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勇敢者,素望甚温和亦甚慈,以其素不妄飞走其忿怒,积,则要时无不济。可以为大勇若怯者矣(真正勇敢的人,平时望上去很温和也很慈善,因为其从来不无妄爆发自己的怒,积聚,则需要的时候没有不济。可以成为大勇若怯的人了)。
居民听了,纷纷叩谢。
『各位可以自己取断,有事情做的,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情,没有事情做,或者已经做完的,你们可以自行活动,都散了吧。』
他们这才开始继续活动。
『多谢大人。』
他们纷纷散去,我不知道,其实正是因为我这番话,间接令许多人在潜意识中开始对我产生改观。继续驱马上前,众人跟随在后。
我决定视察一下地形,于是策马向路边走去。
正走着,几道黑影登时从草里窜过。
结果,大白天的,树丛里却突然飞出几只黑色的大乌鸦,“啊啊啊啊”的叫着,从我头顶上飞过。
而疾风被这几只乌鸦给吓着了,顿时嘶吼狂奔乱跑,场面惊急,突如其来!
龙十三在后面惊道:『团长!』而众人不及反应,只看见疾风冲进附近的麦地里,当场踏倒了成片的麦苗。
一阵颠簸,我差点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吁!』
猛地一拉缰绳,它总算听话了,高高跃起,随后安静下来。
我再回过头,周围空气突然死寂了一下。
那两百个骑兵,此刻正肃然沉默的盯着我和疾风。
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知所措。
望向耕田,一片狼藉。
我勒住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麦地里再骑马而出。
但是,我非常认真的对他们说:『我刚才就下令,行军路上凡有践踏耕田,扰乱百姓耕种者斩!如今我身为立法者却知法犯法,令马踏麦田,我理应受到惩处,看来也确实应该砍我的头了。』
急匆匆的拔出了佩刀,众人大惊失色。
『不可啊,团长!』
『团长!』
我横刀架在脖子上,露易丝奔马赶过来,语气激动。
『你干什么啊!?难道真的要惩处自己吗?』
露易丝不觉得,我干不出这种事情。换句话说,这男人是个疯子。行事有时候非常古怪。
彩彩也从背后一跃而起。
『哥哥!请放下刀。』
我策马躲开,冷声道:『立法者却不守法,如何服众?汝以为我之法惟在剥削弱者乎?三军不得阻挠!』
正欲自刎,穹琼赶到。
她赶忙下马道:『主人,贤君治国,不以私害公:赏不加于无功,罚不加于无罪,法不废于仇雠、不避于所爱。不因怒以诛,不因喜以赏。不高台深池以役下,不雕文刻画以害农,不极耳目之欲以乱政,是贤君之治国也。而亡国之君治国,不好生而好杀,不好成而好罚。妾孕为政,使内外相疑,君臣不和。拓人田宅,以为台观。发人丘墓,以为苑囿。仆媵衣文绣,禽兽犬马与人同食,而万民糟糠不厌,裘褐不完。其上不知而重敛,夺民财物,藏之府库。贤人逃隐于山林,小人任大职。无功而爵,无德而贵,专恣倡乐,男女昏乱,不恤万民,违阴阳之气,忠谏不听,信用邪佞。此亡国之君治国也。若欲用最轻的刑罚树立威信,用最少的奖赏劝民守法,则杀一人而千人惧者,杀之。杀二人而万人惧者,杀之。杀三人而三军振者,杀之。赏一人而千人喜者,赏之,赏二人而万人喜者,赏之。赏三人而三军喜者,赏之。令一人而千人得者,令之。禁二人而万人止者,禁之。教三人而三军正者,教之。杀一以惩万,赏一而劝众,此明军之威福也。主人,杀死您。既不能让三军振奋,也不能让三军喜悦,更不能劝服三军。望主人三思。』
有点晕了。但好像是个大道理。
好像意思就是赏我等于赏大家,免去我的麻烦就等于免去大家的麻烦。
我听罢,放下了刀。
『……既然如此,则免我死罪,然而,即便如此,错误就是错误。我应该自流鲜血,以洗净吾罪。自我而始,同功同赏,同罪同罚。诸位应当以我为戒,与百姓秋毫无犯,和睦相处。三军,看好了!』
再度挥刀当场割破手臂,一道极显眼的伤口登时出现,令炽热的鲜血不断洒向大地。
这手还真是火辣辣的疼,血也流了不少。饶是鬼神令我的身体变异了,这刀又有多快呢?我可是毫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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