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尹策虽然有些看不惯慕容熙这喜怒形于色的样子,但他作为幕僚,自然要为他出谋划策。
“现在违背百姓的意愿,说不愿意让景钰辰和木汐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行的。”尹策已经逐步认识到笼络民心的好处,“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慕容熙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亮。
“那就是在他们调查过程中使绊子,并且在这途中悄悄诛杀景钰辰和木汐二人,让他们再也不敢跟陛下您对抗!”尹策眼神中掠过一抹狠辣。
景钰辰和木汐两个人最是卑鄙奸诈,若是真的取得了如此后果,那也是他们活该!
“在他们调查途中将他们杀害?”慕容熙似乎有些没听懂,喃喃自语。
“那是自然,只要能把这件事情嫁祸到他人手中,陛下您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到时候百姓只会认为是天妒英才,将仇恨全部转移到那些替罪羊的身上,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其实是陛下您在背后偷偷安排。”尹策十分冷静,他早已经将慕容熙的后路想的十分周全了。
慕容熙沉思片刻,觉得他说的话有理,又和几个心腹大臣商讨了一番,于是也同意了让景钰辰二人来调查这连环杀人案。
现在能够得到他的批准,木汐也算得上是松了一口气。
“明天就要开始了吧?”她转过头看着景钰辰。
“你确定你能行吗?”景钰辰有些担心,木汐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他实在不放心,万一那杀人凶手重新折返现场,到时候又该如何呢?
“我能有什么可害怕的,再说了,在战场上,什么死伤没有见过呢?”木汐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个杀人狂魔截止到现在已经杀了将近三十余人,手法极其猖狂。
“算了,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景钰辰知道现在他们是退无可退,更何况慕容熙不管的事情,他们必须要管。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正式来到了第一户被杀的人家中。
木汐面对那些尸体也没有露出丝毫嫌弃的表情,反而是十分认真。
她先是查看了一下尸体的死因,这时候才发现尸体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几乎是伤可见骨。
“是刀伤。”
木汐比划了两下,这时才转过头,沉静地说。
刀伤比起匕首等精巧的利器来的更加残忍,每一刀砍下去,几乎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木汐忍不住微微皱眉。
“如果看不下去,就不要看了。”景钰辰知道木汐毕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让她面对这样的命案现场,未免太过残忍。
“看不下去也要看。”木汐眼神中掠过一丝怜悯。
检查完了尸体,木汐摇摇头,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时候才查看起了现场。
第一位死者是躺在院落之中,他的儿子大清早刚一起来就见到自己的父亲躺在血泊之中,于是第一时间报了官。
现场处处都是血迹,木汐秀丽的眉头微微皱起。
让人觉得十分困惑的是,现场并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死者在临死前的确和杀人凶手有过碰面,但并未和对方产生激烈的斗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死者的年龄太大的缘故吗?
而且更让人觉得疑惑的是……
“请问死者生前是住在哪一个房间?你又是住在哪一个房间呢?”
那孩子怯生生地指了一下最左边的第一间房,又指了指右边的第一间房。
大儿子居住的地方离案发现场是很近的,就算打斗声音并不明显,应该也能够听见的。
“怎么了吗?”似乎看出木汐的疑虑,景钰辰主动开口问道。
“很不对劲。”木汐有些想不明白了,“如果说死者在遭受重创时,第一时间应该发出惊呼,那时候一定会吵醒他的孩子,也会让他主动起身,来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他偏偏一声不吭呢?”
她摇摇头,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木汐在仔细查看死者身上伤口时就知道,他身上的一处致命的伤,应该是凶手在行凶时最后一次捅的,在他临死前应该也遭受了一定的折磨。
可为什么他不愿意大声呼喊,寻求人们来帮助呢?
难道说是因为不想牵连自己的孩子吗?
可正常人又怎么会如此忍痛呢?
木汐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暂时抚慰了一下那孩子的心情,很快就来到了另外一处。
“你没事吧?从刚刚开始,你情绪好像就很不好?”景钰辰有些不安,也不确定这一次带着木汐过来,到底是对是错。
“可怜了那孩子了。”木汐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惆怅。
“现在父亲死了又早已经没了娘,他一个人带着弟妹,又该如何过呢?”
这天下有太多的可怜人了。
木汐长长叹了一口气,景钰辰更加心疼了:“所以我们才要加紧时间,赶紧揪出这个幕后真凶。”
地方官员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更是急得直跺脚,原本以为他们会打退堂鼓,可没想到这两人在仔细查看完第一位死者后,很快就来到了别的地方。
看来非得让他们知难而退了!
“景将军,现在天气炎热,要不我们先去调查别的地方的案子吧。”知府谄媚地笑着走上前去。
木汐听到这句话,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没过多久,他们就会来到了另外一户人家,这时才发现里面已经是臭气熏天。
“都已经腐烂了。”景钰辰并没有让木汐进去,反而是自己先进去查看了一下情况。
“没事,我不要紧的,我们进去吧。”木汐听到这话,却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
景钰辰有些意外,可是等木汐来到现场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糟糕。
死者的尸体已经腐烂到血肉模糊,只能勉强凭借着大致的体型判断出来哪里是头,哪里是身子。
站在一旁捂着鼻子的知府,却是暗自窃笑。
他就知道这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再有耐心继续对这具尸体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