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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旅说:“那可说不好。”

陶文泽一下子跳起来说:“你们是不是想搞个冤案出来呀?”

靳旅笑笑拉陶文泽坐下说:“别激动,案子没查清之前,所有相关人员都有嫌疑。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和华茂公司出纳毛爱娟是什么时间认识的?”

陶文泽一愣:“毛爱娟是华茂公司出纳?卓然的同事?”

靳旅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陶文泽摇摇头说:“一点也不知道。上周几来着?一下想不起来了,我本来不想拉活了,就在人民桥下调头回去时,她把我拦住了,非要坐车,不然就投诉我。她当时喝高了,上了车就让直走,我一问去哪里她就说直走,一直开到城外,我发现她睡着了,只好把车停下。她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当时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不过没提车费。隔一天吧,她打电话请我吃了一顿饭,就这样认识了。我曾问过两次她的工作单位,她都含糊其辞,看来她是有意隐瞒,为什么?”

靳旅说:“她对卓然有成见,估计怕你知道了不接受她。再问第二个问题,你和河北洛川有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你认不认识河北洛川人?”

陶文泽茫然地摇摇头。靳旅准确地捕捉到了陶文泽眼中的茫然,他接着问:“今年九月份,中旬,黄沙东路市郊段发生了一起车祸,你知道吗?”陶文泽摇摇头,眼睛里还是一片茫然。

靳旅又说:“被撞死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他可能是河北洛川人。”

陶文泽还等着靳旅的下文,可靳旅不说了。陶文泽问:“那和卓然有什么关系呢?”

靳旅说:“不好说,我怕和你有关系。”

陶文泽的脑子到这会儿刚转过弯来,他说:“噢??,你怀疑是我撞了人?告诉你,我开这么多年车连一只小动物都没碰过,别说是人了。你可以查我的车有没有修车记录。”

靳旅说:“查过了,在本市确实没有。”

陶文泽说:“别处也没有!”

靳旅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直觉告诉他,卓然举报的信息与陶文泽无关,卓然那天要赴的约也与陶文泽无关,卓然的死根本与陶文泽无关。

告别陶文泽,为了慎重起见,靳旅还是安排人对他实施了跟踪,并且通过手段,对他的电话进行了监听。

河北洛川反馈回来的信息是,他们那里失踪人口记录中没有和协查通告中死者条件相吻合的。

柳玉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直接打车去分局找到了靳旅:“老靳,”柳玉茹急切地说,“我觉得在调查卓然的社会关系时过于保守,她来南港不过十来年,她中专毕业参加工作,然后又离职进修,进修后进财政局,又竞选副局长,你想想她来南方前的生活圈子算狭窄吗?我们仅凭陶文泽和陶竟男的介绍判断卓然的社会关系是不是太片面了?”

靳旅说:“其实,卓然遇害的第三天她老家就来了一拨儿人,有她的亲属,还有朋友,我们逐个找他们谈了话,没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卓然就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他们的夫妻关系也很模范。”

柳玉茹问:“陶文泽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靳旅说:“陶文泽急于结案的心理虽然有点反常,但他与卓然案似乎真没关系。我正面试探他没反应,过后,从对他的跟踪和电话查询也没发现什么疑点。”

柳玉茹说:“我打算去一趟卓然老家汉中,如果没有收穫,权当是旅游吧。”

靳旅说:“我派人和你一起去。”

柳玉茹说:“那不是把我私自参与案子的行为暴露了?我不想影响你的工作,放心吧,我以卓然朋友的身份去。”

靳旅说:“不行啊茹儿,你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我可怎么交待呀?”

柳玉茹说:“别婆婆妈妈的了,我只是打算,还没考虑好呢。”

柳玉茹从分局出来接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个男人的声音:“餵??,请问是柳玉茹小姐吗?我这儿有一盘录像带,是关于你先生冯小冠的,也许你会感兴趣。”

柳玉茹的心“咯噔”一下好象停止了跳动,有几秒钟的样子,她缓过劲来说:“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办?”电话中的男人说:“我考虑清楚会寄给你。”柳玉茹说:“那谢谢你了。”

接完电话,柳玉茹靠着路边的一棵垂榕愣了一会儿神,她觉得自己的心在向下坠落,向一个不可测的深渊,但她没有恐惧,没有惊慌,也没有难过,只是晕乎乎的,就像原地不停地转圈转多了,要不紧紧抓住一个固定物体就要摔倒似的,她给靳旅打了一个电话:“老靳啊,是我,你马上到大门口一下,有新情况。”

靳旅跑步出来,他看到柳玉茹脸色发白,忙问出什么事了,柳玉茹把刚才的电话告诉了靳旅,她说:“录像内容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有关卓然案的,第二是有关女人的,现在我把电话交给你,由你来处理,假如是第一种情况就不说了,假如是第二种情况,等我回来再告诉我,我没有时间在这上边耗。我还有个旧手机,换号后我会及时和你联繫。”

靳旅接过手机,一句话也没说,紧紧地握了一下柳玉茹的手。柳玉茹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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