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殷雁北没真那么丧心病狂,也就是在猥琐老伯游上岸的那一刻又抬脚把人踹下河而已。
“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我一定把你们告得倾家荡产倾家荡产!”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个人救救我这老人家,年轻人仗着年轻力壮欺负我这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老人啊!”
殷雁北双手插兜,听着老伯的鬼哭狼嚎嘴角抽抽:
“姐,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多踹他几次让他多游一会,
你听他嗓门多大,肯定还有力气再游他个七八回合。”
河流虽长但没宽到哪去,加上四下无人殷雁北这一句一字不差地落入在水里扑腾的老头耳里,
世界突然就安静了,只有河流生以及偶尔一两声不知名虫鸣。
殷灼华多看了少年一眼,第一次在粘人精少年身上看到桀骜不驯,
红唇弯了弯,高挑纤细的身形先一步隐没进昏暗的小巷:
“走了,让人看见说我们不尊老爱幼多不好。”
殷雁北连忙迈开大长腿跟上,生怕再把姐跟丢。
9点多,南城地下城分城,
某个高层奢华雅间内,刚发泄完的殷灼华拧开一瓶矿泉水在喝,
底下的格斗赛场比赛还在继续,但她已经没有再打的欲望。
无他,
太正规太没意思,对方稍微出点血裁判就火急火燎冲过来把双方扒拉开生怕出点什么事。
“姐,我觉得你刚刚演得有点假,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你是故意让我放倒的。”
点完饮料瓜果点心的殷雁北凑过来试图和姐唠嗑,顺便把侍者送过来二十万的卡给殷灼华,
二十万是比赛的奖励,最终胜利者是五十万但殷灼华没兴趣再打下去。
殷灼华冷静分析:“没事,规则也没说不能放水。”
殷雁北:……也对!
侍者很快把瓜果点心饮料送过来,姐弟两人一边吃一边看格斗赛现场直播,
基本都是话多的殷雁北在说,殷灼华主动说话一般是把个别选手拎出来教材,
给殷雁北这个缺乏实战经验的半吊子现场教学,反正就是指指点点并反复强调实战的重要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点殷灼华接到裴庭礼的来电,通话那边是人的说话声和包厢的音乐声,男人第一句是提问:
“心肝还不打算回家?”
殷灼华还真没这个打算,可能是最近都被大反派绑得太紧难得的自由显得弥足珍贵,
静默半晌,红唇掀动玩笑般反问:“裴先生不也还在应酬吗,我不急。”
那边,
奢靡至极的包厢灯红酒绿,明明灭灭的光线下裴庭礼清贵面庞蒙上阴霾,
没拿手机的手掌掌心拖着个iPad,iPad左下角一个小框清楚显示殷灼华车的所在地,
而屏幕内显示的,是殷灼华殷雁北所在的包厢走廊监控。
“可我急。”
裴庭礼这句像玩笑又像认真,醇柔音色平缓:“再过20分钟应酬能结束,我过去接殷小姐。”
帝都南城虽然相邻但来回也有点距离,殷灼华觉得没这个必要:
“不用,你累了一天不是么我再过半个小时后回去,
南城这边晚上小吃挺多的,裴先生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
几分钟后,通话挂断,
殷雁北吃着块橙子,可能是在长身体孩子是真的能吃,
不管是热食还是果盘都吃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有点同情自己的姐:
“姐,姐夫一直都是这么管着你的吗?”
他这未成年搁外面浪爸妈大哥都不会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家,怎么成年且嫁人的姐混得比她还惨,
才十点就被催回家,半点成年人的自由和快乐都没有。
殷灼华把手机放回包包,重新靠回沙发时心情一般,
余光瞥眼嘴巴就没停下来过的便宜弟弟,答非所问:
“多吃点,少说话。”
殷雁北:……姐是不是嫌他管得多?
凌晨十二点多,
殷灼华的车行进庄园盘山公路,不紧不慢的车速越来越慢,
最终在半山腰停下,车窗降下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进车内,令殷灼华的躁意平静不少。
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挺想做个不听裴先生话不回家的叛逆小娇妻。
与此同时,
庄园顶楼天台,裴庭礼高大的体阔半隐半现在清冷的月色下,
静静注视停在半山腰的车,锃亮的皮鞋边落着好几个烟蒂。
后方,
徐伯扶了扶老花眼镜心里唉声叹气地,再到凌晨十二点多喽夫人还不回来,要人命咯!
三分钟后,
殷灼华的车在庄园停车场停下,不出所料看见在佣人簇拥下迎面走来的男人,勾唇笑:
“抱歉,让裴先生等这么久,路上有点堵车。”
裴庭礼张开双臂,殷灼华自觉过去搂住男人腰身,
脸在坚硬胸膛贴贴,不太喜欢被拘束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裴庭礼单手揽住女人小腰,带着人往主楼里走:
“今晚玩得开心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气氛还算融洽。
挺晚的,
殷灼华没有选择泡澡而是简单洗澡,从浴室出来发现裴庭礼靠在梳妆台等自己,
听见门开的动静男人望了过来,腕骨分明匀称的大掌朝她招手:
“过来,我给心肝吹头发。”
殷灼华走过去,没乖乖坐椅子而是把屁股放在梳妆台上,
趁着裴庭礼伸手拿掉自己盖在脑袋毛巾的间隙,勾低裴庭礼脖子柔软唇瓣贴上男人薄唇。
没什么,
只因为一抽一抽的心疼,她知道裴先生是在讨好自己。
这一吻很长,却是殷灼华全程主动,
裴庭礼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以及回应,只低着头让女人亲吻自己的唇。
很久后,
两人的唇分开,明亮的吸顶灯灯光下裴庭礼目光仍然停留在殷灼华身上,
异色眼里的强烈占有欲掌控欲暴露无遗,开口沙哑情绪难辨:
“殷小姐,我想我早已经丧失理智。”
“想让殷小姐做我的笼中鸟掌中雀,每分每秒都困在我身边。”
之前隐隐约约有察觉到,殷灼华并没有多少意外,手指探进男人大掌十指相扣问起:
“从我出车祸失忆那天起?”
裴庭礼没有否认也没有急着回扣住殷灼华的手,而是用另外一只闲着的手掌抚过女人乌发:
“我知道心肝不喜欢被谁束缚,所以现在给心肝一次机会,想从我身边离开的话,仅此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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