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怎会不是我娘,父亲,你骗我的对吗?”
余惠安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背过苏寒,“为父何尝不是这般想,可事实确实如此。雅姐儿,你亲娘是夏若不假,当年你娘让我失了分寸,造成了你娘的失踪,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娘。却没想到老夫人会如此,都怪爹爹失察,险些害了你。”
突然间就上演慈父的戏码,这余惠安要是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见苏寒有些波动,余惠安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这是你娘留下的贴身之物,现在也该交由你来保管。”
香囊的颜色偏素,边角的位置各有一个月牙的残角。苏寒双手接了过去,指腹触摸着香囊内东西的边角。第一直觉,有些像是一个动物的轮廓,至于是什么,苏寒不好猜测。
“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雅姐儿,这件事情你可以自己去求证。”余惠安走上前,拍了拍苏寒的肩膀,“离开吧!”
微风吹动着裙摆,苏寒看着手中的香囊失了神,过了一会,抬起右手敲了敲脑袋,这事情看来怕是不能了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看来她得请个帮手,不然她要死多少脑细胞啊!
看了眼若水阁,苏寒转身就朝屋子外走去。若水阁的窗子似被风推开一般,屋内书案上的书本哗哗作响,却无一人理会。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苏寒被小厮引着来到马车停驻处,抬眼就见紫香等人正候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提前被安排在马车上的若儿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人,您回来了。”眼尖的芝麻见到苏寒,一扫刚刚的担忧,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紫香虽没有跑,但脚步也在加快,目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苏寒没有受伤,心也松下了几分。福身道:“夫人。”
“我们回王府吧!”苏寒脸上也露出大大的微笑,一只手拉着一个姑娘,亲亲热热的一起上了马车。
才进了车内的紫香突然伸出一个脑袋,对着若儿说道:“若儿姑娘,夫人请你进来。”
若儿的眉头微微一皱,抖了下身子,有些艰难的朝马车内挪动。
马车内的空间远比想象中还要旷阔,若儿进来时,紫香和芝麻正给苏寒斟茶。苏寒看着眼前余好友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心中的思绪散了几分。
“奴婢若儿叩见夫人。”
若儿把头低的死死的,双手处的伤已经被紫香粗略的包扎了一下,脸色却依然惨白的很。
苏寒勾起唇角,“刚刚不是还在叫三小姐的吗?现在怎么就夫人了。”
若儿把脑袋垂的更低了,不知如何回答苏寒的话。
苏寒也没想着要人回答,将茶水一饮而尽,“今日救你,不过是因为一丝缘分,待会马车会经过顺福街,你自行离去!”
若儿被苏寒的话一惊,抬起脑袋,“您不杀我吗?”
“我为何要杀你。”苏寒反问道:“你又不是我的人,说来说去,不过是一枚棋子,棋局已废,至于会不会把棋子毁掉,这是棋子主人的活,跟我有何干系。”
若儿听明白了,三小姐留她一命,只是真的留她一命,至于她之后能不能活,得看她自己。相同的若儿朝着苏寒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声不吭的下了马车,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紫香看着已经闭目养神的苏寒,将心底的不解压下,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做奴婢的,听候吩咐就好。
实则不然,苏寒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来一个来历成迷的小丫头,这不更乱吗?她现在可是身负多人的嘱托,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能少一件,就少一件。
回到王府的碧霞院,晚秋带着碧霞院的众人早早的候在院门口,老远才见到苏寒,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晚秋,有没有想我啊!”看到熟悉的众人,苏寒脸上也带着笑意,心里的那点烦恼早就被抛在脑后。
“怎会不想,奴婢可早早的做好了膳食,等着夫人归家。”
真不愧是她的小伙伴,处处为她着想,听到有吃的,苏寒激动的直搓手,“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回去吃饭,晚秋,你是不知道,我在太师府吃的那叫一个难吃啊!我都快饿瘦了......”
碧霞院因为女主人的到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就算天才暗下,凡是经过碧霞院外的人都会听到屋内那极其爽朗的笑声。
木谨晨早早的便知道苏寒回来的消息,不过却早早的离开王府,直到晚还在皇宫。
慈宁宫内传来瓷器碎落一地的声音,天启国最尊贵的两人跪在中央,明黄袍的身后,木谨晨冷着一张脸,看着上方乱发脾气的太后。
“你外公可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你竟逼他到如此境地。”太后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案椅上,怒瞪着地上她最喜爱的小儿子。到底是为何,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孩子竟然成了最忤逆她的人。
新帝木耀钰单膝跪地,“还请母后息怒,收回国丈的兵符,乃是儿臣下的命令,阿晨不过是听命行事。”
太后听完新帝木耀钰的话,冷哼一声,“哀家可没有头昏眼花到这个地步,去渭水的人,可是你逍遥王派去的。渭水距离都城有多远,你当哀家傻了不成。不管你外公有没有屯兵,你最后想要的,不就是先皇赐予傅氏一族的兵符。”
“父皇在世前,将兵符交与国丈,让其护卫皇兄成年后交回兵符,这事,母后可认。如今皇兄成年有三年,国丈可有承若。如今自退渭水,扬言驻守国门,可天下谁人不知,那地界不过是天启附属国,不足为具,只需要当地的驻防军即可,何必需要一万精兵驻守此处。这些母后难道不知。”
木谨晨的一字一句,直戳太后的心口处,她知道这些又如何,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兵符的重要性,傅家之所以屹立不倒,除了有她这个太后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兵符。皇帝收回兵符,她的傅家岂能周全。皇帝又不肯立傅苒为后,一旦,想到这里,太后的脸色变的铁青。
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面色缓缓软了几分,“我知晓您们兄弟二人处处为天启着想,身为皇家,理所应当,可皇儿,你外公年事已高,而傅家子弟又是些不成器的,你让他们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