”
小叶子纠结的看了一眼容湛,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阿爹量力而为。”
娇月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容湛似笑非笑的睨着娇月,娇月立刻:“是娘亲记错了,其实你阿爹也很厉害的。我小时候哦,还吃过你爹钓鱼熬得鱼汤呢!”
娇月顺势解释,只是小家伙有些半信半疑的挠头,随即哒哒哒又往回跑。
娇月哎了一声,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容湛缓缓道:“他不相信,回去问皇祖母了。”
娇月:“哎……”
果不其然,小叶子回到船舱,一通抢白,说的稀里糊涂的,但是太后倒是听明白了,笑了起来:“既然你娘都说你爹很厉害,那就很厉害吧。”
倒是坚定的不相信容湛会钓鱼了。
八成呀,这是容湛不知说了什么,苏娇月倒是赶紧要为他洗白了。
她带着笑,感慨这些孩子还是年轻。
小叶子纠结:“可是哦……我有点……。”
太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孩子都骗不过了么!
容湛虽然不知道船舱里的情况的,但是也能猜测几分,无奈道:“你真的不用说我会!”
顿了顿,他说:“我会用事实说话。”
娇月甜甜的笑了起来。
夫妻二人站在那边钓鱼,也有旁的船游湖,迎面就过来一艘,船中传来一阵琴声。几位书生随意而坐,风流潇洒。
娇月倒是不怎么好奇,那影影绰绰的帷幔间倒是能看到弹琴之人是一女子。
娇月轻声:“这姑娘……”
容湛笑:“画舫之中,陪同出游,不说你也该明白。”
这就是风尘女子了。
娇月感慨:“家中出资让他们来京城赶考,他们倒好,不好好读书,谋得功名,倒是这般与烟花女子一同游玩。也不知他们家中长辈知晓该是如何心思。”
容湛失笑,他道:“你操心的倒是不少,只是这样的情况从来就不是特例。若真是才高八斗,将来金榜题名,还能传出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娇月呵呵冷笑,见不得这样的人,她道:“我们家其安若是如此,我打断他的狗腿。”
容湛失笑:“那么我倒是要为苏其安鞠一把辛酸泪了。”
娇月立时就扬起了下巴,带了些不满:“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觉得这理所当然?嗯?”
大有你若是这样说,我就对你不起的狠厉劲儿。
容湛赶忙道:“你最是清楚我,难不成还要我好生的表现一下自己?我可每日都要将那些交给你的。”
娇月一抹红晕染上脸颊,她嗔道:“你莫给我胡说八道,讨厌。”
这一声“讨厌”含羞带怯,又让人心痒难耐,容湛笑意越发的明显。
他们夫妻二人见到了那些人,众位学子自然也看到了这边,船帆之上,大大的“誉”字,可见这正是誉王爷的船。
“那位可是誉王爷?”其中一位学子说道,顺着视线看过去,又看到他身边的女子,明艳照人,灿若桃李,一身湖水蓝的裙装将整个人的艳丽柔和了几分,倒是多了些明媚中的清纯。
这般矛盾的气质在一人身上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是相得益彰。
“王爷身边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当真是可人儿。”船上之人大多是外地来的学子,并不识的他们,又道:“如此看来,倒是自有风韵。”
其中一位京中的公子立时道:“莫要胡说!这位是誉王妃。”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在看过去,更是感慨,往日只听说誉王妃才高八斗,少女时期就重挫西凉使团,难得的才貌双全。
只是他们到底以为,若是才华这般出众,那么容颜许是就会逊色几分,本以为这容颜倒是因着才学才多夸赞了几分。可不曾想,真是这般的貌美,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艳。
“惭愧惭愧!”
知道说错话,向前那位学子立时道歉:“实在是我这人实在太过没有见识,竟是如此胡言。”
他望向了那边,随即移开眼,随即道:“既然与誉王爷偶遇,若是我们不上前打招呼,恐怕不很好吧?未免让人以为我们这些学子有些无礼。不如过去打个招呼?”
其他几人立时附和起来,现在谁人不知,这是陛下的儿子,而且按照年纪来算,还是长子。虽然太子是皇后所出,但是有些事儿总归说不好,就算是誉王爷没有什么皇位,可是身份地位也足以让人尊敬了。
几人立时起来,带着几分想要攀附的算计,很快就往容湛的船边靠。
容湛感觉到那艘船靠了过来,撇嘴:“想必是冲着你来的。”
容湛面无表情,唤道:“三木。”
三木位置颇远,不过倒是听到了容湛的招呼,立时上前:“王爷。”
容湛道:“本王不希望有什么苍蝇打扰。”
三木立时回了是,一个健步,竟是腾空而起,他纵身跃上了诸位学子的船舱。
大家都被他震惊了,后退几步,倒是不知为何。
三木抱拳,道:“唐突打扰,还请恕罪。只是诸位游船距离我们有些太近,影响我家主人休息,还请各位莫要继续靠近。”
这番话说的不软不硬。
其中一位抱拳,说道:“我们晓得了,多谢您提点。”
三木颔首,随即纵身离开。
眼看他这般功夫,几人都咋舌。
其中一人低语:“不过是个家奴武夫。倒是嚣张的样子。”
出头的公子立时道:“还请莫要多言,免得惹来是非。这位是誉王爷的得力心腹三木先生。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
顿了顿,又道:“曾任西凉礼部侍郎,委实算不得什么武夫。”
大家面色立时变了又变。
这样的人物甘愿做一个家奴,可见誉王府倒是藏龙卧虎了。
“多谢朱公子提点。”
朱公子摇头微笑:“大家都是读书人,算不得什么提点,不过是誉王府,咱们还是远着些更好。”
说到这里,他望向了船头,誉王妃不知与誉王爷说了什么,带着笑意,灿烂的几乎像是天上的太阳。他立时就收回视线,低语:“咱们,及不上这样的人家,远着些才是。”
朱公子在京中也是大富之家,便是如此,还这般谦逊,立时有人道:“对的对的。咱们也莫要叨扰誉王爷,想来他们也想安静钓鱼。”
众人齐齐坐下,朱公子回头又是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看向了船上的弹琴女子:“蝶舞姑娘的琴艺越发的出众了。”
蝶舞浅浅笑道:“多谢朱公子夸赞。”
她的视线看向了远方,随即很快收回。
我回来了,祁言的命,我会向你们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