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虽然已经确定了罗定可能是要成亲了,但是随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让沈晨霭有些看不明白,因为他既没有看到罗定带着东西到谁家里去提亲,也没有看到有媒人过来倒换过庚帖,期间倒是有一位老大爷总是过来看他,每一次都笑的很是慈祥,看着与大肚弥勒倒是有几分的相似了。

一直到罗家开始张灯结彩装饰新房,沈晨霭也没有等到那‘女’方家里有人过来登‘门’,疑‘惑’不已的沈晨霭想着,难不成是这里的婚庆习俗特殊,接亲之前两家人都不许互相见面?

可是即便真的是这样,那中间也总得有一个跑‘腿’的人吧,要不然两家之间要是有了什么问题要如何的沟通那?

心里面全是问号的沈晨霭开始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关于唐宋时期民间的婚假习俗里,貌似也没有这样的呀?

不管沈晨霭在怎么疑‘惑’这里的风俗,罗家里喜庆的气氛却是越来越热烈了,这一天,高家的裁缝把新做好的衣物都给送过来了,陈婆子正扶着沈晨霭把着他把新衣服给穿到身上试一试。

此时的沈晨霭已经能够独自站立,哪怕不用别人再扶着,仅靠着自己的力气,他也可以走几步路了。

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有了好转,这些天一直都在照顾他的陈婆子很是替他开心,她看着穿的喜气洋洋的沈晨霭,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果然人逢喜事‘精’神好,你现在看着就像那说书人口中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陈婆子的话让沈晨霭一愣,随即想到陈婆子说的到也没错,他到底是罗定‘花’钱买回来的,是人家的奴才,主人家的喜事可不就是他的喜事嘛,难怪给他做的衣服都是大红‘色’的。

衣服试好了,陈婆子便唤着他赶紧换下来,说是办喜事的那天还要穿的,‘弄’脏‘弄’皱就不好了。

有时候沈晨霭总是在想,哪有主人家办喜事给家里仆人穿喜服的,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这么明显的一个漏‘洞’居然都没看的出来,反而是自己给找了一个借口圆过去了,要是能够早点想到这些,哪里就还有后面的那些啰嗦的事。

婚礼的那一天,罗定家的院子里人声鼎沸,过来帮忙的,走人情的还有看热闹的将罗家大‘门’给堵的水泄不通,就连本来很是宽敞的庭院里,此时也已经可以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沈晨霭穿着喜庆的衣服,一早便做到窗户边上,心想着不论是哪里举办的婚礼,只要是在中原地区,那大致的流程总是差不多的,基本都是新郎带着人先去新娘的家里把人给接过来,留下一个司仪在家里照顾各位宾朋。

把新娘子接回来之后,要先接待送亲过来的新娘的娘家人,也就是所谓的认新亲,然后在事先选好的吉时里举办仪式,礼成之后将人给送入新房,随后便是主家招待客人们吃吃喝喝了。

沈晨霭对民俗的了解即便称不上是专家,也能说得上是熟悉,所以他对那些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的新娘还有新娘子的家人们很是好奇,心说今天是婚礼,新娘子总得出现了,还有那些送亲的娘家人,总得让他看看新亲们是个啥样,以后再见面的时候也省的出现认不出人的尴尬。

所以从早上吃完早饭开始,沈晨霭便倚在窗户边不断的等待着,可是从清晨等到日落,就是不见罗定带着人出‘门’去接亲,至于新娘子和娘家人那就更别提了。

此时的沈晨霭已经处在严重的自我否定当中了,他在想难不成我们这么多年以来的考古所得都是白费的,民间根本就没有那些个婚庆风俗?还是这里真的与众不同,连结婚都得新娘子自己走到夫家来?

一直都把‘精’神放在研习新的婚庆礼仪之上的沈晨霭也就没有发现,他自己还成了别人好奇的对象,时不时的就有人从窗前经过偷瞄他,碰上那些胆子大‘性’格活泼一些的,更是直接挑起了东屋的‘门’帘,大大方方的仔细打量他。

守着窗台望了一天,都没能等得到新娘子进‘门’,自己反而还被人当成猴子给别人参观了,心情郁闷的沈晨霭决定不在等了,反正只要是人嫁进来了,他总能有机会看到的。

就在沈晨霭想要移动一下身子,躺倒休息的时候,罗家大‘门’上挂着的那两串鞭炮突然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人群当中,老司仪的喊声格外的响亮,只听他扯开嗓‘门’冲着屋里院外的众人说道:“吉时已到婚礼仪式开始准备,要观礼的人们往前站那。”

其实根本就用不着他喊,早在鞭炮响起来之前,就已经有好热闹人们围过来了,还有那小青年,不肯与长辈及‘妇’‘女’们争抢位置,早早的爬到了房顶上,此时正扶着房檐往下看。

守了一天的沈晨霭此时是真的很累了,所以即便是对外面的仪式再感兴趣,他现在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只好很遗憾的想着自己这回恐怕是没机会一饱眼福了。

还没等他哀叹完,今天一天都没怎么‘露’脸的罗定突然推‘门’进来了,一身喜‘色’的他进来之后二话没说,将躺在炕上的沈晨霭抱着走出了‘门’外。

从没想过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人公主抱的沈晨霭,此时的大脑正处在严重当机的情况下,而罗定则抱着他站在布置一新的喜堂前。

老司仪口中喊着:“一拜天地。”

罗定抱着沈晨霭冲着天地弯腰。

老司仪再喊:“二拜高堂”。

罗定抱着沈晨霭转过身,对着喜堂里放着的四个牌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司仪继续喊:“夫妻对拜。”

罗定低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沈晨霭,没舍得将他放下,只是用下巴蹭了蹭沈晨霭的头顶,向众人示意两个人很亲密,然后冲着老司仪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有不少人打趣罗定是心疼他屋里人。

被人打趣了的罗定面上丝毫看不出一丝的窘迫,反而是十分自得将沈晨霭给抱回到了屋里。

此时的沈晨霭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想了想罗定给他置办的那些看起来十分喜庆的新衣物,以及那位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的新娘子,脑袋里一直都在断着的那根弦突然就链接了起来。

难怪罗定会对自己那么好,难怪他对自己好,周遭的人却没有一点意见。感情人家把自己买回来压根就不是用来当奴才的,而是预备着给他当老婆的。

可是罗定脑袋不清楚,他周围的人难道眼睛也瞎了吗?自己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那,难道古代的先民们的思想就已经如此的开放,可以接受男/男婚礼了吗?为什么他研究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那?

心里面‘乱’七八糟的的沈晨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都是怎么过去的,反正等到他再回神的时候,罗定已经把前来参加婚礼的大部分人都给送走了。

还留下来的都是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这些人刚才晚饭开席的时候,都在忙着给宴席上的客人们端酒上菜,帮着罗定‘操’持婚礼,等到现在来到的客人们都散的差不多了,罗定才‘抽’出时间单独开了两桌酒席来招待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毕竟这几天东忙西忙的,没少用到他们。

酒席开在上房的西屋,留下来的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不少都是与罗定从小到大一起长起来的发小,还有一些是他参军之时的同袍,如今卸甲归田之后选择了留在这里。

这些小青年正处在惟恐天下不‘乱’的年纪,所以他们多次强烈要求要闹‘洞’/房,只不过罗定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每一次这个话题一被人提起来,就会被罗定给找个借口挡回去。

他们都知道罗定的脾气,他是那种做出决定就绝对不会轻易更改人,所以在做的各位也都知道了,想要闹‘洞’/房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心愿没有达成的损友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心说你不让我们闹‘洞’/房,我们今天晚上也不让你好过。

于是几个人开始鼓动大家轮番的给罗定敬酒,大有今天晚上让他爬着入‘洞’/房的架势。

饶是罗定的酒量过人,可也架不住二十几个人的轮番上阵,等到别人把他送进东屋的时候,就连神经一项很粗壮的沈晨霭都看的出来,此时的罗定已经醉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可是哪怕就是醉成这样,罗定这个家伙也没有忘了脱了衣服往他身上爬,压着他‘操’练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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