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摆摆手:“钱老先生,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个价由您来出,您认为怎么样?”
“我来出?”钱老先生有点不相信:“我开个天价,你也愿意?”
“物有所值,它总有它的一个价,只要我出得起,我愿意掏这个钱。”骆天微笑着说道。
钱老先生伸出一个手指来:“一百万,怎么样?”
骆天二话不说:“可以,支票可不可以?”
钱老先生没有想到交易这么爽快,骆天心里依然有些疑问:“钱老先生,您为什么不送到拍卖公司进行拍卖呢?经过竞价,月影灯的价格远远不止这个数。”
“拍卖?”钱老先生苦笑道:“我可丢不起我这老脸啊!!”
骆天开出支票,交到钱老先生手上:“钱老先生,支票您拿好,在期限内凭您的身份证去银行兑现就可以了。”
“好。”钱老先生接过支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钱老先生,有句话我想说,可又觉得不合适。”骆天为难地说道。
“有话就直说吧,我看骆老板也是个直性子的人,我这人没别的,就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那好,我有个建议,您兑现支票后,最好不要全给您儿子了,替他还了赌债就成,剩下的钱您自己留着。”骆天道歉道:“家务事我按理不应该管,可是我知道赌博的人一旦陷下去,很难自拨,就像一个怪圈,让人不断地陷进去。”
骆天想起了陈飞,落魄的陈飞:“除非他们自醒,否则……”
钱老先生一声叹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是我儿子能像你这样省事,该有多好,骆老板,多谢你提醒,我就先告辞了。”
送走钱老先生,骆天叫来丁诚:“丁诚,把这月影灯送去谢氏拍卖公司吧,跟谢总说一声,我改天过去签委托合同。”
丁诚拿布把灯蒙得严严实实,正朝外走,骆天又一声喊起:“等等!!”
“怎么了,天哥?”
“还是先留下吧。”骆天把月影灯送到密室里,出来时对上丁诚的眼神:“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天哥,你感情用事了。你是不是看刚才那老头不愿意拍卖,是为了保全面子,所以你……”丁诚看到骆天的脸拉下来,打住了话头。
“丁诚,在这一行混,假如只为了钱,是混不长久的,一件真正的古董,都历经了百年千年的岁月变迁,代代流传,被无数人收藏珍爱,古玩虽然只是一件器物,却又包容万象,蕴藏着数不清的历史信息和人情变化,玩古玩的人必须通晓这种人情。”骆天期待地看着丁诚:“丁诚,你能明白吗?”
丁诚摇摇头:“天哥,你的话太深奥,我听不懂。”
周伯斋说得对,丁诚会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古玩玩家,或者是鉴定家,骆天拍拍他的肩:“好好干吧,成为我坚固的后方。”
“是的,天哥!!”丁诚调皮地敬了一个军礼,他现在对骆天可是忠心耿耿。
“你小子!!”骆天给了他一拳,正准备上楼,突然扫到一件青铜摆件:“咦,这是什么时候收的?”
“昨天,五十块钱收的。”丁诚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你没在,我自己作主了一次,主要是看它的手工还不错,上面的花纹雕刻得很生动,就是当普通工艺品也能卖出去,况且只有五十块,所以我也没有请示周师父,天哥,以后不会了,假如以后有这样的情况,我会问你或者周师父的。”
“谁怪你了?这个可不能当普通工艺品卖出去,至少得值两千块,明白吗?”骆天强调了一下:“不过价值比较大的买卖,我不在的时候,多问问我干爹。”
“好呐。”丁诚兴奋起来了,没想到自己大着胆子一回,还真做了件好事。
骆天还没上楼,周伯斋就兴奋地从楼下冲了下来,看到骆天,居然大喘气:“骆天,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大喜事让周伯斋高兴成这样?骆天笑眯眯地问道:“干爹,你不会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吧?”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周伯斋摆出故意生气的样子,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你送给常老的那幅画,常老带到了北京,找到了最顶尖的几位鉴定师一起鉴定,结果你猜怎么样?”
“结果怎么样?”骆天自然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为了配合一下效果,依然装作十分感兴趣。
“骆天,这下你可是真的打开局面了。”周伯斋依然兴奋不已:“你知道我们国内最顶尖的鉴定师是谁吗?”
骆天的神经立刻绷紧了:“黄立德老师?”
“没错!!这次找找到了阎立本从未被记载过的新作,是足以震惊古玩界的,所以,黄立德老师想见见你,他通过常老传递了这个消息!!骆天,黄立德老师可是不轻易主动邀请某人的,可这一次,为你破例了,因为你找到了阎立本新的传世之作!!他想见见找到阎立本新作的人!!”周伯斋一口气讲下来,好像成功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骆天猜到了开始,没有猜到结局,他狠狠地掐了一把,疼,这是真的,自己能和国内最顶尖的鉴定师见面了,而且是他主动邀约!!
黄立德是什么人?黄立德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鉴定第一人,连续八届全国优秀鉴定师之首,国际拍卖行业协会的特别顾问,中国,不,是亚洲仅此一人!!开了历史的先河,黄立德也是古墓开采的第一顾问……与他有关的事迹多得数不清,总结一句就是,黄立德是一位里程碑式的人物,
黄立德是个有品性的人,他虽然是业界第一人,可是却淡泊名利,最近几年,鲜少抛头露面了,想见他的人很多,可他想见的人有限。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黄立德老师?”骆天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他是身在这里,心却飞到北京去了。
“现在常老还在北京,等他回来应该就有定论了,也怪我,这事还没有到底,我 就先透气了,骆天,你现在淡定一点,再等等吧。”周伯斋细心地安抚他。
骆天点点头,现在也只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