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个问题后,张淼怡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她皱起柳眉,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唉,或许是我学艺不精吧,事到如今我都没有看清这伙妖人是个什么来头,这伙人的路数极为古怪,我走遍了大半个炎夏,也从未碰见过如此古怪的一伙人!”
“甚至就连他们的境界,我都有些看不透。”
张淼怡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我刚刚燃起的复仇之心上。
就连张淼怡这样可以御剑飞行的高人,都看不透这伙妖僧的底细么?
如此这般,我要怎么向他们复仇?
张淼怡察觉到了我那有些低落的情绪,急忙又跟着开口道。
“不过不打紧的,我刚刚已经用了门派秘法,通知了我师姐,我师姐的修行比我强,已经是元婴初期的强者了!相信我只要我师姐赶来,定然能够对付这班妖僧。”
那时我的还不能很明白元婴初期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不过看张淼怡的表情,反正应该很强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向张淼怡问道。
“那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下一步嘛……先回城里吧。”
张淼怡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回答。
城里?
是了,看张淼怡这身打扮,就知道她该是从大城市来的女孩,可我从小出生在村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县城。
现在猛地听她说要去城里,我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踌躇。
可我将我的这份犹豫和担心隐藏的很好,以至于张淼怡都没有发现,接着,只听她继续说道。
“反正绝对不能再在这地方呆了,那伙妖僧似乎真的很看重你,我昨日去山里为你采药的时候,还撞见了他们搜索你的队伍,此处虽然隐蔽,可被他们找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奇了怪了,我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么一伙妖僧惦记的?这都甚至已经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地步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冲着小九来的,因为那晚真的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里,去搜寻小九的下落。
可现在小九没有还魂,也没有和我结缘,更是和我彻底的分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呢?
对于这个问题,张淼怡同样也是一脸的困惑,她春水般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我,悠悠开口道。
“总之,我有种直觉,你身上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虽然现在咱们还没有头绪,但相信总有一天能搞明白的。”
秘密,又是秘密。
这几天我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漩涡,在这个漩涡里到处都是我看不清的秘密,还有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这样的境遇,是我之前从未有过的。
一股巨大无力感将我包裹,我有些无奈的嗯了一声,然后摆烂般的倒在了床上。
张淼怡见状,举起自己的小粉拳在我肩头轻轻锤了一下,然后挥舞着她的小拳头向我说道。
“振作一些!未来的路还长,现在的困境只是个小插曲罢了。”
我看了眼她那斗志满满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心里舒服了些后,我感激的向张淼怡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城里?”
张淼怡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伤势,思索着说道。
“如果能尽快出发是最好的,可看你身上的伤,还需要再养一段时间……”
“没事的。”我急忙摇了摇头,“这点伤不打紧。如果被那些妖僧找到就麻烦了,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一死了之,就怕万一再连累了你,我可就算是死了,也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张淼怡闻言先是愣了下,接着温柔一笑。
“哈哈,行吧。你既然觉得你身上的伤势不打紧,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给咱们整些吃的回来。”
扔下这句话后,张淼怡便洒脱的一甩头发,离开了柴屋。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没了气息的野兔和一些野菜。
我看着她那一身都市丽人的打扮,再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也同时在心中赞叹,到底是修行之人,若是一般女孩,别说在这荒郊野岭打猎了,只要不弄丢自己就算是很好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张淼怡居然还做的一手好菜。
只见她干净利落的处理好了野兔,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铁锅,飞快的熬出了一锅香喷喷的野菜兔肉汤。
“快尝尝吧。”
她端着野菜兔肉汤,来到我面前,柔声道。
“材料少了些,不然可以做的更好吃。”
我嗅着那香喷喷的兔肉汤,心中食指大动,急忙接了过来,先喝了一口,然后忍不住向张淼怡竖起了大拇指。
“绝了!真是想不到,你不但人长得漂亮,厨艺居然还这么好。以后谁娶了可真是有福气!”
张淼怡先是有些得意的扬了下眉毛,接着又感慨的苦笑道。
“唉,我这都是没办法,被逼出来的。其实呢,在没有踏上修行之路前,我也什么都不会做。这不走上了修行之路后,不自己学着做饭怎么办?难道点外卖呀?”
这倒也是。
虽然不知道那长白静宫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外卖员能往那里送外卖的。
不过听张淼怡这话,似乎她是半路才成为修行之人的。
于是我又喝了口野兔汤后,好奇的向她问道。
“这么说,你不是一出生就在长白静宫喽?”
“当然不是了。”张淼怡摇了摇头,“我其实是本地人士,从小就住在市里,可是十三岁那年突然得了场怪病,怎么都治不好。我父母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我师姐,所以求师姐给我治病。我师姐才带我上的长白静宫。一方面给我治病,另一方面也将我收为长白静宫的弟子。”
“不瞒你说,其实这次我是为了回家探亲,所以才会从你们村附近路过。”
张淼怡年级似是与我相仿,这么说来,她也已经四五年没见过父母了。
说起来,倒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