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婚礼

薛府的客人并不多,以权贵为主,连米柱也无法忽视的那一种,毕竞大家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官官相护才有人脉,一心想整死别人上位的,始终也走不远。

因为你永远不知,当面唱你赞歌的,有多少人在背后捅你刀子,黄河辛酉惨案,厂卫处决了不少贼人,也处置了不少官员,但是都是有证据的,绝对不是一味滥杀。

李无忌在这里的渗透出乎了你的想像,许多官员军将都被拉了下马,在地方抚督那里,藩王不算什么,但是在普通百姓那里,这是天一样的存在,虽然没有藩党之称,却有藩党之实。

米柱在送新娘子入洞房之后,一一的向客人们敬酒,欢聚一堂,只谈风月,不谈时政。

说实话,米柱绝对可以列入最不受欢迎名单中的第一个,他在这里,可以令许多人如芒附背,如果能让米柱高高兴兴的离开,这是最好不过的事,这条巨鳄离开了浅水区,是值得大伙儿弹相庆的事。

当然,大伙儿是为米大人纳妾而高兴,可不是为了大人离开,对于大人,大伙儿相当爱戴,这不!都有人张罗万民伞了。

米柱今天是新郎倌,也是相当高兴,他这是纳滕妾,私下可以让妻妾不分大小,但是却不可以拜天地、父母,连皇帝纳皇妃都不可以,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人巧立名目折腾的小花样,在座的都是官儿,私生活不检点,僭越逾礼这可是大事,让风宪御史参上一本就不值得了。

这一方面,张续我最有经验,他正向米检兜售经验,他有四十年做官经验,更上纳妾上百人,从中捞取的油水,绝对是大数目,利用身份之便,纳妾上百人,不但没有亏损,还让财富保持增长状态,这是他的独家法门。

而米柱完全没有领会其中的要点,游戏花丛,讲究的是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提一提裤子,挥一挥衣袖,不留下半点云彩。

纳妾要高调,大摆酒席,广邀宾客,这才能光明正大的坦然收礼,但在礼节方面必须低调,一顶小轿由偏门抬进即可。更没有叫小妾之父为岳父的道理,一如人喝牛奶,谁会叫母牛做妈?米柱完全做差了,如同分不出轻重对错,所以张续我认为自己完全有理由出言指点,以防米柱年少,懵然不知。

只是米柱听了这些话,再一次为他贴上人渣的标签,此人的无耻,集古今之大成,自成一派,成仙入道,可称贱道祖师了,唉!没有办法,谁叫自己阉党出身,幸进的身份令士大夫们不屑一顾,身边所聚者,大多是利欲熏心,卑鄙无耻之辈。

米柱“佳作”无数,几首诗传遍天下,但士大夫们是怎么说的?说他有才无德,靠媚上幸进。

米柱与宾客们虚情假意,称兄道弟一番后,让舅父薛觉新代为招呼,自己洞房花烛去也。

张续我抚杯微叹:“年轻人就是急色,不懂其中三味。”

薛觉新道:“张大人,下官敬你三杯。”米柱不太鸟张续我,薛觉新可不敢不给这位河南巡抚面子,借着酒宴,主动示好。

米柱来到新房,这里布置得喜庆堂皇,花烛高燃,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烛香气,张嫣一听到米柱进来的脚步声,骤然觉得紧张,他们早有夫妻之实,今日之婚礼,只是走一个过场,但她以新娘子身份坐在洞房之中,还是觉得紧张。

米柱来到张嫣面前,说道:“宝珠呀!有没有想我?”

张嫣有些习惯了他说话火辣肉*,点了点头。

米柱大是满意,隔着头纱,啵的一声亲了一下,说道:“我也想你,与这些老家伙们喝酒,一点意思也没有。”能坐在米柱婚宴酒席之上的,真心没有几个,老的迂腐,老成持重,年轻的畏惧米柱权威,那里能有什么气氛?

米柱将张嫣扶起,这高佻丰腴的身段,谁会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岁姑娘的?如果不是深受这时代思想的影响,米柱都有勾引未成年少女的负罪感。

米柱揽着张嫣的香肩,拉着她向外走,张嫣骤然紧张,说道:“大人!这是干什么?”因为她担任过米柱的书记官,习惯称米柱为大人,却使好上了也是如此,米柱也没有让她改过的意思。

米柱握着张嫣温暖柔软的手,说道:“生活要有仪式感,咱们解拜堂去。”

张嫣大惊,立即全身僵硬,她被巨大的惊喜淹没,她颤声道:“让别人知道怎么办?”

米柱道:“你怎么不四处张扬自己闺房中事?”

张嫣大羞,狠狠的掐了米柱一下。

他们来到小厅中,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门外有重兵把守,喜娘丫环们都被赶走,只有张员外不安的坐在厅中正椅之上,米柱让心腹将他请来,说是要拜堂,他吓了一跳,身为官员这么干,是违法的吗!

米柱也知忌讳,但为了给心爱的人一个交待和名份,让她死心塌地跟他,有些险,值得冒,这些事,他私下搞,谁人会知道?而且以他的权威,谁人敢来此窥探?窥探厂督,这可是死罪。

米柱干这勾当,是熟门熟路,他手牵张嫣,对他耳提面命一番,然后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完成了仪式。

礼法在古人眼里是天大的事,所以礼部是六部之首,天地礼法,祖宗家法,神圣不可侵犯,他们认为可以通过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这才能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为亲人。

这是祷告天地,告知父母,他们结成夫妇,这是有天地作证的神圣盟约,米柱觉得有些作秀,但是张嫣却是觉得这是神圣的事,她兴奋得全身发抖,轻泣出声。

张员外大是感动,这可不是小妾之父能享受的待遇,这个女婿没说的。

送别了张员外,米柱用称杆挑起了红盖头,看着这梨花带泪的绝美脸蛋,米柱叹道:“大喜日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抢来的押寨夫人呢?”

张嫣嫣然一笑,亲了米柱一下,倚入他的怀中,米柱拿起台面上的交杯酒,说道:“喝了这杯交杯酒才算礼成。”他们相视把臂,饮下交杯酒,相互深情凝视,米柱道:“以后不要叫我做大人了,叫夫君,不然让人笑话了。”若叫老公则是更佳,可惜这时代不兴这个。

张嫣含羞的道:“夫君!”

米柱道:“唔!既入米家之门,就道米家之妇,生是米家人,死是米家鬼,孝顺公婆,相夫教子,厅堂上是贞妇,在闺房中是*妇……。”

张嫣大羞的掐了米柱一下,前面说得好好的,后面的就歪了,没个正形,她知道米柱人前冷峻,其实是一个温和的人,喜欢开玩笑,在私下言笑无忌,他从不计较。

米柱道:“你也饿了吧?咱们用餐吧?”吸取上一次杨如花饿坏的经验,米柱暗中让人先送一些吃的来,先垫一垫肚子。

米柱身居高位之后,开始讲究生活品位,喜欢摆弄一些精致的东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对美食有很高的要求,因为他偏爱鲍鱼、海参、烤牛肉,所以他让人打造了刀叉,有点像后世夫妻烛光晚餐的样子。

米柱道:“今天为了让你风光进门,本官是豁出去了,如此大恩大德,你不为本官生儿个儿子,就是对不起本官了。”这是他的毛病,自当上了詹事府九品校书郎之后,他开口闭口都是本官,连与夫人闺房之乐,经常也是这么自称,也是一个官迷。

张嫣道:“夫君大人呀!这田可是上好良田,有没有所出,就看夫君大人是否辛苦耕耘了。”

米柱就喜欢来点荤段子,他说道:“如此好良田,本官自当辛苦耕耘,死而后矣。”

张嫣道:“大人不怕郡主吃醋?”

米柱三杯下肚,飘飘然的,说道:“别看杨郡主是郡主,今上御妹,但这家还是本官当,本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不敢说半个不字。”

张嫣道:“这么说,也就能坑上耍耍威风?”

米柱道:“什么威风只在坑上?本官承认,郡主武功高超,本官不是对手,但是她且动一下本官半根手指瞧瞧?本官休了这她!”

张嫣为米柱斟上一杯酒,说道:“夫君大人少喝些?好戏在后头呢?郡主入门在先,又是正妻,身份尊贵,张嫣自然奉以女主之礼,称之为姐,早晚请安,打不还口,骂不还口。”

米柱道:“得!本官以军法治家,身份级别当然要讲,但你说的这一套,在米家吃不香,咱们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守望相助,共同为家族的兴旺而群策群力,有那争风呷醋的宅斗功夫,不如多生儿个大胖小子实际。”

张嫣道:“大人说得轻巧,以后后院扩大,雨*不均之时,不打起来才怪?”

米柱道:“天下第一美人张嫣在此?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入本官法眼?”

张嫣道:“那有人这么夸自己夫人的?”

米柱道:“宝珠确是本官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所以本官有了郡主和李暮,都难以自持,得妻如此,米柱深感上苍,以后再也不会有非份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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