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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十八章

◎礼物◎

就算是玩坏, 也没关系。

就算是陈文他们几个,也没有在侍寝的时候,说过这么糟糕的话。

嘉云一顿, 她一时很难想象,这话居然是从她这个有着傲骨的驸马口中说出来的。

桃花已经递到了她的眼底, 行以南是在不死不休, 非要她用这根桃花花枝折腾他。

可是嘉云记得, 带行以南去酿酒的时候,他被桃花花枝入体吓得不轻,嘉云也就只是玩了一次而已。

她恶劣、不堪, 将人往死路上逼,行以南对她又惊又怕,这样的行以南,居然会主动迎上来?

嘉云抬眸看过去,行以南低着头, 一副心甘情愿任她处置的样子,可只要嘉云留心观察, 就会发现, 眼前的人身躯轻轻颤着,握着身下布料的手用力到发白——

分明是怕的。

嘉云望了一眼边上的酒、行以南腕上金色的链子,还有她手中艳丽的桃花, 以及行以南那道遮也遮不住的疤痕。

疤痕随着主人的颤抖一起一伏, 嘉云忍不住按了上去,刮蹭着那道已经结痂的疤痕。

她不是想要折磨行以南, 要硬生生将这道疤痕再次撕开, 只是一时轻一时重地刮过, 带起来细密的痒意。

行以南的身体久不经情|欲, 他根本受不了嘉云这样的手段,眼尾泛红,已经有了水意。

可却是兴奋地哭了。

嘉云停手,她故意问:“行郎,就这么喜欢我啊?”

有些神志不清的行以南只是迷迷糊糊地勾紧了嘉云的手,他怕他一松手,嘉云就会离开。

他已经黔驴技穷,除了眼下,他没有法子再留住嘉云。

有些难耐,行以南将自己的手腕塞入口中,硬生生止住那些声音,嘉云伏在行以南的身上,她终于可以确认,行以南今天晚上搞这么多事情,确实是想引诱她。

只是他引诱的技巧还不太熟稔,差一点就弄巧成拙,幸好嘉云喜欢他……的所有反应。

嘉云将行以南的手腕拽下来,上面已经有了牙印,没了手腕阻挡,声音便不受控制,但也只是出来一声。

一声之后,行以南即使咬的牙齿发酸,也要克制下来。

他怕嘉云不喜欢,不感兴趣,他始终没有琢磨出来嘉云的心思。

只是笨拙的,去讨好嘉云。

吻过行以南的鬓角,嘉云轻轻舔过手腕上面的牙印,她柔着声音,一点一点慢慢教行以南。

想要她过来,其实用不着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嘉云在行以南的耳侧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有些别的……”

行以南有些受不了了,手虚虚地挡在嘉云和自己之间,被嘉云拎着纤细的腕子往上一提,清脆的铃音响着,犹如上好的催|情|香。

“我,陛下,我……”

只剩下脆弱的哭叫,嘉云一点儿都不会心慈手软,她明知故问:“不是行郎自己说的吗?”

“玩坏……也没关系。”

……

是真的要坏掉了,身上到处都是些难以启齿的痕迹,行以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链子还在腕上,他一时失神盯着。

回影过来给他送东西,见良人看着链子发愣,他安慰道:“许是陛下一时兴起,等到陛下再过来,就会给良人取了的。”

行以南将手往后遮了遮,回影也识趣地没再看,听见嘉云还要再过来,行以南不抱希望地问:“她真的会再过来吗?”

他以为昨天晚上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是,”回影笑着道:“陛下还特地留了口谕。”

“是什么?”行以南忍不住问,除了身上的痕迹之外,他还需要嘉云的消息,他那颗不安的心才会逐渐平息。

“陛下说今日有小国来朝贡,她会给良人带些喜欢的玩意儿过来。”

行以南想起南国的明珠,北国的暖玉,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要是嘉云再送给他东西的话,他肯定会好好收着的。

……

司晨国,是南边的一个小国,与黎朝不同的是,司晨国是以女子为尊,男子在她们那里是没有出将入相的机会的。

今年听闻黎朝女帝登基,司晨国的使者除了带来她们国家的珍稀宝物之外,还特地准备了一点新鲜的东西,是专门献给嘉云的。

嘉云自然有兴趣,暮雪将盒子呈到嘉云面前,嘉云打开看了一眼,各色各样的器具,她挑了挑眉,“有意思。”

使者眉开眼笑:“陛下喜欢就好,听闻陛下宫里有几位侍君,这些东西不过是助陛下得些趣味罢了。”

使者提到的是几位侍君,嘉云眼前却浮现行以南的脸,光是想想行以南看见这一盒子东西的表情,嘉云就已经很有兴致了,她道:“赏。”

……

嘉云下了朝就去了晚春殿,到了殿前,嘉云朝暮雪伸出手,暮雪将怀里的盒子递到嘉云的手里,嘉云轻快地往里走。

床帐之后,行以南正倚在床边,神色恹恹地玩着手指,他左手手掌上的伤好像又严重了,有零星的血迹渗出来。

嘉云握住行以南的手,凉薄的目光像是要硬生生切了这只手掌,行以南弓着背,唇色都失了几分。

“自己弄伤的?”

行以南看向嘉云,不言不语,听说嘉云好像不喜欢自己弄伤去求她怜悯的人,行以南缩了缩手,想将手藏起来。

“他们弄伤自己的手,是想讨朕的欢心,你是为了什么?”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脸,她似笑非笑:“总不能你也是为了朕的欢心吧?”

指尖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肉,直接触到骨头,坚硬的触感让嘉云一愣,不过才短短几日,怎么行以南身上的肉就好像掉光了。

嘉云不动声色地捻着手指,又像是发怒的前兆,她这一次生气是会将自己送到行宫,还是再也不来晚春殿了?

行以南艰难地开口:“我……忍不住。”

“什么?”

“你不来,我忍不住将指甲陷进肉里。”

于是他手掌上的伤,总是反反复复,血肉模糊到林太医常常叹气。

行以南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说,能不罚我吗?”

嘉云抬眼:“你怕罚?”

要是怕罚的话,他就不可能昨天晚上故意来招惹嘉云了,嘉云的手扣住行以南的后颈,她兴致勃勃地道:“让朕来猜猜,你到底怕什么?”

行以南更加无措,嘉云会猜到吗?

其实嘉云根本不想猜,她就只是想看行以南这副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样子,停了继续戏弄的心思,嘉云将那个司晨国进献的盒子放到行以南面前。

行以南明显一愣,“给我的?”

“是。”

“我会好好、好好收着的。”

“好。”

行以南缓缓打开盒子,嘉云等着他看见那一刻的表情——

由白到红,最后犹如烫手一般,恨不得将手里的盒子扔出去。

嘉云意味深长地道:“那就请良人,好好收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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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

◎尾巴◎

听闻行以南亲自跑到陈文的殿中, 将嘉云抢走了,迟言本想约上郁自明,凑一凑这个热闹, 但刚刚出了殿门,他又想起陈文那日发疯的情形, 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时至今日, 他都还有些后怕。

陈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等到他彻底失势之后,再去看他的笑话也不晚,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

雪上加霜。

迟言没有将嘉云从别的殿勾出来的本事,但他望向晚春殿的方向,如今有这个本事的人,已经出现了。

晚春殿。

回影一进来,行以南就做贼心虚地将手里的盒子往床里面藏, 回影的目光掠过那个精致的盒子,他道:“良人, 迟言迟侍君想要见你。”

行以南听见迟言的名字皱了皱眉, 连方才起来的红晕都退了下去,他哑着嗓子说:“我不想见。”

许是昨晚上用多了嗓子,行以南的声音到今日都还没好, 回影顺势将手里的梨汤递到行以南的手里。

这是嘉云亲自吩咐下去, 让御膳房熬制的,梨子清甜, 用来润喉最好不过, 行以南搅着手里的梨汤, 等着它冷下去。

他若有似无地看向殿门, 陈文算计他的事情才刚刚过去,行以南担心,迟言也是来算计他的。

他虽考中了状元,满腹的诗书,可他学的从来都是圣人之言,面对迟言和陈文的手段,他毫无招架之力。

也许这就是嘉云想要看见的,她想要看见行以南陷在争宠的风波里动弹不得。

可比起这个,显然是嘉云的彻底厌弃更为可怕,行以南搁下梨汤,拢紧腕上的金链,明明嘉云才刚刚离开,行以南又不安地问:“陛下,还会来吗?”

“陛下回了长乐宫看折子,晚上就会过来,”回影瞥了一眼那碗梨汤,他道:“这是陛下特意赐给良人的。”

行以南讷讷地点头,端起梨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回影耽搁了许久都没出去,迟言又让人进来催了,回影看向行以南:“良人真的不见吗?”

“不见。”

回影只好和那小侍一同出去。

到了外殿,迟言正在和晚春殿的人攀谈,他眉眼和善,很容易就让人卸下心房。

虽然不知道迟言到底和那人谈论了些什么,但总归不会是好事,回影快步走到迟言身前,行礼后道:“我们良人身体欠安,还请侍君先回去吧。”

迟言仿佛早有预料,他不像陈文那般富有攻击性,往那儿一站就是柔柔的,骨子里都透着顺从,他温声道:“我听闻陛下将司晨国的贡品给了良人?”

回影心里一跳,急急看向方才与迟言说话的人,那人自知犯了错,一味地低着头,沉默不语,回影笑着道:“只是一些小玩意儿而已,陛下拿来哄良人开心的。”

拿别国的贡品来哄行以南开心?迟言听得出回影话里的意思,他们几个从前都是有人伺候的,进宫之后,他们身边还是跟着先前的人,这些人,自然比不上回影这个一直在后宫里的人老道。

话里话外都是嘉云赐下来的恩宠,可他今日,不是来同行以南争宠的。

他心里平静,毫无波澜,要是换了陈文,回影只怕是已经挨打了。

迟言好脾气地道:“想来你并不知道,司晨国的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司晨国素来以女子为尊,在女男欢好之事上,花样百出,风月馆里的大多数器具都出自司晨国,迟言对司晨国并不陌生。

方才套了晚春殿伺候的人几句话 要真的是奇珍异宝,殿内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如此含糊其辞,赐下来的只可能是——

那些玩意儿。

嘉云的恶劣让迟言后背发寒,他越发地明白,一定要顺着嘉云的心意。

而如今,嘉云的心意都在行以南身上。

只是……行以南这样的人,未必知道那些东西怎么用,迟言的念头微微转了几圈,他又问:“陛下除了给良人那些东西之外,还说了些什么?”

回影实在是想不通迟言要做什么,在他这里,迟言已经过分了,他冷下脸色道:“还请迟侍君尽快离开。”

回影转身就要回到内殿,迟言朗声问:“你不想你们家良人,多讨些陛下的欢心吗?”

回影脚步不停,陈文疯了要扯他们家良人下水也就算了,如今迟言竟然也掺和进来了。

……

“你疯啦。”郁自明这几日偶感风寒,一直没好,这会儿说话还带着鼻音,一惊讶就容易咳嗽。

等到他咳嗽完了,迟言才继续说:“总比被陈文羞辱要好。”

郁自明吸了吸鼻子,手摸向带着热气的茶杯,照迟言这个架势,肯定是要跟陈文势不两立了,他那糊掉的脑子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看着有些可怜。

迟言主动问:“你呢?”

墨色披风拥着郁自明那张苍白的脸,郁自明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我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你病了这些日子,陛下来看过你么?”

郁自明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连热起来的指尖也凉了下去,他沮丧道:“没有。”

就是一次也没有。

“那你还要喜欢陛下吗?”

“还要喜欢,”郁自明往里面缩了缩,将自己整个卷进披风里,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他向往道:“陛下……哪怕是喜欢我一点点,我也很开心。”

陈文和郁自明,一个爱嘉云爱得要死要活,一个则爱得悄无声息,嘉云只要赐下一点点就欣喜若狂,但迟言不一样,他既然从风月馆中出来,就不可能再回去。

迟言要走,郁自明站起来送他,两人到了门口,郁自明才犹豫地问:“所以你要选行以南?”

后宫里,选边站的事情并不新鲜,只是迟言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郁自明想着,迟言是真的被陈文得罪狠了。

果然,风月馆出身是迟言最不能提及的死穴。

“我选恩宠最盛的,你要是恩宠最多的那个,我也会选你。”

看着迟言出了院子,门口的风大,郁自明又咳嗽了两声,小侍连忙将自家侍君扶进去。

郁自明摩挲着碗边,他喃喃道:“你说,迟言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喜欢陛下呢?”

要不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怎么可能想得出来通过司晨国的那些东西,去与行以南成为同盟。

他竟然也舍得教行以南这样的法子去勾嘉云。

郁自明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就舍不得,可他也知道,嘉云不可能只喜欢他一个人。

等不到回答,郁自明又自言自语,“哪怕是一点,也是好的。”

郁自明往殿内一扫,他眼巴巴地看着小侍:“不如我们重新将炉子烧起来吧。”

他身上实在是冷得厉害。

……

月明星稀,晚春殿内昏暗一片,嘉云捧了烛台进去,她缓步慢移,悄悄地往床帐靠近。

床帐厚实,既透不进去光亮,也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的。

嘉云的脚步一顿,她动了动耳朵,听见了很轻的喘息声。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满意的样子,于是直接上手掀开床帐,烛台往前,照出床上的光景——

行以南脸色潮红,正难耐地抵住枕头,唇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

难怪,喘息声那样轻。

嘉云的视线继续往下,落到自行以南腿间延伸出来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尾巴泛着上好的光泽,这也是司晨国送来的,果然是朝贡的上品,此时那尾巴正随着行以南轻轻抖着,像是在引诱嘉云去摸。

一面去摸尾巴,一面搁置下烛台,光亮恰到好处地拢住行以南的脸,潮红未退,又因为嘉云的动作湿淋淋的。

终于玩够了,嘉云才去亲他。

一一吻过那些眼泪,嘉云握着狐狸尾巴的那只手又不安分地动起来。

她望着行以南无神的眼睛,悠扬道:“真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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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三十章

◎值得朕的喜欢吗◎

司晨国的礼物足足有一大箱子, 这几日嘉云挑挑拣拣,几乎样样都在行以南身上玩了个遍。

嘉云一拿再也不来了威胁行以南,行以南就乖得出奇。

什么玉啊石头啊小珠子啊, 嘉云最喜欢行以南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还要爬到她的脚边, 请她怜惜。

嘉云倒是玩得兴起, 可随着箱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 行以南也越发地不安。

这几日事忙,嘉云从不在晚春殿中歇息,往往是玩够了就沐浴回长乐宫, 行以南经常披着衣服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问回影,嘉云明日还来吗?

即使是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也睡得不太安稳。

直到郁自明久病不愈,嘉云去了他宫中看他, 晚春殿就跟在冰雪中一样冷,明明已经快五月了。

行以南是见过郁自明的, 他想象着郁自明和嘉云坐在一起, 嘉云亲自捧了药去喂他,时不时还会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耳朵, 柔声哄着他。

行以南本该也冲到郁自明的殿中的, 可他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招数吸引嘉云过来了。

他就在廊上坐了一整天,入夜之后, 嘉云还是来了。

行以南兴致缺缺地问嘉云想要玩什么, 嘉云没听出行以南话里的力竭, 她随口道, 尾巴。

她真的爱极了那条尾巴,恨不得行以南的身上真的长了这么一条尾巴,摸到尾巴根|部的时候,仿佛真的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行以南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光是想想,嘉云就觉得有趣。

前几日的装扮都是行以南自己弄好了,等着嘉云来的,这一次嘉云饶有兴致地坐在床边,看他自个儿装尾巴。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装扮好了之后行以南已经气喘吁吁,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尾巴搅弄得,伏在丝绸被上艰难地喘息。

嘉云喜欢他的喘息,她正预备俯身下去亲行以南,却被行以南躲开,他顶着一张潮红的脸,就是故意想要离嘉云远一点。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下巴,脸上发烫,可嘉云的手指却是冰凉的,行以南不受控制地想贴上去,被他硬生生地止住了,嘉云不太高兴地问:“做什么?”

她不敢相信已经这样的行以南,会主动来毁她的兴致。

要是不乐意的话,在方才装尾巴的时候,他就该拒绝了。

欲拒还迎?但并不高级。

行以南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嘉云,嘉云让他逃,他拖着那条尾巴缩进床的里面,嘉云就在床边环着手冷冷地看着他。

她也不是非要和行以南这样玩不可。

行以南抱着枕头,嘴里泄出来一些呜咽。

……好吧,嘉云想,确实只有行以南的反应是最好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舍不下他的羞赧。

嘉云摸上他的脸,又被行以南侧过头躲开了,嘉云的耐心告罄,“你想做什么?”

冷冰冰的语气,已经接近于威胁了,她在告诉行以南,要是再不顺着她的心意,她可就真的一走了之了。

这个方法从来都是奏效的,虽然嘉云也不知道行以南为什么就这么离不开她。

行以南小声道:“你身上……有不好的味道。”

嘉云翕动鼻子,轻轻闻了闻,除了她自己身上的冷香之外,还透着郁自明的那碗药的味道。

不顾行以南的反抗,嘉云卡住他的下颌,她迎上行以南破碎的目光,明知故问:“行郎,你酸了?”

嘉云是想刁难行以南,在从前的行以南眼里,对嘉云动心那是奇耻大辱,嘉云没想到,行以南竟然会点头。

他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嘉云一愣,她的手慢慢往下滑,按在了行以南的心口上,她轻声道:“那就是喜欢我了?”

已经很过分了,行以南不会喜欢上嘉云,这都是行以南当初言之凿凿亲口说出来的话。

嘉云就不信,这样行以南也会承认。

行以南攀住嘉云的指尖,眼底带着渴求:“是。”

不止这样,他甚至还僭越地问嘉云:“你喜欢、喜欢……我么?”

那个“我”字极轻极轻,轻到恐怕行以南自己也不认可。

她当初费尽心机,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得到的驸马,如今在这般昏暗不明,情|色涌动的境遇里,像她袒露了真心。

嘉云忽然觉得有几分可笑,她的手握住了狐狸尾巴,一动一静之间,都能听见眼底这人或轻或重的喘息。

“我从始至终都当你是个玩物罢了。”

身前旋开一片笑声,那样的近在咫尺,又那样的遥不可及。

宛如一把刀子,将行以南的真心贯穿后,再毫不犹豫地丢下,嘉云继续——

“你觉得,玩物值得朕的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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