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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混进封家？还成了守山人。”
听到支晓再次开口，这次的问询里没有了咄咄逼人的审讯，封行却不吭声了，兀自抹了把脸，脸上的伤口就恢复如初，却偏偏留下了脖子上的伤痕，慢悠悠的用手指把还在流淌的血液抹掉。
一句话没说，但充满了对她一言不合使用暴力的无声谴责。
支晓顿了顿，走过去向着他的脖子伸出手，封行仰头象征性的躲了一下：“干什么，杀人灭口啊？”
“不要动。”支晓淡淡道。
“哦。”
说不动，封行就真的不动了，支晓微凉的指尖靠过去，他就躬身把脖子送了上来。
咽喉是最脆弱的地方，居然毫无保留就暴露给她，该说他不设防呢还是胆子太大了？
支晓不动声色思索着，指尖灵力抹过皮肤，为他治好了伤口。
封行这才满意了：“也是机缘巧合，救了个封家人而已，守域者仅剩的各族和政府合作，方便我换身份，就留在封家了。”
他看一眼支晓：“没白占人家家族好处，我帮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要是你不放心，可以把我留在身边，你自己看着我不就完了。”他再接再厉，展现出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支晓：“……”收起爪子也还是狼，虚伪。
不过封行这个提议她一开始想过，只是不是为他封正，而是直接打服了栓好。
看她神色有些松动，封行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垂了眸试探性的开口：“干脆你为我封正吧，有个这么好看的主人，还是世间唯一的灵犀族，我深感荣幸。”
除了虚伪狡猾，支晓给这来历不明的神兽又加了个印象词，油嘴滑舌。
“不用了。”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这次换封行追问。
“我有灵兽。”支晓淡淡道。
“啧。”封行咂舌，哼了一声，语气十分不爽，“哪呢，什么弱小的东西，连点灵息都没有。”
“小黄。”支晓轻抬了一下肩膀。
小鹦鹉现出身形在她肩膀上蹦了一下，没等封行伸手过去就吓得“叽”一声消失了。
封行嘴角抽了抽：“……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这小玩意儿？”灵兽个鬼，分明就是山上那只破破烂烂的小阴灵，当他瞎呢。
支晓懒得再跟他扯皮，不说话就当自己默认了。
封行却牵起嘴角，突然又显得心情不错的样子继续推销自己：“错过我可就没有下家了，真的不考虑一下？”
他说话时候低了一下头，随手抱着手肘，身长玉立，好像在真的期待着支晓下决定一样。
支晓叹了口气，无端有点心累。
她现在很后悔喊破封行的身份，他之前伪装守域者，不管是封师父还是来送东西的封家人，起码没有这么聒噪，也没有这么喜怒不定的脾气，虽然身为灵犀，但她大部分时候果然还是不太懂灵物们瞬息万变的心思。
眼前这只八成还是灵智没长全，只有在装人的时候像点样子。
司见尘问完目击者话，一踏上车厢就看到封行白衬衣上满是血痕的样子，瞬间警惕：“什么情况？”
封行收起吊儿郎当的站姿，恢复了之前嚣张的冷脸，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遇到个小麻烦，解决了，下去再说。”
司见尘怀疑地堵在门口，往里看到毫发无伤的支晓，才侧身让封行下去了。
秦辉看到他们下来，发现封行一身血，也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皮外伤。”封行懒得解释，迅速切入正题，阻止秦辉再问下去，转向司见尘，“问到什么了？”
“两个女生一直在哭，说还和朋友牵着手呢，手里一空人就没了，一瞬间发生的事，另外几个目击证人也是一样的说法，确定自己没有走神，也没有时间差，真的就是突然间眼前的人就凭空消失了。”
“不是阴灵，是念域？”秦辉不确定的问。
“是。”支晓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秦辉脸色白了白：“必须赶快救人！”前面的三个受害者半月前就卷进去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恐怕……
“具体位置呢？”封行问司见尘。
司见尘拿着从警察叔叔那里借来的小本子，上面简单的画着一条直线，标了四个点的站名：“之前三个失踪者，加上今天的两个，确实是在这三个站点间消失的，消失时间对得上，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点，消失的时候他们都刚好离开了位子。”
“不错的发现。”封行点点头，“做的不错。”
司见尘被他夸得翻了个白眼。
“通知地铁可以准备重新运行了，念域就在这段距离之间，我们得闯进去。”封行吩咐秦辉，手机来了消息，他一边掏手机看信息，一边用手指对司见尘比了个让他离开的动作，“你可以走了。”
司见尘今天三番五次被他打发，少年的自尊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坚定的一撇嘴：“我也要去。”
封行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司见尘不为所动：“你又不是我师父，少用眼神威胁我。”
封行：“……”
支晓“噗”地笑了一声，被封行几个眼刀丢过来，只好说了句公道话：“念域里不安全，你别去了。”
之前他们在山上遇到的是游荡的阴灵，被生前未完的遗憾困住无法往生的魂魄大部分都会变成这样，浑浑噩噩，于生死罅隙之地徘徊往复，不会主动伤人，云姜他们捡走了犬灵重要的东西才会由此被缠上。
阴灵作恶手段也有限，顶多让人看到幻觉，或者弄个迷障让人迷路，俗称鬼打墙，只要不凶化，守域者们碰到了大多数时候只是把他们从人身边驱逐开，不会直接除灵，会试着为它们化解执念。
但念域不同。
只有过于强大的执念，遗憾和不甘纠缠相生，才能形成念域，自成一方天地，误入的人会被困在里面，成为阴灵执念的一部分。
念域也有大有小，历史曾记载过的那些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消失不见的城镇或小国，就是被念域吞噬，城中一切如常，只是一夕之间就变成了空荡荡的鬼城。
守域者，守的就是这个域，不是守护，是镇守。
“那我更要去了。”司见尘坚定的站在支晓身边，“支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