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尽快开始做手术的。”她满口答应着。
她一直以来都在用奇美拉没有找到的理由拖延时间，可现在人已经送到面前，她已经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拖延了。
一旦唤醒夜星辰，那么这个孩子会被带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捏着夜星辰画过花边的外套，她商量着，“她的记忆中应该有很多跟我父亲相关的研究内容，我想先用异能读取完她的记忆，再开始实验。”
“你怎么这么磨蹭？”厉灿不满。
“有成功的第一手资料，唤醒实验的成功率会更高。”她解释着。
这也是为了延缓手术开始的时间。
她要保住夜星辰，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被秦家带走，然后参与到秦家的争霸计划中。
“好，我会跟主子请示给你额外的时间，不过你也别耍什么花样。”厉灿盯着她的双眼。
被那双金色的诡异眼睛盯着，饶是江雪遥心里紧张，却也淡然地回了一句，“你放心。”
送走了人，她走回宋默身边，伸出手，握住了宋默的手，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沉入宋默的梦境。
七年前，联邦某实验室。
“老师，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若是再失败，要找新的实验素材要经过的手续可是很复杂的。”助理伊琳娜报告着情况。
她走向那个男人，男人与她的年纪相差不大，但脑子里蕴藏的知识却远超她许多。
男人盯着透明玻璃后的那个小女孩，很是自信，“放心，我有预感，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他穿好设备走进实验室。
两个小时后，她抱着那个小姑娘走了出来。
小姑娘的年纪看着不大，约莫也就一岁的模样，手脚蜷曲着，闭上眼安睡着。
“多可爱，我的女儿也是这样。”凌昭忽而想起自己的女儿。
他的小雪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一张小脸软乎乎的，还会傻乎乎地吐泡泡。
眼前这个孩子，大约是与他来自同一土地的同一人种，他总是能透过这个孩子想到自己的女儿。
“老师，她后续会出现什么反应吗？”另一个年纪小一些的男助理询问着。
他跟凌昭是同乡，这也是他被凌昭挑中做助理的原因。
凌昭只是抱着这个孩子，爱不释手，“放心，这个时候，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事。”
失败了十多次，这一次终于出现了一个没有任何反应的，即便只是个不能衍生出异能的适格者，那也足够继续观察研究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闭着双眼，睡得很沉。
七天之后，经过观察，这个孩子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实验如他们所愿的成功了。
“真好，从今天起她就是01号实验体了。”凌昭把写好的标签在女孩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小心扣好。
过往研究显示，越早注射源晶试剂，异能的成长性越强；现在证明一岁的幼童也有机会成为异能者，那么这个孩子接下来的表现，将被所有人期盼。
他将女孩抱起。
女孩黑曜石一般明亮的双眸盯着他，好奇着他的身份。
恍惚之间，他有些想起自己的小雪，想到妻子带着小雪离开他的情景，不由得有些伤感。
大约这个孩子就是来弥补他没能陪小雪继续长大的遗憾的吧。
不过就此离开妻子与他的爱女小雪，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毕竟，他现在做的，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01，就这么称呼你了。”他笑。
小女孩并不害怕，对他露出真诚的笑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时光荏苒，转眼六年已过。
实验室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实验体逐渐长大。
“爸爸，看，我做完了！”小姑娘将自己的算术本子交给男人。
本子上写着复杂的算式，这些题目就算交给正经的大学生，也未必能全部做出来。
连刚刚结婚的助理伊琳娜都赞叹，“01这孩子是不是太过聪慧了点？”
这些算式，是她到了大学才逐渐搞懂的，不想这孩子六岁就已经能听懂了。
“那是伊琳娜太迟钝了。”小姑娘用她的家乡话回复着，“不是所有的人都有01这么聪明的脑袋瓜的。”
凌昭乐呵呵地摸着她的头发。
虽然这也有常年在实验室里耳濡目染的缘故，但要学会这些，脑子不够灵活，是做不到的。
“不过，01有一件事不太明白，01的名字是什么？”她满心疑惑。
从她有记忆开始，周围穿白褂子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叫她01，很奇怪。
她记得好像有个贴了标签的试管上，也写着01的数字字样。
难道她跟试管是一个名字吗？那也太low了吧。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凌昭一阵沉默。
他也没有想过要给这个实验体取名字，现在被问到问题，一时间也有些答不上来。
上一次让他这么绞尽脑汁的问题还是在他的小雪诞生的时候，他盯着窗外忽而落下的初雪，觉得自己满腹的学识都没有太大用场。
“爸爸，爸爸，怎么不说话了？”小姑娘挠挠头，盯着他的眼睛，“你的脑子，也过载坏掉了？”
她记得，上次实验室有个机器过载坏掉之后，就再也不会动了。
爸爸也是吗？
凌昭被吵得烦躁，“默，默默，这个名字如何？”
他觉得这小丫头实在是有些太吵了，跟他文静的小雪一点都不一样。
取个默字，说不定她以后就能安静下来了。
“额，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叫我01？”小姑娘的问题突然刁钻起来。
因为01是实验体的编号。
他确实不能这么回答，挠了挠头，“因为爸爸姓凌，你叫凌一默，所以大家才叫你01的。”
姑且就这么撒个小谎好了。
毕竟，这个孩子可是研究的重要素材，但考虑到她的年纪，还是不要告诉她太多相关的事宜。
“所以我跟爸爸是一个姓的，所以我是爸爸的女儿，对吗？”
凌昭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面前的孩子是他的小雪，那么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这个实验体……
//凌爹和默默之间，是一段以谎言开头的与爱有关的故事
//个人在设计凌昭和江雪遥这对父女的时候，两个人的角色设定和故事，试图突出互相映照的感觉
//比如衣服上的涂鸦细节，还有结局，有种世代传承的相似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