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言因为裴斯臣的询问,本能的迟疑了一会儿。
按说她被他的朋友无缘无故骂了一顿,她找他告状也好,伸冤也好,都无可厚非。
可她一想到宫晟那家伙除了对她不满以外,对裴斯臣是真的挺好的,他们两个人的朋友关系在没她的时候也是不可多得的。
所以如果她开口对裴斯臣告状,几乎就等于将裴斯臣推到了两难的境地。
维护她吧,肯定得罪朋友;可若是他为了朋友倒过来说她不是,或者让她忍了、算了,她怕也会更生气。
所以思考了几秒以后,她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这事,反正她可以自己去找宫晟算账,用不着裴斯臣。
“没事,一个疯子打错了电话。”
骆君言将手机装进自己的衣兜里,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进了洗漱间。
而裴斯臣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强迫她,即便他心里对她会隐瞒他一些事情,稍稍感到了一些遗憾。
骆陪陪醒后本来还迷迷糊糊,精神有些萎靡,但在一番洗脸刷牙以后,总算逐渐恢复了精神,来了劲头。
在等骆君言洗漱的时候,他就计划着让裴斯臣和骆君言两个人待会儿陪他一起去附近的水田里去抓鱼和泥鳅。
可裴斯臣看着外边明晃晃的阳光,热浪滚滚的,就算很想无条件的宠着小家伙,也不得不对他的提议表达了自己的异议。
只是小家伙这次对自己的想法也很坚持,不愿意轻易的妥协放弃,所以不免闹气了脾气。
等骆君言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他立马就抛弃了裴斯臣,转向骆君言央求。
而骆君言面对外边的夏日烈阳,只可能比裴斯臣更加的不愿意出门,那可能会有丝毫意愿满足小家伙的这个愿望。
但是骆陪陪正闹情绪,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骆君言就干脆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找来儿童防晒霜给他全身都涂了一个遍。
然后再给他把他姥爷给他买的小草帽给戴上,让他拿着自己的玩具去院子里,顶着大太阳呆十分钟。
要是十分钟以后他还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他们再来商量要不要顶着这么热的天气去抓泥鳅。
骆陪陪接到骆君言这样的条件,一点都没有觉得骆君言是在故意刁难揶揄他,反倒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希望被答应而开心的满口答应。
而裴斯臣则因为骆君言的这番操作而甚觉得新奇,因为他完全没想到骆君言对付小孩子居然这么有一套。
同时也多少有点明白了自己儿子为什么这么听话懂事了。
“不会有什么问题吗?”看着骆陪陪已经拿着自己的玩具,兴冲冲的跑了出去,裴斯臣才忍不住问身边的骆君言。
“放心吧,又不是豆腐做的,一个男孩子哪有那么脆弱。”骆君言一点都不担心的回着,完了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你担心了?”
“有点。”面对骆君言多少带了一些嘲弄的反问,裴斯臣倒是一点不掩藏,直接承认了,“这么热的天,容易中暑。”
“小孩子总是要成长的,而成长的过程当中多吃点教训和苦头总是没错的。要真是中暑了,那也是他找的,下一次他才知道思考这种天气适不适合他出去玩。”
骆君言的话说得跟不是亲妈似的,毕竟很多宝妈在带孩子的时候,很多道理虽然都懂,但是孩子一旦磕了碰了,闹情绪都会让许多妈妈心疼得忘了所有道理和原则。
不过裴斯臣能够理解骆君言,她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女人,教育小孩子有时候内心强硬一点好过心软。
“再说了,十分钟就中暑了,那就说明我儿子的身体太脆弱了,我就该自我检讨怎么回事了。”骆君言一边说,一边也跟着骆陪陪往外走,“你不知道这村里的一些孩子,顶着太阳在外边跑一天,也没什么问题。”
骆君言在养儿子这事上,也是有她的追求的。
孩子聪明不聪明那是天生的,她决定不了,但是在她能影响的范围内,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每天能够吃饭香,身体棒,有稳定健康的情绪,懂礼貌,开心快乐极好。
她不怕小孩子有一些小病小痛,因为这些都是必然会有的,与其战战兢兢的防备,不如顺其自然的接受。
相对的她反倒害怕在他最容易受伤,最不能自我保护的年纪一点伤都不受,一点痛都没有。
因为她始终相信一个道理,刀是要磨了才快,人的身体也是要尽量亲近自然才会更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