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海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唾沫,“是………是那个叫阴阳甲的东西吗?”
杨玄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阴阳甲虽然和僵尸有着一些类似的地方,但二者绝不是同一种东西。”.
“最大的区别便是,僵尸即便是能走能动,本质上也是个死人。”
“而阴阳甲却是一种既死又活的东西,而且阴阳甲需要人为炼制,绝不可能天然形成。”
“炼甲师会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手法,先炼制出一副阴盔,这个过程非常漫长,大多都需要几代炼甲师才能完成。”
“炼制出阴盔后,再寻得一名同时满足很多苛刻条件的人作为原材料。”
“那人会被炼甲师灌进一种特殊的药汤,然后再用一种特殊的符咒包裹起来,放在阴凉干燥处,让躯体逐渐变干。”
顾正海听得咬牙切齿,“这种死法也太残忍了吧,看来这些炼甲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玄轻叹道,“被当成原材料的人要是能够被活活晾死的话,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件事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被当做原材料的人的躯体被慢慢晾干的过程中,因为每天都会被灌进一种特殊的药汤,所以即便是身体被风干,但本体并不会死亡。”
“被当做原材料的人喝下这种药汤后,不能动不能言不能语,甚至连表情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没事儿一样。”
“但其实他们的感知能力却是被这种药汤放大了数十倍,也就是说,这种方法本身就已经足够残忍了,但遭到炼制的人却要承受十倍的痛苦。”
“而且他们还不能以任何方式表达,除了不能说话不能动以外,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以及各种感官的灵敏度都被放大了十倍以上。”
“且这个过程要持续长达至少半年之久以上,到了这种时候,炼甲师就会从他们的天灵盖上,钉如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锁魂针。”
“这根锁魂针一旦插下去,本体的意识就会被完全搅乱,变成一具活死人,到了这个阶段也才算是痛苦的解脱吧。”
“然后再用特殊的手法,将炼好的阴盔套在被晾干的本体身上,再封存于石棺当中,假以时日,便最终成为一具既是活人也是死人的阴阳甲。”
顾正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道,“这帮狗日的,他们的最好别落老子手里,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畜生!”
不能怪顾正海火气大,他的身份注定他并不能做一个好人,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的事儿他也没少干。
但刚才杨玄所描述的炼甲师炼制阴阳甲的过程,依旧让他感到愤怒不已,如此残忍的方式,早已超出一个人类的最基本的底线。
但顾正海毕竟是个护卫队长,并没有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长长呼出一口气后,让自己的情绪重新缓缓镇定下来。
“杨哥,您刚才说这石棺上的古怪花纹,和抹在上边的那个什么雪白牦牛血的混合物,是用来镇住这玩意儿的。”
“可是对方既然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干嘛要镇住它?”
杨玄开口解释道,“阴阳甲被封存得越久,战斗力就越发强悍,所以在非必要的时候,其主人都会将其封存在石棺内。”
“其实不仅仅是雪白牦牛血和石棺上的暗纹,仅凭这两个地方还不至于能将阴阳甲镇住。”
“这座八角形的石屋,本身就是一个镇住阴阳甲的阵法。”
“看似普普通通,其实暗藏精妙,八角形的石屋对应太极八卦,四个方向的四簇篝火对应四象。”
“这四簇篝火,就相当于这个阵法的预警系统,一旦有人闯入,阵法的气机就会遭到破坏,从而引燃这四簇火焰。”
“这种时候石棺内的阴阳甲其实已经苏醒了,只是依然承受着阵法之力不能动弹而已。”
“其实此时躺在这石棺里的阴阳甲,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也能听见我们说的话,只是动弹不了而已。”
顾正海听完后觉得心头有些渗得慌,“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不可以直接绕开这一关,直接前往下一层?”
杨玄轻轻叹了一口,道,“没那么容易的,对方既然把阴阳甲放在这里,肯定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刚才我已经用脚步测试过了,这个阵法布置得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任何可解的余地。”
“此时阵法的预警已经被我们触发,就像是地雷上的引信被踩中一样。”
“现在我俩不管是想回去或是想继续往下,只要超出阵法的气机感知范围,阵法就会立刻解锁,里边的阴阳甲就会破棺而出。”
顾正海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一关还得硬扛,杨哥,咱们………不对,你打算啥时候动手?”
虽然顾正海也是一名修武者,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在这种巅峰对决之中,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所有一切都得靠杨玄,所以在描述的时候自然不能把自己也给加进去。
杨玄四周张望一眼,轻叹道:“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是在等一个微乎其微的概率。”
“想试试当初布阵那人在布置这个阵法的时候,有没有出现差错。”
“只是现在看来,这一丝侥幸也没了,如果阵法有差错的话,会在十分钟以内出现异常。”
“一旦过了十分钟,就说明这个阵法没有一点毛病,现在已经过去九分钟了。”
顾正海连忙开口道,“这不还有一分钟嘛,说不定………”
“十分钟到。”
杨玄冲着顾正海苦笑着耸了耸肩,看来侥幸心理果然是侥幸心理。
侥幸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极小的概率,没有发生也很正常。
“准备战斗吧!”
杨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到最镇定的状态。
战火中成长起来的经历,让他的性格变得无比坚韧,面对强敌时从来不会感到畏惧。
他永远都会记得,在他十岁那年,当时的他已经在训练营训练了好几年了。
十岁那年正好是训练营中一个初级阶段的完成,他们将会面对着一场非常残酷和严苛的考验,来决定他们是否能够从初级阶段顺利毕业,继续进入中级阶段的训练。
当时他们那批一起接受考核的学员,大概十个,全都是和杨玄一般大小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