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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翎的父亲是对沈润忠心不二的重臣,能能武,但沈润更看好的是薛翎,薛翎不仅武艺出众,兵法复制了其父的出神入化,最重要的是薛翎的心性,处变不乱,宠辱不惊。
薛翎一直跟随着沈润,从他做皇子时就跟随他,在沈润跌入谷底时不离不弃,心思坚定,不动摇。在沈润平步青云后也没有仗势压人,安之若素,不张扬。沈润很看好他,不出意外,未来薛翎会成为龙熙国的第一强将。
那个时候,沈润希望薛翀能够在薛翎身旁辅助他。
薛翎薛翀兄弟很要好,薛翀从很小时就跟着他哥哥围着沈润转,薛翀对沈润很亲近,亲近程度甚至比沈润的弟弟还要亲近,沈润喜欢这个跟屁虫,所以也没有刻意强调君臣之礼,偶尔冒失沈润看在小时候的份上也会原谅他,因为他知道薛翀对他忠心耿耿。
薛翀这个小子冲锋陷阵很强,他拥有一腔热血,这腔热血在战场上发挥出来就是千军难当。虽然这腔热血会让他冲动、易躁、头脑发热、顾前不顾后,这些缺点尚在可忍受的范围,沈润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他总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完美无瑕。
可这小子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单恋白婉凝,按年龄白婉凝比他大两岁,可他就是喜欢她,一腔热血地喜欢她。
在晨光假死的那一年,薛翀曾向白婉凝求过婚,被拒绝了。薛家父母得知后,气得发抖,薛夫人一点都不喜欢白婉凝,立刻给薛翀择了一门亲事,国丧之后好不容易成婚,这小子依旧对白婉凝念念不忘。
沈润其实是把薛翀当弟弟看的,毕竟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薛翎、薛翀兄弟俩没有一个离他而去,反而拼命鼓励他,四处帮他托关系打点人脉,在父皇冷落他兄弟狠踩他时,是他们一直陪在他身边。
沈润不生气薛翀肖想白婉凝,如果他们当真两情相悦,他就成全他们了。他生气的是这小子缺心眼,白婉凝不是不喜欢,而是她根本就看不起薛翀,白婉凝心高气傲,非皇族不嫁,她要嫁的还不能是一般的皇族。薛翀一颗真心付错,贱的沈润都看不下去了,他恨铁不成钢。
薛翀却把他沉下去的脸色当成是因为他提到了他的妃子所以他生气,薛翀这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冒失,浑身一僵,讪讪地垂下头,跟小时候犯错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沈润也懒得跟他计较,淡声开口,问:“你有什么事?”
薛翀连忙站正身体。
前些日子哥哥一再嘱咐他,千万不要在陛下面前提和陛下婚事有关的任何事,他也知道他不该提,没想到在门口偶遇满脸泪痕的白婉凝,在一腔热血里差点走了嘴,忘了正事。见沈润没有怪罪,他放了心,说:
“回陛下,苍丘国使者过境了,苍丘帝驾崩,太子因为谋反被处死,八皇子作为太子的同谋一并被处死,现在十三皇子登基继位,顾太后垂帘,曾经的苍丘国晏国师被顾太后封为樱王。顾太后给各国下了邀请帖,请各国明年五月前往苍丘国宜城参加五国会。”
沈润皱了皱眉,苍丘帝病重的事他听说过,在烈焰城时,他还和晨光议论过苍丘国新帝会是谁,现在听说是十三皇子一个小小的孩童继位,他的母亲顾太后垂帘,他就觉得一阵反感。八皇子老大不小了,居然连一个后宫里的女人都斗不过,也是没用。
想苍丘帝年轻时亦是威名震天的一代枭雄,就因为老了,一个不经意,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了。不说苍丘帝是不是被顾太后害死的,就算他不是被顾太后害死的,新帝继位太后垂帘,这肯定不是苍丘帝的遗诏。更何况古往今来,被枕边人被自己的儿子害死的皇帝还少么,称孤道寡,不可付信任于他人,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血的教训。
最毒妇人心。
权利是能够让人疯狂的毒药。
只要坐在了至高无上的座椅上,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更不能露出一丁点弱点和破绽,不能退却,不能分神,即使是休息也不是真正的休息,真正的休息的时刻只有长眠。他必须要将自己武装得紧紧的,才能刀枪不入,坚不可摧,即使是老了,病了也不能懈怠,否则,有太多的前车之鉴,先皇、凤冥帝、苍丘帝、赤阳帝,没有一个是善终的。
从坐上龙椅开始,那是真正的如履薄冰。
沈润有点沉闷,过了一会儿想起五国会时晨光也会参加,他的心情才好了些,现在大概只有想到晨光,他的心情才会愉悦一些,他才会从疲惫中获得一点安慰。
他还没想到二人成亲之后要怎么生活,当时头脑发热冲动地答应了她婚后可以继续住在凤冥国,但夫妻二人分居两国总不是办法,也从没听说过哪一国皇后是住在别国的。成亲容易,只要他坚持,但婚后该怎么安排才是他们会产生分歧民间会产生非议的开始。
单纯地将她哄过来肯定是行不通的,除非把她的凤冥国一块弄来。
所以,沈润选择了先求婚,不然她会生气的,她一定会生气的,她一生气,她会宰了他。如果先成为夫妻,就算她仍然生气也许她还是会宰了他,但至少可能性降低了,他是这么想的。
总之,先成为夫妻后惹火她,他还有些自信能安抚她,可是先惹火她,别说夫妻,她九成九会成为追杀他的仇敌中的一员,他并不想这样。想娶她这件事虽然也掺杂了一些杂质,但却是他此生从没付过的真心,他是真的想娶她为妻。
沈润开始头疼,他决定放弃想这些不愉快的,他该想一些高兴的事,比如召手艺出众的绣娘来给她做一身嫁衣,要大红色的。
三月末,凤冥国境内终于传来消息,凤冥国军队破了南越会叛军的防守,彻底收回了川州。
随后,凤主下令,川州地区凡加入南越会的,无论叛军还是百姓,一律处斩,加入南越会的人被制成画像张贴各地,这一次她并没有处置参与者的家人,但新南越会在各地制造惨案,令百姓深恶痛绝,凡加入南越会的人,家人亦受牵连,受到唾骂,抬不起头来。这份影响很广,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家家户户都提防着有家人加入南越会。
“他们用了什么战术?”沈润感兴趣地问。
川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沈润以为这场仗会持续更久,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速战速决。
“没有战术,就是强攻。”薛翎表情严肃地说。
沈润终于知道了薛翎为何从开始时就很严肃,短短几个月,凤冥国的军队就能够强攻下川州,这说明凤冥国军队的战斗力很强。
唇角的微笑敛了起来。
沈润有一种错觉,曾蜷缩在沙漠里的那一匹饿狼完全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