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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沈淑贤木然的回答徐赛璐道,“你带早餐来了么?”

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给你带早餐了。”

徐赛寒的声音。

他的眼睛充满光芒,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还有他的手,他的怀抱,他的身体。

扑过去在他怀里哭了,死死的抱着,指甲嵌在他的衣服里,恐惧的时候没有哭,安稳的时候才敢落泪,重复的说,我害怕,我真的很怕。

徐赛寒用手梳了梳她乱的头发,“没事的,吃点东西就不会怕了。”

早餐是粥,静宜特意给她留的,放了薏米和花生,补气,姜丝和葱花是黄和绿,花生的暗红和米粥的乳白相得益彰,拿碗盛了出来,乖乖的坐下,徐赛寒餵着。

徐赛璐非常知趣道,“我今天值日,我先去教室了。”

一边吃一边抬头问徐赛寒,“你怎么到学校来了,今天不用去办公吗?”

徐赛寒道,“昨天听赛璐说你病了,太晚了怕阻你休息,早上特意赶了早,小妈又给你弄了粥,送赛璐来上学,顺便来看你。”

沈淑贤张嘴,徐赛寒将粥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你得吃点药,定神的,你不是懂得点医道吗,把老头子的病治好了,自己倒不懂调理下自己的身体,成天就是在做噩梦。”

沈淑贤点点头,觉得自己活在不可思议的幸福中。

“告诉我你昨天梦见什么了。”徐赛寒又耐心的尝尝粥是不是烫。

沈淑贤忧心状,“尸体,我们这宿舍康渺渺的尸体。”

“不要怕,她都死了,你又没有对不起她,她并不会来害你。相信我。”徐赛寒安慰着抱着她,“如果身体实在不行,先休学一个月,在家养着,我叫个西医给你看病,怎样。”

沈淑贤嗯了一声,这学校是真的没法呆下去了。

徐赛寒等她穿衣洗漱完毕,带她去了校长室,一来是办理休学事宜,二来将徐赛璐搬到人多的大宿舍。

徐赛璐也被叫来了校长室,十分捨不得沈淑贤,“你回去了,我怎么办呢,我在这又没有什么朋友。”

沈淑贤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表情,好生羡慕,哀嘆道,“我们在跟朋友认识之前都是彼此陌生的,但如果做了朋友,就不要轻易捨弃。”

徐赛璐点点头,这话说的很深奥,需要慢慢体会。

沈淑贤自己知道这话的意思,有些事情不后悔甚至更好,后悔了,却已经发生,又无能为力去改变,这样的感觉,时刻在折磨自己。

坐在车上,回头看看学校,张晓平在对自己挥手。

熟悉的校门渐渐远去,还有那些往事,或是浪漫或是危险,或是平淡或是伤感,都过去了,希望自己不要再记得,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阴花三月 正文 第61-65章

(六十一)

静宜在厅里看见了两人分别的情景,等了一会再走过来,提醒沈淑贤吃药,叫下人端了中药,又拿了杯温水,问她西药放哪里了。沈淑贤从抽屉中取出来,吃了下去,又含了半块牛轧花生糖去苦味,跟静宜准备吃晚餐。

忽然听见门外有汽车声,还道是徐赛寒忘记东西了,再听原来是徐宝山回来了。静宜道,“你今日倒是凑巧,赛寒刚走,你要回来电话也不打一个,我们也没烧多少菜。”

徐宝山说没事,坐在饭桌前问徐赛寒几时出发的,回答说是刚走。又问了沈淑贤吃药没有,搞得沈淑贤眼睛红红的,有其父果然有其子,徐赛寒临走时也是叮嘱着记得吃药。

殊不知中药西药一起吃,非但不能治好沈淑贤的失眠噩梦,久之反而会恶化病情。什么中西结合疗效好,放屁。

三人吃饭觉得有点冷清,沈淑贤从厨房里叫了下人一起过来吃,难得徐宝山好兴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把当年的事迹拿出来大晒,说自己能在黑暗中以手枪击灭点着的线香火头,赢得吃饭众人一阵阵掌声,得意之余,叫下人拿了花雕酒来喝,更是兴高采烈。

静宜看他的眼神象看自己的孩子,骄傲的、包容的眼光。

徐宝山是火辣辣的看着静宜,嘿嘿两声怪怪的笑。

静宜低头,她明白他要什么。这只老虎虽然杀人无数,在自己身边,在需要自己身体安慰的时候,他是绵羊,温顺的依赖自己,他的身体需要最信任的女人的拥抱,他躺在她的脖子里,陷入温柔之中。

沈淑贤洗澡上床时,觉得半天脑袋都是麻麻的痛,不知何故,想着明天上午再提罢了,徐宝山可能正在做那个,如果敲门,岂不是扫性。

她没有猜错,静宜坐在徐宝山身上,慢慢的上下移动。

徐宝山觉得惬意,男人都是懒惰的动物,能不动则不动。只是见静宜的眼睛吧嗒吧嗒看着自己,深情而用力。

沈淑贤下意识的拿眼角看了看窗户,有一道白色影子闪过。

(六十二)

沈淑贤下意识的看了看窗户,似乎有一道白色影子。

不敢想太多,用力闭上眼睛。

这边徐宝山还没完事,就将静宜抱了下来,叫她双手扶着床站好,正做的欢快,静宜也十分配合的发出阵阵呻吟。

真是个完美的夜晚,可以尝试不同位置。

静宜躺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虽然他的肚皮已经开始松弛,做的时候也并不如年轻时那般带劲,然而还是习惯,所有的动作和语言,最重要的那种气味,安全熟悉的。

徐宝山眼睛突然睁得老大,枕头下摸起枪(是真枪),吓了静宜一跳,还没来得及问你去哪里,徐宝山穿着四角大棉短裤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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