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见到这两位大人的时候着实惊讶,“赵大人,真是不巧,今日一大早我家小姐去祭奠父母了,刚走一会,估计要好些时候才能回来。”
既然人不在,赵鸿涛也是没法子,却不好即刻转身回去。庄子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总要慰问一下。“听闻前两日庄子上遇到了山匪,这县衙竟然没有得到消息,等知道的时候都打完了,真是惭愧。庄子上损失定然不小吧,有什么本官能帮上忙的不要客气。”
有事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没事了往跟前凑,李忠对这位县太爷可是没有好印象。不过对方毕竟是一方父母官,想着自家小姐还要在凤阳县生活三年,所以也没甩脸子,不过也称不上热情。
“大人这么说了,真是折煞小民了,不过眼下还真的是有件事情要劳烦县令大人。虽说赵老大死了,可是还有不少的土匪逃了,赵老大也还有个亲妹妹活着,这些人日后若是报复,我家小姐说了怕倒是不怕,就是嫌麻烦。赵大人是这凤阳县的县令,还要麻烦您加紧清缴。”这件事情是丁婉柔事先交代过的,赵鸿涛这个县令不来也就罢了,若是出现,赵二丫那个麻烦交给他处理最好。
听到李忠这番话,赵鸿涛和马祥对视了一眼,看来西山上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和丁婉柔无关。“前夜逃走的那些山匪当晚回到山庄后被人乱箭杀死了,这个你们无需担心了。至于赵老大的妹妹,我会派人搜查的。”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赵鸿涛和马祥就带人离开了。
回到县衙之后赵鸿涛就让人去调查赵二丫的下落,结果没费什么功夫就查到了李府。
李府里,陈魁还是没有清醒,但是命算是保住了,翠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遗憾,难不成真的是苍天不公,祸害遗千年。翠柳真想去给陈魁补两刀或者是下毒,可惜她胆子小不敢。
就在她感慨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来告诉她县令大人带人到李府来了。
赵鸿涛来了,李瑞风和李云礼父子亲自招待的。聊了小半个时辰,赵鸿涛起身告辞,刚走出李家大门就吩咐身边的衙役,“去乱葬岗看一下,确认是不是赵二丫本人。”
李瑞风把儿子李云礼叫到书房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咱们马上就要去京城了,这个时候不要惹是生非,节外生枝。”李瑞风也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出来丁婉柔那边发生的事情和儿子有些关联。
“爹,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突然间想起来还有个人被我关在柴房想着去审问一下,我哪知道她是山匪还想杀我,所以一气之下就把她杀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爹,儿子也很委屈,我这还受伤了呢。”李云礼可不是傻子,这会他什么都不承认,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老实呆着,过几天我们就离开凤阳。”李瑞风不耐烦的把李云礼赶走。
自己的儿子李瑞风还是了解的,即便知道他没说实话也没深究,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想起小厮说陈魁去找过赵二丫,李瑞风心想等陈魁醒了之后好好询问一番。
祭奠完父母,丁婉柔准备原路返回了。可是没走多远,马车停下了。清平大喊一声,“戒备。”
“怎么停下来了?”丁婉柔掀起车帘询问。
“有血腥味,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清平一边答话,一边小心警惕着周围。
突然间咚的一声想,好像重物坠地的声音。在清平的示意下,一个侍卫小心的前去查探,没一会的功夫回来了。“那边有个人受了很重的伤,之前应该是躲在树上,刚才掉下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所有人松了一口气,不是有仇敌冲着他们来了就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缘分。我们就去瞧瞧,若是看着像好人就救一下。”丁婉柔很是随性,清平等人也只好随行。
树下,一个长相一般的年轻男子仰躺着,清平上前查看,人已经失去意识。丁婉柔也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此人的伤势,没有中毒,也没有伤及内脏,但是他身上有两个极深的伤口。这人如今这般,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因为伤口太深,血现在还在流。如此情况最好是能缝合然后上药,否者这个人一直这样下去会失血而死。
“本姑娘我今天心情好就发善心救救你吧,清平,你派人去找点清水回来,再去马车上找找有没有针线。咱们来凤阳的时候我就是坐的这辆车,当时兰心在车上做过针线,应该能找到。若是没找到那就算了。”
丁婉柔这一声吩咐,两个侍卫转身离开然后没用太久的时间就拿着东西回来了。清水针线都有,甚至在马车上还找到一小瓶酒,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的。丁婉柔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酒的度数应该很低,但是聊胜于无,比没有强。
丁婉柔指挥着清平给伤者用清水和酒清理了两个最深的伤口,然后丁婉柔穿针引线,又将针线用酒简单的消毒。再之后,丁婉柔在伤者昏迷不醒,没有用任何的麻醉药的情况下开始了粗劣的缝合。
看着丁婉柔拿缝衣服的针线在人的皮肉上穿来穿去,清平等人看的头皮发麻。这也是救人的法子吗,看上去太恐怖。亏得伤者昏迷,否者他这会估计也会疼死过去。
丁婉柔将两处伤口最深的缝合好,然后给撒上金疮药。没有包扎的布条,丁婉柔把身上裙子的里衬撕下来一圈。清平给伤者包扎的空档,丁婉柔回到马车上找出纸笔,很简单的几句话算是医嘱吧。
回到那棵大树下,丁婉柔吩咐清平把纸条放伤者衣服里。“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能不能活着就看这人的造化了,我们走。”
丁婉柔一行人继续启程,飞快的奔回山庄。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来到了那棵大树下。“少爷,可算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