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吕仲沉心于修炼。
闲暇时,也在研究王兽灵纹。
由于心中对秘术的期望较高,研究进度一直说不上快,但好在并未遇到阻碍。这样一直研究下去,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成果。
碧海宗内,击溃道门一统南蛮的呼声,都被通通压下。
虽说吕仲的心中,的确曾有过类似的野望,但在仙宗化神的阴影笼罩下,也由不得他肆意妄为。故与其继续扩张,触犯到归邈仙宗的底线,倒不如静心提升自身修为。
毕竟在修仙界,实力就是一切。
生活就此回归正轨。
有着碧海跟冥渊洲提供的海量灵药,吕仲借助“造化秘阵”,能轻易炼出大量满足炼丹要求的灵液,再使用造化灵液秘法,就可以炼制出四阶造化灵液。
从而起到增进修为的作用,算是实现了丹药自由。
在海量灵石的消耗下,他的修为日益提升。
而更让吕仲惊喜的是。
随着修为的提升,元婴蕴养效率也加快了不少。
在此之前,元婴蕴养进度要较慢,明显低于修为增进速度,却不曾想等修为提升上来后,速度竟是一下提升许多。
这明显是个好消息。
至少金炁养真丹,他可以留到突破瓶颈时再服用了。
……
年底时候。
碧海宗喜添一名结丹长老,此人名唤做“秦文彦”,不是家族派修士,也并非师徒系出身,而是一名筑基之后,才拜入碧海宗的修士。
在覆灭长春谷之战中,秦文彦屡立大功。
曾有过以一敌二,将长春谷筑基一重伤一斩杀的骄人战绩。
除此之外,还在长春仙城破城战中,通过暗道奇袭成功,在摧毁此城防御大阵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也因此在战后,被赐予了结金丹。
没想到,他还能一举结丹成功。
“又是一名暗子……”吕仲将回溯结果整理归档,给秦文彦打上了标记。
有时候,灰雾空间太好用,反倒是一种烦恼。
不查不知道,一查令人心惊。
吕仲也是到现在,才知晓仙宗渗透手段的厉害。
无论是势大的家族派,还是蛰伏的师徒系,乃至散修派系,里面的长老弟子,或多或少的,都跟仙宗暗子有直接间接的联系。
倒也不是说,这些人背叛了碧海宗。
事实上,他们都是蒙在鼓里。
为了各自阵营的利益,沦为他人棋子而不自知。
吕仲敢确定这一点,是建立在知晓了仙宗黑暗面的情况下。
换做在一般元婴老祖眼中,只怕多是将之当作正常势力竞争,除却少数城府深厚之辈,估计少有人能看出背后的隐藏身影。
背后谋划一切的仙宗暗子,是真正可恨的背叛之人。
好在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些人并未发现,碧海宗那海量物资流动之下,异常的物资消耗速度。这说明潜伏在碧海宗内的暗子们,还未察觉到西境贸易的存在。
这算是众多坏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
“嗯,看来碧海宗的架构,还需要改动一下。”吕仲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前阵子于凤儿跟苏草草那边,提交上来一道改组建言。
结合目前得到的信息。
改组谏言的背后,明显有仙宗暗子在推动。
这些看似合理的改动,初时能看到的只有好处。
可如果将时间放到千百年后,就会成为他脖子上的套索。于未来仙宗启动之时,成为逼迫他就范的缰绳,足可见仙宗谋划之深。
“这份建言倒也不全是坏处......”吕仲思忖道。
部分细节,若是进行一番改动,反倒对他更为有利。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还隐藏在暗处,任中土化神如何神通广大,哪怕付出代价推衍天机,也未能知晓自己的身份。
正好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提升修为。
……
相较于碧海仙城,吕仲还是喜欢住在潮生洞。
这里远离喧嚣,身边还有于凤儿这位佳人相伴,就这样静静闭关修炼,也是一种十分不错的享受。
静室中,吕仲双目紧闭。
身前飘浮着半朵灵花,赫然是绮罗仙盏。
此刻他包裹在氤氲灵光中,浑身涌出密集灵丝,借此将绮罗仙盏跟四肢百骸连接。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能让仙盏药力最大化。
做完这些,静室重归平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绮罗仙盏逐渐枯萎。
而吕仲体表的灵光,一日比一日壮大,他的身体在被持续改造着,从体表肌肤,再到身体每一处骨肉,乃至于细小的神经血管。
转眼便是七载。
这一日深夜。
潮生洞上空星光聚涌。
天空中垂落万千道星光,汇聚成一道惊人星力光柱后,射入潮生洞开出的天井,涌入到闭关的吕仲身上,与他体表的灵光汇聚到一起,立刻水乳交融到一起,终于触发了质变。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终于积蓄够了力量,一场剧变猛然自识海开始,继而朝着四肢百骸席卷,血肉细胞被从根本上改变,变成了有着同样形态,却完全由灵气构成的形态。
完全是颠覆性的改变!
这过程不可逆转,仿若再造躯体。
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形成一个贯通天地的灵气风暴,海量的灵气就这样灌下,疯狂冲刷着吕仲的新生身体。
一次比一次强烈。
难以言喻的快感袭来。
吕仲这时忍不住发出呻吟。
脑海却一片清明。
“轰!”
就此此刻,吕仲突然浑身一震,汇聚的灵气风暴陡然消散,化作五彩光霞散开,惊人异象绵延数千里。
……
静室内。
吕仲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自己洁白无瑕的手臂,感受着惊人的灵气波动,原本波平如镜的心境,不免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就是纯灵之体?”
跟血肉之躯相较,纯灵之体无疑强大了太多。
经脉现在能承受的法力负荷,较之前可谓是翻着倍的提升。
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同样也是,完全没有了血肉的孱弱感,估计法宝飞剑斩到上面,将不再似以前的切豆腐质感,而像是砍到牛皮一般。
体现在接受信息方面,现在的他可以轻易接受,并处理海量信息,而不会因为头脑的桎梏,不得不分摊一部分给元神。
思维如此的快速。
令世间万物的运动,在吕仲眼中进一步放缓。
放缓到近乎停滞!
尝试着轰出一道掌心雷,以往只能看到它瞬间击中目标,如今却是能清楚看清每一道雷电分叉,并预测出掌心雷的轨迹,是以有了躲避的可能。
“光是这点改变,就能大大提升我的实力。”
吕仲自忖,若再跟青鼎斗法,他绝对可以碾压拿下。不再不似之前那般,需要慢慢磨去对方护体罡气,然后再毁去肉身,之后还要追上逃走的元婴,才能将一名元婴修士斩杀。
若现在跟中土元婴对上。
虽然不大可能拥有碾压优势,但想要击败同阶对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哪怕是对上元婴中期,也能轻松抽身脱离。
“不枉我费力气,将纯灵之体炼成。”吕仲喜滋滋想道。
他继续寻找变化。
得益于强大的纯灵之体,灵气亲和力又有了不小提升,算是变相提升了资质,尽管提升幅度不大,却也是一种意外之喜。
至少成就化神的机会,又多了那么一丝丝。
吕仲尝试施展法术。
灵剑术!
心念一动,周身便凝出十数口灵剑。
施法速度跟之前比,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考虑到思维提升带来的“时间减速”,恐怕在外人眼中怕,他施展灵剑术已是瞬发。
“如此一来,我即便是用灵剑术斗法,也能发挥出不弱实力。”
想到这里,吕仲自嘲一笑。
他这个法修,总算是名副其实了起来。
不止是灵剑术,就连甲木雷法,也同样得到巨大提升。原本需要酝酿十数息的雷法雷沼,如今不过一息可成。
其他法术,自然也不例外。
继续感应。
虚无缥缈的天地元气,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原来……
天地元气无处不在。
它充斥在世间,数量跟贫瘠的天地灵气相比,无疑能称得上是海量,哪怕是汲取其中丝毫,也能迸发出恐怖威能。
“拥有纯灵之体的我,现在的情况是看得见天地元气,然却无法利用!在没有突破至化神期前,调用天地元气都是奢望。”吕仲忍不住苦笑一声。
这种宝山在前,却无法利用的感觉。
着实叫人难以忍受。
吕仲对此,已是相当的满足。
能感应到天地元气,想要借用就能方便许多。他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办法,将甲元天符给炼制出来。
若能实现这点,他便有大量甲元天符可用。
如果真有这么一日,吕仲就能化身“小化神”修士。须知化神修士的标志,就是能调动天地元气为己用。
只要化神不出,他将无敌于修仙界。
……
寻常一夜。
于凤儿虽久为人妇,坦诚相对时仍觉得害羞,拉上睡衣遮掩住娇躯,这时道出心中憋了许久的疑问。
“夫君,你的身体这是?”
在方才双修时,她发现自己得到的好处,明显要较平日多出不少。而且吕仲给她的感觉,也跟以前大不相同。小说
吕仲没有瞒着于凤儿,将自己突破纯灵之体的事道出。
“那,那岂不是……”于凤儿双目一红。
“傻婆娘,在傻想什么呢!”吕仲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外乎是子嗣一事,于凤儿对此一直心心念念,只得搂着她耐心解释:“放心,典籍曾有记载过,化神修士获得血亲子嗣的记录,你我二人只要继续努力,会有结果的!”
此话并非哄骗之言。
在典籍中,的确有过相关记载。
只是难度嘛……
不言自明。
听他这样一说,于凤儿顿时由阴转晴,喜笑颜开起来。
“对了,这株冰灵草你收着,快些找时间炼化。”吕仲将得自寒潭的小草递出,现在于凤儿已是结丹后期修为,离突破到假婴境也只差最后一步,马上就要开始考虑结婴之事。
相较水霓跟吕仲,于凤儿是幸运的。
吕仲得到的这株冰灵草,对拥有冰魄灵体的修士而言,堪称是仙灵草一般的存在,少说也能提升两成结婴成功率。
加上结婴仙引,于凤儿的结婴成功几率不低。
“妾身省得!”
于凤儿含笑点头,心中充满了甜蜜。
……
时间又过半年。
无名荒岛。
吕仲打出一道绿光,落到一受伤树猪身上,它本被妖兽吸去全身血肉,只剩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
然而绿光,似有肉白骨之效,树猪身体开始飞速愈合再生,很快就恢复得完好如初。
树猪哼唧一声,拔腿立刻逃远。
见到这幕,吕仲面露喜色。
“终于成了!”
方才他打出的绿光,乃是修炼许久的愈春术,此秘术效果不俗,即便是作用到他的纯灵之体,也能起到疗愈伤势之效。
“这样一来,我斩杀那黑蛟,又能轻松数分!”
吕仲如此想着,将目光投向远方。
折返潮生洞一趟,陪伴于凤儿一段时间,才安排好一切事务,包括让远在碧海仙城的化身,继续压制宗内修士。
以免那些不安分之辈,在他离开之时闹事。
之所以是压制,也算是吕仲在给那些成为棋子,而不自知的长老弟子们一次机会。
若是他们仍旧不迷途知返,继续任由自己的野心膨胀,那么他这个碧海宗老祖,也只能忍痛举起屠刀。
给碧海宗上下来一次大换血。
大清洗虽不能摆脱仙宗的渗透,但至少能拖延他们侵蚀的脚步,并给吕仲组碧海宗的机会。
借此,正好将西境贸易,以及他炼制四阶造化灵液,所产生的巨大物资损耗,给隐藏起来。
而潮生洞这边,吕仲决定来个彻底清除。
卧榻之侧,岂能容暗子残留?
做足准备后。
这一夜,他起身推开房门,缓步走出静室。
转身来到水榭。
吹着微凉夜风,独自斟饮一会。
待心境渐渐平复,这才走出水榭,化作虹光朝远方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