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怜星说阵

静室中,吕仲盘坐运功。

新得了两**元,他身上伤势又稳定不少。

“可惜只是凡**元,若是得自女修,只怕伤势立马就能开始好转……”他有些不满足的想道,但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功法上。

合灵飞星经不同于四灵功,所炼出的法力并不带纯化特性,故而不能似以前那般肆意炼化丹药,而不惧丹毒在体内大量积聚,所以如果想要快速提升修为,吕仲必须另辟蹊径。

这样做,还有另一重考虑。

那便是适用于筑基期的丹药委实不多,毕竟这类丹药少说也是以百年灵药当主材,获取难度可比那些不足百年的灵药难多了,故而想要大量购买精进修为的丹药,基本上也不现实。

筑基初期还好,等到了中期,乃至后期……

将心中杂念抛开,吕仲缓缓收功,长吐出一道浊气。

又朝静室大门打了道法禁,面上这才忍不住露出喜色,翻手取出一个金丝错银的储物袋来。

神识随便一冲,就将这无主之袋上的禁制冲开。

往里面探去,吕仲的目中一亮。

“好大的储物袋,比我现用这个还大上不少,空间估计得有十方大小!光是这个储物袋,就少说价值一万灵石……”

有如此收获,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可惜,这个储物袋看起像是传家宝,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代主人,以至于袋身有不少磨损痕迹,如若不进行维护修缮,只怕不久就要损坏。

“以后一定要抽空找炼器师修一修,免得袋子的内部禁制崩溃,弄坏了这个大袋子!”吕仲默默想着,心念一转将袋里物品全部倒出。

一阵霞光涌出,很快他身前就堆了一座小山。

吕仲满怀期待的以往,本就不错的心情如今更加大好。

这次收获当真不错,最吸睛的要数那面清阳鉴,它作为曾经的道门灵器,形制毫无疑问是八卦镜样式,因为才出土不久的缘故,镜面还布满斑驳的铜锈,以至于威能都因此减弱不少。

背面饰有云龙法纹,当中铭有清阳鉴三字,从上面残存的金箔来看,曾经也是一件华丽灵器,随着清阳祖师的逝去,被当作随葬品埋葬进了墓内,直到近期才得以重见天日。

没看其他东西,吕仲取出金噬剑,划破指头挤出精血。

在没有得到上好的祭炼法之前,他只能用最原始的精血祭炼法,来将这面清阳鉴炼化。

灵器不同于法器,想要使用是需要炼化的。

由于清阳鉴已经有过至少两任主人,内部灵络早已是被开发得差不多,所以吕仲炼化起来也简单不少,只需让清阳鉴内部的灵络以精血侵染,然后借助神识的干涉之力,将之变成自己的形状便可。

过程比他想的要快,大概是因为清阳鉴被阴气侵蚀严重,所以内部灵络多有退化,炼化量不大对的缘故。

这有好也有坏。

好处是炼化简单,坏处却是他估计真的要蕴养很久,才能让清阳鉴恢复全盛时期的未能。

“难怪那人手持灵器,面对仅有法器的同阶对手,也无法做到以一敌二,不得不祭出符宝,想来这清阳鉴威能大损,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吕仲默默想着,将炼化完毕的清阳鉴收入储物袋中。

又将目光看向身前,忽然有灼热之色闪过。

伸手一摄,就从里面摄出一张青色符箓。

“小青元剑?”他轻声念道。

这应该是封印在符宝中的法宝真名,结合符箓的颜色,不难猜出应是一柄木属性飞剑法宝。

仔细看符箓表面,可以看到有四道剑形印记。

“如此说来,这小青元剑符,总共有四次使用机会。”吕仲心中了然,心道这张剑符宝的威能,只怕会比一般符宝要强。

仔细收好,这说不定能救他于危难中,不容有失。

视线落到身前其他东西上,神色要比先前平静许多。

东西倒也不少,有码垛成堆的灵石万余枚,其中还掺杂了十来枚中品灵石,然后是一柄修士们常用的剑器,是上品法器品质,磨损程度并不算高,就算他用不上也能卖出好价钱。

还有一件银光闪闪的轻薄软甲,是少有的贴身防御法器,只是胸口处多了个指头大小的洞,尚有不少血迹沾染在上面,属于废了一半但没有全废。

吕仲寻思着,若是找炼器师修复一番,或许还能发挥作用。

其他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一枚已经用过的传道珠,此物一经使用就会损坏,故而留在身上也就是个念想,就好比吕仲自己所用过的那枚传道珠,也是同样带在身上。

两个药香扑鼻的青瓷瓶,小心闻了一丝气味,身体并无异常感觉传来,反倒感觉真元蠢蠢欲动,料想是增进修为用的丹药,吕仲也不敢直接服用,准备有空找鉴定师鉴定一番,确定丹药种类跟有无手脚,才做决定。

还有一些男女衣物,姜黄汁之类的常用易容物。

最后那些东西,吕仲直接以罡气辗成齑粉,聚拢成团后扔在垃圾桶。

分拣完收获,他这才推门走出静室。

外面,李荷君已是带着那对姐妹花在等候。

“老爷!”她欠身行礼道,脸上还有红云尚未褪去,毕竟昨晚玩得实在太疯,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腿脚发软。

身后,姐妹花也是行礼。

“嗯。”吕仲轻轻点头,示意她们跟上。

对于三人的安排,他昨夜已是有过深思熟虑。

虽说执事并不管农庄具体事务,但要处理的事情还是不少的,好在都是些公文类的迎来送往,李荷君有过足够的经验,想要胜任并不难。

也因此,他打算摆祭灵傀儡出去坐堂。

然后由李荷君负责具体事务处理,如此一来自己就能获得不少空闲,省得日日都被困在宅邸不得动弹,弄得自己好似坐牢般痛苦。

毕竟是修仙,若还是要朝九晚五,那有什么意思?

至于底下人会不会因此有什么非议,吕仲认为他们是不敢的。

筑基真修的威严,可没人敢随意触犯。

还有谭家主家那边,其实也不用担心什么。

只要自己保证农庄的生产秩序正常,不出现灵米大规模失窃或者被妖兽破坏的事情出现,料想那边也是不会多事。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李荷君,她显然是吃惊不小,捂着小嘴道:“老爷,妾身不过区区凡人,只怕那些仙师……不会轻易听命吧?”

“无妨,等我甜枣大棒下去,自然会听的。”吕仲自信道。

修仙不止心性,还需要灵物资源。

农庄里有十几种大小职司,每年所得灵石都是不一样,要说没有人不盼着自己能往上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有欲望,那就有利用的可能。

见李荷君一脸相信的样子,吕仲心里也是舒服。

……

流云山农庄每季皆有例会,主要商讨上季庄中农事情况,以及下季的生产安排事项,算是庄中除年终大会外的唯一大事。

执事堂内,祭灵傀儡正襟危坐。

身着襦裙的李荷君站在一旁,令地下不少管事不住投来目光,疑惑这里怎会出现一名凡人,这是以往都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傀儡的左手边,谭云德一脸平静的坐着,仿若所有事情皆与自己无关。

吕仲这时盘坐在静室中,接管了寄灵傀儡的控制权,而后将目光移向谭云德,语气平淡道:“不知这季农庄运转得如何,劳烦谭副执事讲解一番罢?”

“是!”谭云德起身拱手,真的讲了起来。

“上季恰是播种之时,共计播种青禾灵米三千一百二十七亩,金丝灵米八百二十二亩,青芽灵米六十九亩,所需农具也差拨完毕……庄中农户新添七子,分别是三男四女,俱已纳入育婴院抚养……虫害方面,青蚨虫害仍旧反复,已朝驱兽山庄发出邀请函,请驱虫师前来处置……”

林林总总,涉及到农庄运转的方方面面,足足讲了小半时辰。

通过这些信息,吕仲也对流云山农庄的运转,有了大概的了解。

但他的职责,也仅是了解而已。

毕竟所谓的执事,本质上就是个高级打手。

很快,例会顺利结束。

有李荷君在外面坐堂处理公文,吕仲就能抽出身来,先是将随身所带的聚灵阵布下,然后插入一枚枚灵石,便开始运功修炼起来。

筑基后,吸收灵气的速度,较之炼气期快了不少。

聚灵阵不断将灵石中斑驳灵气抽出,经过转化后释放出来,又因为快速的吸纳,而聚集成缕涌入吕仲体内,经由合灵飞星经的功法路线,一番经脉搬运后炼化成精纯真元。

在此过程中,身上伤情开始显现出好转迹象,想来再花个半年时间,就能够疗愈。

可惜只运功三个时辰,经脉便传来隐隐刺痛感。

“看来哪怕经过筑基的洗骨伐髓,经脉强度因此提升不少,但每日运功也依旧存在上限,更加证明了丹药等灵物摄入的必要性。”

吕仲想到这里,心中就一阵气恼。

若是寻灵鼠还在,那他此时就可以出去寻灵。

流云山毗邻明杨大山,里面据说连三阶妖兽都有,在这种地方寻灵的话,说不定真能找到上百年药龄的灵药。

“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吕仲感到一阵心烦,决定出去走走。

施展飞星引气术,再加上敛息匿踪二术。

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他就这样悄悄离开了流云山农庄。

农庄外,也同样都是阡陌纵横的农田,只是跟山上农田不一样,所种都是凡米,因此尽管稻穗累累,也不会引来什么觊觎目光。

有法术傍身,他在凡人眼中就是不存在的,存在感大致相当于空气。

边走边看,吕仲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跟临墉城的凡人不同,这里所居住的凡人都是谭姓,基本上都是如今泾阳谭家的族人,因此待遇方面要明显好很多,也不存在什么苛捐杂税,生活算是太平治世的水平,不说餐餐有鱼有肉,但至少能衣食无忧。

再加上天地灵气的滋润,七十岁老人也不罕见。

忽然,吕仲止住脚步,面露无奈之色。

“唉,怎么出来散次心,都能遇到这种事?”

他一直有在施展望气术,所以能看到前方的一间瓦房中,正有两名修士在交谈,像是在密谋什么事的样子。

也不用靠过去,用场景回溯“旁听”就行。

“七哥,这次的灵米怎少了如此多,难道是主家那边又来调粮了?”一名身穿谭家人服饰的青年看过手中储物袋后,低声问道。

“还不是新来了一个客卿执事,在没有摸清这人的脾性前,谁有胆子继续往外弄粮,万一要是被他报给了主家,只怕要连本带利吐回去。”旁边同样身穿谭家服饰,头上戴着一顶管事帽的中年人叹气道。

中年人连叹三口气,正为自己儿子丹药断顿发愁。

眼下又要到家族大比时,如果没能将儿子的修为提上去,那么就很容易在大比中落败,这影响到每年家族发放的资源,所以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弄粮。

过了一阵,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又看向身旁的青年,中年人提醒道:“为小心起见,近期十九弟你还是别来了,省得被那姓吕的捉到马脚。”

“行,我知道的。”青年给出一小袋灵石,拱手告辞。

外面,吕仲看着两人分头离开,也没追上去抓现行的想法。

蛀虫硕鼠无处不在,况且蛀的吃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又何必去多管闲事,人家叔侄姨婶的关系错综复杂,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外来人而已。

只要不影响自己的任务指标,吕仲才懒得理会。

“对了,也不知道有没我的那份。”他忽然想到这点,觉得也该是时候找人敲打一下,想来在这流云山农庄中,灵米亏空是司空见惯之事,自己这个做执事的,没理由分不到一杯羹。

当然,也不能自己主动要。

这样有失筑基真修身份,具体操作就交给李荷君处理好了,她平日里心思差不多全花在这上面,想来能够处理得很好。

这样一年下来,大概又是几百灵石进账。

想到这里,吕仲的心情好了起来。

……

春去春又来,花谢花又开。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谭家主家那边风云翻涌,既发生过数次盗修潜入,也有外部势力尝试压迫谭家屈服就范,想要将那株“凝火滨金花”夺走,然后被谭家老祖轻易化解之事。

受此影响,整个泾阳地区都被搅动得不安静起来。

毕竟是金丹家族,若是族中再多一名金丹真人,那么必将引起势力的重新洗牌,与巨额利益的重新分配,过程中也难免大动刀枪。

流云山农庄这边,有筑基修士坐镇后,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一直爽。

吕仲近来过得不错,不但不用为杂务劳烦忧心,需要的增进修为丹药也通过谭家之手,也弄到了一点合适的。

每日打坐炼气,修炼飞星传承法术,绘制金光符即可。

灵戒跟清阳鉴的蕴养,基本上也是全自动的,不用操什么心。

还有就是逢日出日落之时,采集吸纳天地间的星阳之气,以此壮大自身罡气,这是个水磨工夫,急不来也没办法急。

毕竟星阳之气,也就日出日落会在天地间生出,没办法通过其他办法大量采集。

这是星阳罡的优势,也可算作是劣势。

优势是不用担心找不到气息,以至于罡气无法大成,劣势是无法似其他炼罡法那边,可以通过找到对应气息,快速将罡气练成。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吕仲暂且也不用跟人斗法。

无聊时,还可找李荷君,或是三女一起消烦解闷。这样还可以得到些许阴元,虽比不得女修阴元有用,但用来抚平真元火气,却也还是有点用处的。

关于去找女修双修,吕仲倒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想到要花大笔灵石,每次都会感觉极为心疼,所以次次都是半途而废。

眼下,又到花灯节临近时。

明月夜,自发微光的流樱树下,吕仲跟李荷君相对而坐。

姐妹花侍立一旁,随时斟茶递水。

近些年来,李荷君为吕仲谋了不少好处,鞍前马后的自然不能没有奖赏,所以前些日子,他又买来一瓶“养颜丹”。

见到丹药红纸的字,那对姐妹花妒忌得能喷出火来。

她们早对李荷君的容颜不老有所猜测,明明是将近三十岁的年纪,却依旧年轻得好似豆蔻少女般,脸上见不到岁月沧桑痕迹,既无斑点也无皱纹,显然是长年服用驻颜丹药。

如今见到真是有仙师赐药,哪里不能心生羡慕以至于变质妒忌。

要知道,女人都是最爱美的。

不过很快,两人又很是知趣压制心中想法。

毕竟她们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连妾侍都不如,又岂敢有多余的非分之想?

除非怀了仙种,两人才有晋身的机会。

可惜,就算解锁上百种姿势,姐妹两人的肚子也没丝毫动静,反倒是因为吃得好住得好,身子逐渐有发福迹象,倒是叫她们暗暗叫苦。

李荷君满心欢喜的将丹药收下,又习惯性的说起了庄中事务,苦恼道:“老爷,近来账册上亏空的灵米,较前些时候多了许多,尤其是主管粮库的出纳管事,更是一下飘没了近千斤金丝灵米,你看?”

她有吕仲传授的记账法,外加零零散散的审计知识,因此想要查出庄中还在用流水账的硕鼠,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知道了,我会注意他们的。”吕仲在心中猜想着底下人做这样的原因。

大概是花灯节到来,需要多花些灵石?

略一思忖,他觉得还是查清楚为妙,省得农庄发生巨额亏空,然后被人甩锅到身上也不知,耽误自己获取飞行符制法。

半夜,等所有人入睡。

吕仲悄无声息来到庄中粮库所在,流云山农庄的所有灵米都存在这座粮库中,除却十年一次的解送外,其余时候都是粮食满仓。

也不用进粮库,他就这样在外面,用场景回溯检查。

果不其然,粮库少了许多灵米。

更让他皱眉的是,除却灵米的直接飘没外,还有存在陈米换新米的情况。

跟凡米一样,灵米放久了也会价值锐减,一灵石一斤的青芽灵米放得太久,也会因为所含灵气的流失,折价到只价值几符钱一斤。

与月初暗中检查的数据对比,粮库中少说没了三千灵石上下的灵米。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吕仲立刻开始场景回溯,然后追溯到之前时光。

不一会,就锁定了目标身份。

“咦,竟是谭云德?”他吃惊道。

呵呵,看你个浓眉大眼的,本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好人,没想到居然也做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

吃也就吃了,还一下吃这么多!

一路寻踪追迹走出流云山农庄,吕仲打算追踪过去看看,想知道谭云德如此胆大妄为,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渐渐的,已是进入明杨大山。

夜晚的野外,称得上是危机四伏,正是妖兽最活跃的时候。

吕仲仗着筑基修为,丝毫不惧的走入其中。

得到飞星引气术的加持,无论是望气术还是敛息匿踪二术,效果都得到了不同程度提升。

因而实际上,他对周围情况了如指掌。

更有神识散布于周身十丈内,在防范可能危险的同时,还能不惊动同样拥有神识的存在,避免大范围神识探查导致的打草惊蛇。

胆大心细,很快追踪来到一处山洞前。

只是他刚准备场景回溯,探查洞中情况时,抬脚就触发了一道禁制。

“嘭!”

一道火焰冲天而起。

火焰禁制!

里面有阵法师!

吕仲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没等清阳护身秘符的护罩消散,就给自己重新罩上了一层水纹罩。

墨晶盾围绕己身旋转时,又抬手左右各射出青红二色剑影。

“叮当”两声,正好将飞来的两枚银针击落。

一道身影从山洞里冲出,是一名身着琼花宗服饰,容貌艳丽堪称美色的女修,面上还带有一丝潮红,等她看清吕仲的模样,不仅没有停手的意思,更是一咬银牙发起狠来,连连射出数枚几不可察的银针。

对方如此做派,让原本有些忌手的吕仲,也是坚定了决心。

手一抬,一面八卦宝镜亮出,赫然是清阳鉴。

只见得一道镜光射出,竟直接将射来的银针定住。

紧接着镜面射出更多镜光,并着飞射出的青红剑影一道,覆盖向对面的琼花宗女修,逼得她不断狼狈躲闪,身形一次接一次化作花瓣飘散,依旧连番被剑影所创,身上所穿法衣破破烂烂,春光不住的外泄。

吕仲视若不见,加紧掐诀。

“啊!”女修终于被镜光定住,任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避免被两剑洞穿身躯的下场,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口中接连涌出鲜血。

“扑腾!”重物落在地上。

吕仲掐诀一变,烁金与金噬二剑,已是架在此女颈上。

对方胆敢稍有异动,便是头身分离的下场。

“呜哇!”女修猛吐出一口污血,抬首望着吕仲,目光怨毒道:“你不是吕仲,你到底是谁?”

懒得理她,吕仲自顾自问道:“说吧,谭云德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我说了,你就能放我走?”女修趴在地上,不住喘气道。

方才接连使用多次移花换影秘术,几乎要将她力气耗干,此刻一停下来顿时浑身是汗,脸色因为伤势和秘术后遗症的影响,一息比一息的苍白起来。

“至少能死得痛快。”吕仲冷声道。

此刻荒郊野外,哪怕对方是琼花宗修士,也无需忌惮什么。

杀了,也就杀了。

见吕仲语气坚决,不似作伪的样子,那琼花宗女修只好服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原来却是她知晓了谭云德的身份,正苦于修为停滞不得寸进,于是就盯上了粮库里的灵米,在花费一番工夫成功将谭云德迷惑后,就开始疯狂的盗取灵米。

“呵呵,教我如何信你?”吕仲冷笑道。

此话听起来不假,可有又有谁能保证?

须知真话里掺假话最难发现,谁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话。

“我,我愿发下毒誓保证!”女修见吕仲不言,便以为是同意了,立刻发下毒誓,方才所言若有半句为假,定当心魔入侵,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见吕仲神色渐冷,又连忙道:“我愿意与道友结为道……不,愿为道友炉鼎,只求——!”

她未说完,已是头身分离。

吕仲唤回双剑,脸上表情未有变化。

想玩女人,以自己的筑基身份,随时都可以,但不能因此留隐患在身边,谁知道几时会爆发。

熟稔的摸尸搜身,他找到了两个储物袋。

随手凝出一枚火球弹,将尸体烧成灰烬后,吕仲又朝山洞望去,方才女修出来的时候,状态像是正在做事的样子,怕不是里面还有人。

“奇怪,外面打了这么久,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

想了想,他用出场景回溯,探查里面情况。

等知道了原因,吕仲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好吧,原来是被榨干了。”

小心进到山洞里面,可以看到一张圆床之上,赫然倒着谭云德的尸体,目中仍是沉迷之色,全身上下皮肤干皱,如今好似个小炭人一般。

“难怪如此之弱,原来是靠采补突破的。”吕仲心想道。

似是这种采补之法,只要采补的阴元或阳元足够多,那么修为进境速度堪称惊人,一点也不慢于常年服用丹药。

从某种方面来看,龙阳楼或红楼里的男女修士,倒也算是在“辛苦”修炼。

只是因为这样提升起来的实力缺少打磨,外加难免沉迷于享乐之中,故而斗法能力通常无有多少锻炼,导致技不如人是常有之事。

一番搜寻,又找到三个储物袋,失窃的灵米全在里面。

“啧啧,这样一来,又是大批灵石入账!”吕仲忍不住露出笑意,走出山洞回首望了一眼,又掐出一道清阳火雨术,将此处烧成白地。

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自然是为了清除遗留气息。

既然灵米是谭云德偷的,那找到的灵米自然没有归还必要,他只要当作不知晓此事,将责任全部推到这人身上去便好。

至于灵米亏空,便用找到的灵米填补上去就是。

“唉,若不是还要学那飞行符,这些灵米该是属于我的。”吕仲顿时一阵心痛,不过还是仔细检查现场,确定没有气息遗留,这才敛息匿踪离开。

……

悄无声息的将灵米送还,一切当作无事发生。

谭云德的失踪,虽引起不小动静,但不过是旁支出身的他,尚不值得兴师动众调查,在没查出有用线索后,便逐渐平息下去。

吕仲从两人储物袋中,有得到不少财货,都是些法器丹药之类的,杂七杂八加起来,拢共也能卖出个近万灵石。

不过,这并非是他收获最大的。

看着手中《怜星说阵》,吕仲激动得身子都颤抖起来。

此书为琼花宗某代真君所著,乃是一卷罕见的阵道传承,虽然仅仅讲解了一二阶阵法,却也让阵道大门就此敞开在他面前,从此不再是一个阵道白痴。

细细翻阅数页,他很快就头晕目眩的合上此书。

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吕仲苦笑道:“都说阵道极难,甚至难过炼丹,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却是信了。”

只有知道阵法的本质,才知道学习起来有多困难。

以前觉得不能,是因为了解到的阵道多有错漏,以至于坐井观天。

阵道涉及到禁制,按照书中所述,禁制是天地规则的简化。

只不过相较于符文、咒文,禁制更像是一个小单元,单体就有神妙作用。

也因此,不少修士都会掌握单一禁制。

例如封印禁制,静音禁制等等。

阵法是一个复杂无比的整体,禁制是组成这个整体的个体单位,一个阵法中可能有无数禁制,不同的组合就有不同的变化。

按照前人或是自己总结出来的禁制关联规则,再因地制宜依据风水五行,就能组合布置出具有一定功能的特殊区域,不同功能的特殊区域有不同的叫法,可将之分别称为杀阵、困阵、幻阵,亦或者是复合阵法。

光靠禁制布阵太过困难,因而衍生出阵旗、阵珠、阵盘等物,以此降低布阵的难度。

而为了弥补简化布阵的威能损失,后来又有了阵器。

阵器可以是符箓、法器、灵器,甚至是法宝,将它们布置在阵中,如果能契合阵法特性,就能让阵法的威能得到进一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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