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一来, 两个小姐妹没有往日那样跳脱，齐齐叫了一声姐夫。
秦江给两人一人拿了一瓶饮料，笑着问：“怎有空过来了呢, 等下咱们一去吃顿好。”
在他里, 白山村那种地方没有啥好吃，进城来一趟，他这个姐夫也给媳『妇』撑撑面子不是？
范晓珍跟范晓敏齐齐谢过姐夫。
秦江又问媳『妇』儿：“刚刚说啥来着。”他耳朵尖, 听了说买房。
秦星辰意：“我妈妈说借钱给我买房子。”
小腰『插』来。
秦江：“？？？？”
买房, 他没听错吧, 这回又买什房啊。
疑『惑』脸看向范晓娟。
这回，范晓娟不怂, 可是知道未来几年时间, 房价会一直嗖嗖涨，一直涨1997年五千多，从来没跌过, 等商品房贷款出来了，价格还有涨呢。
现在秦江比以前聪明点了, 当着大小姨子面, 没好意思跟范晓娟对呛, 平白无故把嗓音压低了好几个度：“我听说房价又涨了呢, 这房子价格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咱.....还要买？”
他知道这回是范晓娟领了村里补偿款, 估计有点儿飘。
这些个女人, 买房这瘾？
范晓娟这回是有理有据了：“咱们家，商品房也只有姥姥分给咱们这一套，那做不数，是咱们啃老啃来, 村里那栋房子是我盖来收租，胡同里边这一套，虽说也是自己个儿，但是现在条件好，谁住胡同里头啊，咱们小星星以要走出胡同，住楼房！”
秦星辰对几万块，几千块没概念。
叉腰助威：“是哦，妈妈说借钱给我了呀。”
“所以？”
“咱还要买，你不肯买，可我也没问你要过钱啊，你办学校我说啥了吗？”
“可房子现在涨了呀，你看看去年，这地段才一千二，才一年一千五，这一年一套房子要贵好几万。”秦江觉肉疼。
“可去年你有钱吗？”范晓娟反唇相讥：“你去年一千二没买，绝对不会是有钱没买吧，我不知道去年多少，前年多少，我只知道我现在手里钱够买一套房，我现在买了我也不能带着我钱穿越去年买房吧！”
秦江被这话一下子噎说不出话来。
“那要万一跌了呢？”
“跌了跌了，干啥投资不亏钱？”
“那你跌了不是害惨了咱星星嘛。”居还要星星打借条呢，狠心女人。
“我是妈，我还能让卖身还债了？”
“可你看看，一套房子现在要十好几万了，这是正常人能买吗，涨这飞快，以跌了你找谁哭去，报纸，电视，天天说房价太贵了，跌！”秦江理直气壮，觉自己很有道理。
“房子涨不涨我不知道，可是这一天天工资也在涨，要是京市房价能跌全国任一个小老百姓能买，我才觉有问题呢，你别管我，我要买！”
辈子他怎气人，这辈子怎被人气。
两人看要呛来，这个时候，秦江要是不依不饶，今天没完没了。
前世也是这样，不过每次范晓娟拗不过他，最是妥协。
这一世决定寸土不让。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怎这叫人不痛快呢，秦江这回不跟吵，准备去跟大舅哥诉诉苦去，大家是男人，肯定更懂他。
范晓娟也不拦他，看着他怒气冲冲出了门。
臭男人，有种等下别回来。
看两小姐妹目瞪口呆。
秦星辰挥挥手，十分心大表示：“没事儿，我爸妈一说房子要吵一架呢，吵完一会儿我爸肯定灰溜溜回来，还要请咱吃好吃！”
习以常了。
范晓珍&范晓敏：“......”咩？
可姐夫看着很生气啊！
两姐妹表示，大姐可是强悍呐。
悍『妇』！
出了门，刚好碰遛弯回来老太太，看着秦江一脸不善，老太太笑着眯眯：“哟，小江，这是准备去哪唠唠嗑啊？”
秦江一肚子委屈没处说去，刚好碰老太太。
，人不能这样疯狂啊。
哪有买房子买房子不停买房子。
胡同里面房子还不算，老家盖也不算，能天呢。
秦江叫了一声：“姥姥。”
范姥姥问：“咋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
有谁还有谁，不是那个范晓娟还能有谁？
秦江在心里疯狂吐槽，当着范姥姥面还要装乖孙子，把范晓娟要给秦星辰买房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吵架事情略过。
范姥姥被他搀着，往胡同口另一个方向走，路过自己家门并没有进去，出门时候听姐妹几个叨叨说着房子事情，没大在意。
孩子们大了，有自己主意，又不是走歪道，姥姥一贯不爱管。
算是当初两个儿子辞职下海，一去南边，姥姥也只跟着，一般不多言语，除非是有人做了别过份事儿才掺和几句。
在看来，人老了，也该随波逐流。
年轻人嘛，哪怕他走道不对，走弯了，也该让他走错路试试，不总觉万丈深渊下面，有着黄金百两。
一老一少这样走过去，不知道还以秦江是亲孙子呢。
好几个人莫名其妙看了两人一，还有老人不明事理夸孝顺。
等秦江一说完，范姥姥点头：“买房嘛，买房子是好事！”
秦江：“......”
忘记姥姥也是女人，他聊不下去了。
范姥姥点头说：“小江啊，你知道以前人有钱了干嘛吗，那些王孙公子，富贵子弟那些个人。”
秦江：“干嘛？”
他知道姥姥也是当过有钱人，有识！
范姥姥开口：“那些个有钱人，也会买宅子置地，你想想古代有钱人家小姐陪嫁房产庄子，那是家里百年来置办下来，盛世买地，赌是国运！”
“那你看看，咱们国家不是欣欣向荣嘛，赌是国家经济发展，社会安定繁荣，懂吗？”
“那你看，古往今来有钱人是这样干，娟子啥要买房，还不是你们以前过实在是太苦了，想给女儿攒一些，早说了，现在房子是在涨价，可你看如果国运好，房子怎会随便跌呢，你瞧着京市房子贵，乡下房子便宜，可你要知道，全国也只有一个首呢！”
秦江：“......”他要是反对买房，还是不看好国运了？
姥姥这帽子带忒大，秦江谨慎些。
“可这家里也不留点钱，万一家里头有点儿什急事咋整？”
“留钱，肯定会留钱嘛，万一有急事短期要用可以找朋友借，长期要用买房产，你们现在还年轻，能有什难事情，你爸妈是有国家管着，姥姥自己留了养老钱，实在不行还有两个儿子，你家里能有什急事？”
秦江一想也是。
可他怎这慌呢。
这穷病，这穷命，多少年来是这样。
年轻时候手里总存不下钱，遇一点点事情手周转不灵，找这个借，找那个借，谁钱也不是天刮下来，借钱是很难。
来手里头留了点余钱，秦江想存在手里多一些。
可越来其实越发现，钱越来越不值钱。
九零年那会儿，基本工资才280，来一路涨啊，绩效工资也涨，不光他收入涨，房子也涨啊，物价是能够稳住。
整个九十年代，物价十分平稳。
涨是什呢？
是人工，是房子。
人工还是算便宜，收入『性』价比而言，这会儿请人家庭不少了，保姆这份工作难能可贵，找一家好雇主，很少会有人连续着换，香姐那样，在秦家干了一辈子。
所以，秦江底有什顾虑呢。
父母健在，孩子也还好。
要买买了吧。
秦江回去说是请两个妹妹吃饭，连大舅兄一叫了。
涮羊肉百吃不腻，经八个多月大当当最是可爱，吃过几次小馄饨以，大概知道肉肉这种美食了。
现在一进有肉店，亢奋不了。
很会挑好吃。
尽管陈冰不惯着他，可人家自己会要肉吃，一进门口水哔哔往下掉。
全家人又吃了个爽。
范晓珍两姐妹是扶着墙回去，吃了羊肉一路暖烘烘，走之前还给范大舅打包了一斤涮羊肉店里面羊肉，这种羊肉是用刀片出来，味道跟冷冻羊肉不能比，非常鲜美。
范大舅不免又要说浪费钱云云，可是吃了个畅快。
剩下日子是看房，选房，买房子可没那容易，但是范晓娟打算年前把房子买好，谁知道翻过年又是啥样呢，这样看来看去，手里头这点钱确实也不好买，对比了好几个小区，选定了其中一个小区准备下手时候，袁桥过来找。
“妈，留在这吃饭在，中午咱们去吃涮羊肉去。”范晓娟本来在做饭来着，出门时候顺手在围裙面擦了擦手，看袁桥带了一大盆子肉丸子，心里又是感激，伸手接过肉丸子，头还有热气呢。
这是刚炸出来。
“涮羊肉不吃了，你爸爸那些战友一冬天聚餐吃涮羊肉，我闻着自己身有羊『骚』味儿了，今天炸了点丸子，过来看看你们，亲家老太太在呢？”
“我姥姥出去搓麻将去了。”范晓娟笑着说：“社区搞了个老年人活动中心，我姥姥在家无聊，每天去打麻将，说是老年人打麻将预防老年痴呆。”
“打麻将好，老人家是要脑子多转转，你看我天天打乒乓球。”袁桥说这话是暗藏小心机，把孩子接过去打个底。
范晓娟突觉这小心机婆婆还挺好玩。
又不是不让孩子去婆婆家住，这一年来，秦江拉着小家伙疯狂训练呢。
袁桥东看看，西看看，这是找小孙女了。
去年还说放假了丢他们那里带，今年寒假也快放了，这两口子没提这话。
袁桥也知道从今年开始，秦星辰开始打比赛了，训练强度也增加了不少，不像去年那小孩子模样。
“星星跟爸爸去学校了，要不我去叫他们回来？”
“那也不用，我看你在做午饭呢，他们回来吃饭肯定会回来，不急这一时。”袁桥看了，范晓娟在屋里切猪肉炖粉条呢。
“中午我在这里吃好了，我看你厨房有啥菜，丸子再炸一遍，空口吃也好吃，炖豆腐香菇大白菜也好吃，等会儿我来整。”袁桥说着要进厨房，拉着范晓娟也进来。
范晓娟知道，婆婆这是有话讲了。
袁桥进来洗了几个香菇，一朵切成四瓣儿。
豆腐切成小块一块一块。
大白菜煮清汤锅里面吃，只摘了里面芯子，外面菜叶子不太新鲜了，叫摘掉了丢了垃圾桶里。
“妈你舍扔掉啊。”
“一『毛』钱一斤大白菜你还要跟我计较？”
“没，是叫秦江看了会讲，家里又没养鸡啥。”
“这孩子是苦惯了，咱不这样吃，白菜梆子没人爱吃吧，我削掉了。”
“您爱怎吃怎吃，我行。”
“你这孩子会讲话，咱们家要不也养只鸡，白菜梆子给鸡吃。”
“了吧妈，我这里没多大地方，时候是鸡飞狗跳了。”
范晓娟不吃白菜梆子，但秦江舍不丢，每次他包干，他是从小穷过来苦过来，一丁点东西不舍浪费，前世也是这样，老了肠胃不好了，若是餐桌有什菜没吃完，他也能捡着剩下吃干干净净，是这样，早早一个收集垃圾大肚腩安了。
看袁桥把外面那一层不新鲜叶子摘掉了，觉强迫症治愈了。
袁桥还要把外面白菜梆子，厚肉那种用小刀削掉。
范晓娟觉很爽。
这回，可是婆婆整掉。
婆媳两个凑在一，说了会儿话，听外头有人跑过来声音。
秦星辰冲进来，闻家里炸丸子味道啦，高兴叫着『奶』『奶』扑了过去。
袁桥高兴不行。
看儿子没那稀罕。
祖孙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从被认回去以，秦星辰跟『奶』『奶』很亲近，有事没事总说我『奶』『奶』怎样怎样。
秦江喊了一声“妈”，睛果盯着垃圾桶看着呢。
浪费，他心说。
以前穷时候，白水煮大白菜也是一道菜呢，这是现在富裕了，有大棚菜吃了，白菜不金贵了呢！
袁桥哪能不懂儿子什心思呢，困难时代过来人这样。
跟老秦两人条件好，思想观念倒比儿子还新『潮』了，这白菜放了一个冬，外面那两层早不能吃了，是不会吃，扔掉给鸡，鸡不要。
这样想想，秦江小时候过可是苦啊。
不这样想，本身生活经够苦了，现在好容易过几天快活日子，吃吃喝喝还要节省着，多憋屈啊！
秦江看着母亲神『色』，知道东西是扔，张张嘴没说话哦。
范晓娟翻了个白儿。
果，男人是这个鬼样子，亲妈干了啥，能忍忍了，只有跟媳『妇』儿犟嘴。
臭狗啊！
秦江先给范姥姥拿了个保温饭盒出来，这时髦老太太一天玩晚，中午决计不下牌桌，所以要送饭。
老太太吃清淡，紧着豆腐、香菇、大白菜盛了半盒子，又捡了两个水煮丸子放进去，秦星辰抱着饭盒去给太姥送饭去了。
范晓娟也挺佩服老人，哪能找玩伴儿，去年这会儿闹着要回村子去，今年提没提这话，农村可没有这多老头老太太一玩麻将。
袁桥倒是笑了：“亲家老太太打麻将还成了职业了？”
范晓娟无奈：“可不是嘛，晚回家再运动，要走十里路呢，我怕身体受不了。”
袁桥经常范姥姥，觉精神是好。
人活一定年纪，也不一定要养生了。
想开了，每天开开心心多好呢。
范姥姥是这样人，每天过开心，活也通透。
秦星辰蹦蹦跳跳出了门，袁桥跟范晓娟一道开始摆饭，秦江刚打完球回来，先收拾一下自己。
五分钟，秦星辰又蹦跶回来了。
传递了姥姥精神，今天丸子做不错，一看是小袁亲家手艺，必须要表扬。
袁桥笑说：“亲家老太太可是风趣。”
范晓娟：“可不是，有时候还在家里跳舞。”
装好饭，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始吃饭。
袁桥突开口：“我跟你两商量个事儿。”
范晓娟心说，来了来了，也来了，算着婆婆是要提寒假送孩子去那里事情了。
可是铺垫了好久，一直在暗示，能带好小星星并落不下功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