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阳王!!!”
云瑶正疑惑着,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不注意,苏晔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一脸坏笑的指着苏洛,满面都是得意:“被我抓到了吧!!!”
云瑶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恨不得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苏洛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慌乱之间连连后退,甚至想要撒腿就跑,可外面院子里的丫头们有的也听见了声音,已经凑到门口来看了。
他登时退无可退。
苏晔完全理解不到苏洛的尴尬,大模大样的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云浅的院子里望着,明知故问:“泾阳王这是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啊……”
“殿下。”
云瑶第一次看到苏洛咬着牙说话,她有心掉头走掉,把这尴尬的局面丢给苏晔一个人,但很快云笺也听见了声音,从里面走出来,呆立在了门口,不知所以。
没有办法,云瑶只好从院子后面绕出来,硬着头皮给大家解释:“没事没事,我就是回来看看祖母……看看祖母……”
云瑶越说心里越虚,后面的声音都听不大真切了,云笺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她刚才一瞬间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怎么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苏晔和云瑶两个人呢?也没听说他们回来了呀。
“你看祖母……你……”云笺手上还沾着水,想来刚刚是去洗手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祖母院子的方向:“那你去祖母那里啊……”
说到这儿,她忽然反应过来:“不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院子里也没有小丫头通报,再看看云瑶出来的方向,云笺奇怪的表情更深切了:“你跳进来的啊……”
云瑶实在不想云笺在纠结这些,暗地里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再问。
她这边已经解释不清楚了,可苏晔的注意力还放在苏洛的身上,他凑到他身边,故作神秘:“我就说,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知道,怎么样,没错吧……”
“殿下!”苏洛这一次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他觉得苏晔是在跟踪他,而且当众这样戳破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跟踪我呢?”
“我没跟踪你啊。”苏晔被埋怨的还有点儿委屈,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顺手指了一下云瑶:“不信你问云瑶,我们临安府的事情刚结束,我是猜着你在这里的。”
云瑶别过了脸,不去看苏晔,也祈祷苏洛不要看自己:她不知道,别问她。
苏洛一见云瑶这个状态,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没有做什么光彩的事情,可说到光彩,他到底也算不得光彩,在加上苏晔又是太子,也不好过多指责。
两个人正僵持在这里,远远听到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云瑶往外看过去,见二伯父并两位夫人,四位姑娘,一起往这边来了。
只是他们还没进来,华菱就先一步进了院子,看到云瑶,立马咧嘴笑起来,想走过来说话,可又看到苏晔在这里,知道是太子,忙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才提醒了院子里的丫头们,大家便都跪了下来,二伯父一行人走进来,也跪下给苏晔行礼,云瑶一看这场景。
得,又跪了一片。
但这一次,好在有苏洛陪着自己站着,也不算太孤单。
苏晔见人逐渐多了,好歹想起来自己还是当朝国本的事情,正了正脸色,抬手让大家起来,江毅侯起身,最先走了过来。
上一次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在苏晔面前低三下四的模样,让云瑶瞧着很想笑,他拱了拱手,给苏晔请安:“臣问太子殿下和泰。”
“免礼。”苏晔应了一声,他心里也有点儿打怵,原本是想来抓苏洛一个现行,没想到惹了这么多人,看起来,今天不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但已经发生的事情,他还是需要一个挡箭牌,于是,拉了一把云瑶:“本宫今日无事,陪阿瑶回来,给郡主请安。”
这一上午,云瑶的腿儿都跑细了,亏得他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无事”这两个字,而且他堂堂一个太子,陪东宫宫女回来给郡主请安?这是怎么个辈分?怎么个尊卑?
满院子的人,都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但这种事,江毅侯想得通,谁管他这个尊卑贵贱怎么论的,终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就好,反正苏晔嘴里无论说出什么话来,都是不足为奇的。
他连连点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嗯……郡主的院子在东面,恐怕,还要请殿下移步才是。”
一看真的要去请安,云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当面拆苏晔的台也不好,她想了想,决定什么也不说。
好在苏晔还是有点儿良知的,压了压手掌,让江毅侯小声一点:“这不是在这儿碰到泾阳王了么,我们说会子话,余下的再说吧。”
“哦。”江毅侯又抱拳:“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云瑶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这两个人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就糊弄糊弄面子上的事情,找借口都不愿动脑筋。
云瑶心里正嘟囔着,忽的外面响起一阵骚动,而后就听见岳夫人叫了一声母亲,围在外面的人分开,祖母从后面走了进来。
得,真的惊动这位郡主了。
云瑶脑袋嗡的一声,觉得自己这顿骂是躲不过去了,她丝毫不想上去请安,甚至想躲在苏晔身后一直不出来。
苏晔心里也有些惊讶,不过他仗着自己是太子,没人敢拆自己的台,也大喇喇的站在那里,一脸的理直气壮。
祖母见了太子,也是要施礼的,但被苏晔给搀扶起来了,他换上了一脸乖乖的笑容,很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今日贸然来访,扰了郡主的清净,是阿瑶太思念祖母的缘故,郡主还是不要责怪。”
好在,苏晔还是有点儿良心的,替她开脱了一下,只是祖母是什么人,这种糊弄鬼的话,那里能瞒得过她。
只是,她不想拆穿罢了:“怎敢劳动殿下亲来,又站在这里说话。”
她停顿了一下,沉下脸,看向江毅侯:“侯爷,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