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墨躲在暗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认出了那辆马车,正是翠微娘子之物。
心中暗道:“她怎么来了?”
他想起自己和翠微娘子的婚约,以及她赠送的那处大宅院。
刘东山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翠微娘子,下官敬您是城隍千金,但阴间之人,不该插手阳间之事。这些畜生胆敢闯入县衙杀人,罪无可恕!若不严惩,朝廷威严何在?官府颜面何存?下官身为金华捕头,职责所在,绝不能容许妖孽随意践踏王法!”
他语气坚定,铿锵有力,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马车内,翠微娘子轻笑一声,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却带着一丝寒意:“刘捕头,你确定要与我为敌?我念你一片忠心,这才出言相劝。你若执迷不悟,可别怪我不客气!”
刘东山闻言,怒火中烧。
他平生最恨别人威胁他,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阴间鬼神!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狂傲:“哈哈哈!翠微娘子,你莫非以为我刘东山是吓大的?我这一身本事,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别说你一个城隍千金,就算是城隍老爷亲临,也休想让我退缩半步!这些妖孽,我杀定了!”
说罢,他手中长刀猛然挥出,一道凌厉的刀光划破夜空,径直劈向那华丽的马车。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马车车厢被劈成两半,露出了坐在里面的翠微娘子。
她容貌绝美,肌肤胜雪,一双明眸如同星辰般璀璨,此刻却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马车周围的金色光芒瞬间消散,几个侍立在旁的丫鬟惊呼出声。
翠微娘子花容失色,她万万没想到刘东山竟敢真的对她出手。
身为城隍千金,她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你…你竟敢…”她惊怒交加,声音颤抖。
丫鬟们见状,纷纷拔出佩剑,护在翠微娘子身前。
“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为首的丫鬟厉声呵斥,手中长刀直指刘东山。
刘东山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
“聒噪!”他手中长刀一挥,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那丫鬟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拦腰斩断,魂飞魄散。
其他丫鬟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尖叫着四散奔逃。
翠微娘子又惊又怒,素手一挥,一道阴风袭向刘东山。
刘东山不闪不避,手中长刀迎风而上,刀光如雪,将阴风劈散。
他身形如电,瞬间逼近翠微娘子,长刀直取她咽喉。
翠微娘子仓促抵挡,却哪里是刘东山的对手?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她手中的佩剑断成两截,胸口也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望着刘东山,“你…你…”
刘东山冷笑一声,“阴间神明,也不过如此!”
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周围的官差和狐狸见状,皆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城隍千金,竟然被一个凡人打伤了!
翠微娘子眼中满是屈辱和愤怒,“你…你敢伤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城隍爷?”刘东山哈哈大笑,“阴间不得插手阳间之事,这是天条,翠微娘子,你犯了天条,即便我今日杀了你,城隍爷也拿我没辙!”
他说着,手中长刀劈了过去,一副要将翠微娘子置于死地的样子。
躲在暗处的秦墨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这刘东山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行凶,伤他未过门的妻子!
他本想再观察一阵,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住手!”秦墨一声暴喝,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两人之间。
刘东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收刀后退,警惕地打量着秦墨。
“你竟敢管我的闲事?”
秦墨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杀机毕露。
“敢伤我女人,找死!”
话音未落,秦墨双手十指挥舞,一道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如同暴雨梨花般袭向刘东山。
这正是六脉神剑!
刘东山猝不及防,被这密集的剑气打得措手不及,连忙挥刀抵挡。
一时间,刀光剑影,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他本想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靠近秦墨,然而秦墨的剑气攻击太密集了,他根本无法靠近,反而被逼得连连后退。
“这是什么邪术?”刘东山心中惊骇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
秦墨冷笑一声,手上攻势不减,剑气更加凌厉,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
刘东山左支右绌,身上很快便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淋漓。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心中恐惧之下,他虚晃一招,转身便逃。
秦墨并没有乘胜追击。
他知道刘东山的实力在他之上,即便用六脉神剑占了上风,想要真正击杀他也几乎不可能。
况且,六脉神剑极其消耗内力,若是内力耗尽而刘东山仍未毙命,那他便危矣。
见刘东山逃走,翠微娘子欣喜地奔向秦墨,眼中满是感激。
“秦公子,多谢你救了我!”
那黑狐狸也化作人形,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他拱手道:“在下周三,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秦墨微微摇头,客气道:“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一边说着,他目光看向其他人。
那些官差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四散逃窜。
就连那贪财的县令王胜,也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秦墨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一个瑟瑟发抖的捕快身上。“你,过来。”
那捕快闻言,浑身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侠放过小的吧!”
秦墨眉头微皱,语气淡漠:“我问你,刘东山住在哪里?”
捕快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地指向县衙后院的一处独立小院:“刘…刘捕头就住在那里……”
“带路。”秦墨言简意赅。
捕快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带路。
秦墨紧随其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县衙后院。
捕快指着其中一间装饰较为华丽的房间,颤声道:“这…这就是刘捕头的房间……”
秦墨推门而入,房间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别无他物。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床底的一个木箱子上。
他走过去,打开木箱,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把造型狰狞的鬼头刀。
刀身明亮如镜,刀柄上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却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正是被他缴获,又被刘东山偷走的鬼头刀。
秦墨拿起鬼头刀,入手温和,一股暖流涌入体内。
他将鬼头刀收入囊中,转身看向那瑟瑟发抖的捕快,语气冰冷:“你可以走了。”
捕快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