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外生枝

“不要再缠着我了!”从绿松石社团的据点当中传出了一声不可名状的嚎叫声,卡拉巴的身体如同一条泥潭中的泥鳅一样,从厨房大门的一角溜了出去。

“饭饭饭,你们难道自己不会做吗!?”卡拉巴歇斯底里地痛斥着这半个月来自己做为厨师的强制义务劳动,一边躲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持续失去希望。

“这白开水怎么有味儿啊?”

卡拉巴用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准备回复一点理智和对生活的希望,结果却从热水壶的瓶口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卡拉巴凑近瓶口仔细闻了闻味道,发现那不是酒精的气味,更像是一种服用的药品。

真奇怪啊……

卡拉巴端着热水壶准备把里面的药倒掉,结果出门就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安娜塔莎希娅。

“中午的菜我已经买好了,虽然是斯卡娅……猫眼做的,但是我教过她一些简单炎国料理的做法了,不留下来一起吃吗?”

“不……我有事要去见我的母亲一次……所以这次就算了吧。”

“哦。不过话说回来,绿松你知道我们有人生病了吗?”

“生病?!谁?是磷叶吗?”

“不知道,但是刚刚把热水壶拿上来的时候壶里有一股药味。”

“有人在喝药吗?那还是帮她放回到原来的地方吧。”绿松说着,提着礼裙的下摆下了楼。

“她刚刚在掩饰什么……”卡拉巴看着绿松的身影消失在了一辆停在门口的马车上。

注意到其它人都在厨房里,卡拉巴带着好奇和疑惑偷偷从后门跟了出去。

马车停在了镇子郊外一处别墅的门口,卡拉巴跟着马车新鲜的车轮印来到了那处别墅门口。从外墙栏杆的锈蚀来看,屋主应该上了年纪,没有力气去修缮。

透过围墙往里看,卡拉巴看到了一队戴着面具的人。

整合运动,为什么安娜塔莎希娅会与整合运动有联系?

带着疑问,卡拉巴靠得更加近了些,恰好听到了双方的争吵。

“切尔诺伯格下周就会停靠在这里补给,我们会混进城市与我们潜伏在城市里的同胞们汇合,安娜塔莎希娅,你和你的母亲也是我们的同胞,一起来吧!我们感染者很快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城市!”

“不……我愿意帮助你们隐蔽行踪与愿意加入你们是两回事,你以为我没有听说过你们的领袖干过的事吗?你们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村民,这是不正确的事。”

“你应该比我们都明白,安娜塔莎希娅,你的父亲曾经也是靠站在感染者尸体上生存的一员。但是你和你的父亲不一样,你站在与我们相同的立场上。而且哪怕是为了你的母亲考虑,你希望她藏在你父亲留下的房子里,像老鼠一样不敢呼吸新鲜空气,不敢走在阳光下地度过吗?!”为首的人情绪激动,但是面对他的这番陈词,穿着礼裙的安娜塔莎希娅表现得高贵又冷清。

“即便是通过站在其它普通人的尸体上?”

安娜塔莎希娅盯着正对着卡拉巴躲藏的草丛的方向对整合运动的士兵说到:“我在阿撒兹勒认识一些人,他们也许会愿意为你们提供医疗保障,但是我能帮你们做的仅此而已,感染者。”

卡拉巴沉默了一会儿,默默从别墅的后墙退了回去,结果迎头就接上了一击弩的后托。

“这家伙偷听队长他们的话怎么办?”

“要不就这么杀了?”

“还是带去见队长他们吧,好像是跟着那个贵族一起来的,交给她决定吧。”

意识恍惚间,卡拉巴感到自己正在被人抓着双手拖行着,同时还有人群嘈杂的交谈声。

“你现在很脆弱……”

“我知道。”

“让我出来吧,你是最后一个亚当,你不能死。”

“呵,你什么时候起说话变得那么流畅了?”

“你一直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我也能。我知道你一直在逃避我。”一片黑暗的空间中,岩石与粘土组成的巨人矗立在卡拉巴的眼前。

“你不是普通的魔像。”

“我不是。”

“你有什么目的?”

“我有义务保护你,你是最后一个亚当。”

“你说你也是亚当……”

“对,但我是亚当伪造原初亚当制作的亚当,不是真的亚当。”

“你现在想出来?”

“只要你希望。你知道如何让我从这束缚我的母亲当中自由。”

卡拉巴看着眼前的巨人,巨人只有眼白的双眼也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鲜血顺着卡拉巴的嘴角滴落到了泥泞的土地上,如同一朵朵鲜红的小花。

安娜塔莎希娅在和戴着红色面具的人争吵着什么,另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对着躺倒在地上的卡拉巴举起了手中的刀具……

一双巨大的手臂从地面当中凭空钻出,将卡拉巴周围的人全部用它的巨力拍飞出去。岩石与粘土组成的巨腕在虚弱的卡拉巴身边狂躁地锤击着大地,每一下锤击大地都发出愤怒的吼声。

生长着鲜花和绿草的乐园在卡拉巴的身下将他托起,躺在乐园之中,卡拉巴嘴角的鲜血和头顶的擦伤如同时间回朔了一般飞速地消退了,一种温暖如母亲怀抱的感觉笼罩着卡拉巴。

在乐园当中的人不会死亡也不会流血,原初的巨人带来的,是再现了人类被逐出的伊甸园那样完美的世界。

“够了……这样就行了。”

随着卡拉巴的下令,巨人的双臂随之回归沃土,温暖的乐园也一同消散。

“刚刚那tm是什么?!”

被一拳揍飞出去的整合运动作战人员顶着全身一半骨头都被撞碎的痛苦,在同伴的扶持下勉强坐了起来。

“你们脚下的大地。”卡拉巴不去看安娜塔莎希娅的眼神,用脚擦去了地上的鲜血:“与我为敌便是在与你们脚下的大地为敌。”

卡拉巴学着某个谜语人,故意把话说得似懂非懂。

亚当是什么意思?是指人类的意思吗?那个和王冠睿智之光一样的巨人又到底是什么?卡拉巴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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