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气派的黑金色大门,掩映在苍翠树林间的圆形拱窗和每五步一尊的大理石雕塑之间,浅红屋瓦下是白色的灰泥墙,这是一幢价格不菲的老式洋房。
空无一人的庭院内,秦律缓步走在修葺得光滑平整的鹅卵石小径上。
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
第一次来时,是秦月带着他来要钱,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男人随手掏出十万块的支票,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将他们打发走,同时打发他们的还有一句话----我不承认他是我的儿子,他不配跟我姓。
第二次来时,他甚至连门都没进,便被打断了双腿,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伤痕累累的少年孤零零地拖着鲜血淋漓的腿,一路爬到医院。
从那天起,他就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将他们拉下来!让他们尝尝,被蝼蚁践踏的滋味。
秦律漠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管家在一旁不善地盯着他。
“请秦先生等一下,老爷马上就下来。”
“随便。”秦律反客为主,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
将秦律晾在客厅的本意是想要本意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见他毫无不自在,反而悠闲的很,那边唐华通过监控看到,也只好起身下楼。
多年不见,唐华穿着一身月色唐装,拄着部首鎏金的红木拐仗,浑浊的双眼审视着面前的秦律,眸底隐藏着不屑和怒火。
“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唐华率先开口,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秦律翘着二郎腿,下巴微抬:“你找我,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当年的事情其实也不应该怪你,毕竟你是无辜的,错的人是你妈,既然你现在回来了,那就回来吧,以后改姓唐。”话里话外都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呵,唐先生,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秦律不屑地笑笑,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以为你今天是来求人的,既然不是,那我走了。”
说罢,秦律起身要走。
唐华见他要走,忙叫住他:“秦律!你是我的儿子,唐昭也是你的兄弟,唐氏是我们唐家的,你把唐氏还回来!”
秦律转身,眼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唐华,渐渐地与脑海中,那个年富力强、冷漠将他一脚踹开的唐华融合。
“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秦律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唐华,你纵横商场多年,应该知道成王败寇,以后唐氏会改姓秦。”
“你敢!”
秦律没再说话,嘴角勾出一抹舒心的笑容便转身离去,后面唐华破口大骂,秦律走出大门,看着身后的黑色铁门,又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嘴角的笑容越发大。
“真是无聊透了,还不如陪大佬斗地主有意思。”
……
十月一号,国庆节。
民政局。
秦律领了号,抱着洛谣的胳膊,嘴角的傻笑就一直没断过。
旁边座位的年轻小夫妻,见着都同情地看了洛谣一眼,年纪轻轻的,竟然嫁了个傻子,虽然这个傻子长得好看,但也是傻子啊。
洛谣全程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
“18号,秦律,洛谣。”
秦律眼睛一亮,忙拉着洛谣起身:“宝贝,到我们了。”
洛谣刚想收起手机,就听旁边一句小小的声音道:“咦?原来那男的不是傻子啊。”
秦律:“……”你才傻子,你全家都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