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他手下这七人虽然是冒充的,但伸手却非常了得。
难以想象,他们会在不到一秒钟时间,被一名女子放倒在地。
而且就连对方是怎样出手的都没看清!
“紫鸢,你又有新手法了?”
杨玄扭头看着紫鸢,对方还是之前那样,表情永远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似乎从来不会笑。
她有一项最大的爱好,就是钻研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段,怎么让敌人痛苦怎么来。
刚才的手法,连杨玄都没看出来她做了些什么。
身着一袭紫衣的紫鸢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冷艳,“人体身上有十七个特殊的穴位,单独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一次性将那十七个特殊穴位的神经末端切断,就会造成巨大的痛苦。”
“不仅要承以上的十级疼痛,而且骨头和经脉还会发麻六腑也会跟着扭曲,但又不会晕过去,只会活活被痛苦折磨而死。”.
杨玄听了一哆嗦,看来紫鸢这丫头,越来越会玩了。
旁边的西装男更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虽然他听得似懂非懂,但也清楚,人的疼痛一共分为十级,最后一级的疼痛,相当于把人身上的骨头一寸寸敲碎。
而刚才那个女人说,此时他手下那七人,正在承以上的十级疼痛,根本难以想象!
“这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天影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她手里的人命也多如牛毛,但她风格却跟紫鸢不一样,他杀人从来都是干脆利落。
紫鸢冷声道,“谁让这些人冒充我们的,活该!”
嗡!
这话一出,西装男先是面色一凝,紧接着脑袋嗡隆一声!
冒充她们?
难道她们是……..
“你们…….你们……..你们是玄字軍……..”
西装男此时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杨玄看着西装男,玩味道,“你不是喜欢冒充冠军侯吗,今天算你运气好,玄字軍和七大首领都在,你好好像她们讨教一下,以后到了阴曹地府,再冒充冠军侯的时候,好歹也能装的像一点。”
说吧,杨玄面色突然一凝,猛然将一只手狠狠朝着上方伸去,随即狠狠向下一挥。
“风!”
“风!”
“风!”
旁边三个方阵的玄字軍,立刻发出惊雷一般的高呼。
每一次出征前,他们都会高呼“风”这个字。
杨玄曾经说过,一支真正能打的队伍,就得像风一样,可以缓慢,也可以迅疾,无影无踪,但又无处不在。
接近一万名玄字軍狂呼,如同千军万马,气势滔天!
西装男和他身后那群乌合之众,瞬间被这股气势吓尿了。
“君候,今天不宜耽搁太久。”
天影在旁边提醒了一句,这里可是华夏境内,她们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这次突然集结了那么多玄字軍,怕走露风声。
“君候?”
西装男脸色一变,猛然盯着杨玄,“你是……你……..”
杨玄活动了一下脖子,看着对方眯眼道,“下次冒充我的时候,记得提前做做功课,第一,我很少穿西装,第二,我不喜欢喝红酒,第三,我可没你那么老。”
噗通!
西装男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君候饶命,君候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就是个骗子,因为太崇拜君候,所以就打着君候的名号四处招摇撞骗,求君候放过,我再也不敢了……..”
“草泥马,劳资这次被你坑死了!”
旁边的坤少早已吓得呆若木鸡,此时反应过来,立刻发疯一般,冲上去对着西装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君候饶命,我也是被他骗了,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假的冠军侯,君候放过我,我是无辜的!”
杨玄轻轻叹息一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
冒充冠军侯,罪不可恕!
冒充玄字軍,必死无疑!
何况今天这些人都知道了他真实身份,那就更不能让他们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紫鸢冷喝一声,“杀!”
哗啦——
接近上万玄字軍,枪栓一拉。
噗噗噗噗——
几千把装了世界最顶级消声器的自动步枪集体开火,发出的声音却很小。
不到两秒钟,身后便没了动静。
“你们把这边收拾一下,我先回去了。”
杨玄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君候好像变了。”
紫鸢在后边,看着杨玄隐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其余六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却露出和紫鸢同样的神色。
冠军侯还是那个冠军侯,只不过,她们总感觉此时的冠军侯,和以前比起来,身上少了点儿什么,或者是多了点儿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她们也无法准确的描述出来。
天影缓缓开口道,“也许,比起以前,他现在过得更幸福一些吧。”
这句话看似有些答非所问,但却说中了核心所在。
自从杨玄回归正常社会以后,天影是私下和他接触最多的。
她知道,现在的冠军侯,在普通人的社会里,有了自己最爱的妻子,有自己在乎的朋友。
他身上的戾气渐渐减少,比起以前,眼神显得更加平和,身上更多出一些普通人应该有的柔情。
杨玄开着车,心里边的确有些不舒服。
两千多条人命。
或许这个数字,对曾经的他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冠军侯威震天下,一声令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曾经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可这次,他总感觉心里边堵得慌。
陈家别墅。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沉默不语,眼神黯淡。
“唉,想我陈家传承数百年,今天竟然就要断送在我手里了,我有和颜面去面对陈家列祖列宗!”
陈龙泰坐在轮椅上,痛苦的紧闭着双眼。
“爸,这不怨你,面对冠军侯,不管是谁,下场都一样。”
陈小醉在旁边轻声安慰道,“我们陈家人并没有跪地求饶,也没有临阵逃脱,就算是死,我们也保持着陈家人的风骨。”
“也不知道那小兄弟怎么样了。”
陈龙泰长叹道,“真是可惜,那小兄弟与我陈家素无来往,却在生死关头有情有义,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与他大醉一场,只可惜,唉……..”
陈小醉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杨玄此时恐怕已经……..
这时候,突然从外边走来一个人。
“刚才让你熬的药汤怎么样了?”
一个声音淡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