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漂流者

泰拉大地是茫茫宇宙中一片快要死去的土地,与卡拉巴曾经生活的地球意志盖亚不同,如果说文明的发展程度决定了星球意志的强大与否,那么泰拉的星球意志:姑且称其为泰拉。就是与大体上还健康的盖亚截然相反,快要死去的病人。

如果说人类们的意识集群形成了阿赖耶识,那么泰拉大地上形形色色的种族也都有各自,或者统一的意识集群,也就是抑止力。与还处于相互角力,试图和平相处的盖亚与阿赖耶识不同,泰拉与这片大地上种族的意识集群的斗争已经基本宣告了泰拉的失败,它正在逐渐消亡。但即便如此,大地的意志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向由它孕育出的孩子们认输,在某个平行世界未来的地球,随着盖亚的死去,人类面临着除了阿赖耶识外大地上所有生命都凋亡,大地漂白化的结局,也就是“钢之大地”。泰拉频发的天灾也正是这片大地的意识走向死亡的预示,最终,这片大地上不会再有任何除了智慧生物外以外的生命:没有萨尔贡的雨林,没有阿戈尔的海洋,没有喀兰的雪山,这片大地最终只会被源石覆盖。

原初之人亚当,或者说它原本的真名:“王冠?睿智之光”正是某个人类史上的魔偶使倾其一生才完成的杰作,巨人脚下所踩踏的大地会随着巨人的移动而持续展开自带的自律型固有结界,使大地最终成为人类所憧憬的“伊甸园”。但创造那样理想世界的代价毫无疑问就是对于前代文明的彻底否定,由泰拉大地上所有人共同创造的文明都会被毁灭:不论是雪原还是荒地,亦或是村镇,移动城市,都会变成单一的草地。

卡拉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份来自世界的赠礼,但是毫无疑问,随着自己那独特“源石技艺”一同获得的,就是这以自己的鲜血为触媒召唤而来的原初巨人。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够从大地中呼唤它显现,将眼前的一切粉碎,亦或是将大地化为乐园。

说实话,卡拉巴并不觉得这份来自命运的恩赐是一件好事,因为凡事都有代价,而现在的自己在没有拒绝权利的情况下被硬塞了这样的一份恩赐。所以,天知道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又是什么。

和不需要睡眠与进食,完全由粘土与石块构成的亚当相比,卡拉巴觉得自己是那么得脆弱。不过眼下他正用自己的脚行走在这片大地上,很多东西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以后才能做出决定,才能得出自己的答案。

这片大地上有着诸多还没有得到发掘的秘密,萨尔贡沙漠以南的邪秽与乌萨斯北原的邪魔千百年来一直都伺机着对泰拉的文明发动入侵,而除了极少数知晓内幕与事实真相的人外,这片大地上的人都只注重于自己的利益和争夺权利,有那么多繁琐的事物阻碍着人们去发掘世界的真相,保护着他们无知地去远离那些远古的恶意。

为什么地球的枪支与拉特兰发掘出来的铳械完全一样,萨卡兹与泰拉文明的发展那久远的渊源,科技远超泰拉世界的阿戈尔文明现在究竟如何,海嗣们的神明与其一族的真相……与这些关系到世界本源问题的神秘相比,被科西切操纵着走向毁灭的整合运动,东国南部与北部两边的内战,哥伦比亚的那些科技公司造出的实验体……都只是由泰拉大地上的人们自己制造出来的问题而已。

而在这么多让自己感到好奇与困惑的神秘中,卡拉巴自己就也是其中之一。“穿越”前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玩家,而在“穿越”之后居然以从源石中苏醒为开端,掌握着“振动”的源石技艺,还有可以靠自己的血为触媒召唤出来的原初巨人,魔偶亚当……有一堆的事情要弄个明白,有一堆的神秘需要有人将扩大其阴影的烛火熄灭。

乌萨斯的雪原很冷,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乌萨斯人或者埃拉菲亚人而言这里的寒冷可能没有那么让人感到难受,但是对于卡拉巴而言这里的环境堪比故乡的北境,只靠自己身上矿工单薄的衣服和自己的体温可撑不了多久。如果可以找到荒原上流浪者们的聚落,或者是乌萨斯人的村庄,自己就可以找他们用身上带着的军用口粮换件保暖的大衣穿。

不过眼下天边垂野的暗云正预示着一场风雪的来临,从荒野求生者的角度来看,再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只会让自己葬身于暴风雪当中。现在必须找个地方生火,然后想办法避过暴风雪再说。

“荒芜的山丘谷底,茂密的白桦树林,如果有山洞就完美了……”

卡拉巴将目光投向了山丘间的岩缝里,不出他所料,他真的找到了一处狭小的山洞,而且看上去是天然形成的那种。

“首先用引火物点燃这些白桦磨的火绒吧。”卡拉巴蹲在一棵刚刚被自己用源石技艺拦腰震断的白桦树旁,用冷硬的岩石不断磨擦着被扒去树皮的白桦树干,将刨下来的木丝做为火绒聚拢成了一团,然后以干燥的树枝做为火源,准备起了火把与篝火。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打火机原理也是这样的吗?只是将煤油替换成了高纯度的源石提取液,泰拉的能源科技还真是方便啊……”滑动从炊事班的锅炉房顺出来的打火器末端安装的“砂轮”,一团温和的火苗从打火机的顶端冒了出来,很快就点燃了卡拉巴手中的火把。带着火把与篝火的柴堆,卡拉巴走进了那个并不怎么算深的洞穴。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像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里那样堆满了黄金珠宝的洞窟,也不是有着古代遗迹或者祭坛的古文明圣所,卡拉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的,是一地的骨头,以及一头正卧在那些四散的骸骨中央,眼中正闪着凶光看向自己的乌萨斯撕裂兽。从它周围几具人形的骸骨来看,这家伙似乎捕食过这片荒野上的村民或者流浪者。

“不好意思,我可不希望被你这头畜牲吃掉,正相反,我还打算吃你!”卡拉巴的双手紧握,他周围的骸骨在一瞬间被他引发的剧烈振动给震成了细碎的骨片。

并没有让亚当来帮忙捏死这头狗熊,相反,这场战斗卡拉吧决定以此为契机做个危险的实验,试验一下自己的源石技艺可以精细化到什么程度,而自己面对这样一头野兽,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给一巴掌拍死。

在撕裂兽向卡拉巴冲来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击就狠狠地打在了它的头上,震得它头晕眼花完全失去了攻击的能力,如同被震爆弹糊脸了一般。随后,有一股力从撕裂兽的腹部传来:它的所有内脏在一瞬间被振动给震碎了。

伴随着撕裂兽临死前舍命的挣扎,卡拉巴默默后退了几步,看着全身血管爆裂,骨骼碎成指甲般小块的它缓缓咽了气。

就结果而言这次试验还算是让人满意,只是过程不太美好……

卡拉巴用雪水擦去自己身上溅到的熊血,有些头痛地坐了下来,高精度地施法是一件劳累的事,现在得好好休息一下,缓解一下醒来后一直都没能舒缓的神经。以及……要思考如何切开这头狗熊的皮,料理它的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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