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知道他自己也是喜欢她的,可他是个哑巴,如果她容貌真的被毁他是愿意和她在一起的,可现在她好好的,不仅好好的还长得好看极了,以后自然会有很多房夫侍,到那时她如果厌弃他了,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父亲便是一个不太好的例子,导致余念对爱情向来是极为悲观的。
女子多薄幸,家世好的更是。
叙吴长歌捏了捏他纤细的指骨,余念是个单纯的人儿,藏不住事,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她又怎么猜不出来他在畏缩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逼他的眸子与她对视。
“你觉得我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是吗,余念。”
她语气这么郑重让余念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他不是觉得她会薄情寡义,是觉得女子都薄情寡义。
他抿了抿唇,不作任何反应。
“于我而言,别人不及你万分之一。”她抓着他的手覆上跳动的心口,声音轻柔:“感受到了吗。”
这颗心在为你跳动。
很神奇,她就是那么喜欢他,别人纵使再好也不及他分毫,他就像她独自发现的奇石珍宝一样,她只想让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其光芒。
明明能将他接回宫中,可她没有那么做,只是打造了个府邸把他当作金丝雀关了起来。
自私而卑劣。
她就是这么个人,一直都是。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余念的手似乎被烫了一下,颤了颤,那颗炙热的心叫他无处可逃。
他有些狼狈地别开眼,惶然无措。
“只有你一个好不好。”叙吴长歌继而将他揽进怀里后递给他一把小巧的匕首:“若我负你教你受半分委屈就拿它剜我的心。”
这句话她说得轻飘飘的,余念却因此溃不成军。
他知道的,太有分量的话大多都当不得真,可未曾有人对他说过这些,即使听起来只像是她脑子一热随口胡诌的甜言蜜语。
可太诱人了。
他还是,忍不住信了。
指腹摩挲着她塞到他手里的匕首,柄首的皮子皱巴巴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想来应该是她随身带着的。
眼睛莫名有些发涩,余念眼尾都染了些红。
“怎的还要哭了。”
叙吴长歌蹙眉,那双眼睛含了水看得她心也疼,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余念就是这么不争气,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就掉了,平日那么在乎月例的人哭起来跟不要钱似的。
变成小哭包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他哭起来……真是要命。
吻上他脸颊上的泪痕,微凉的薄唇同羽毛一样地拭去他的眼泪,带着怜惜的缱绻。
叙吴长歌退开时就见余念呆呆的,可爱极了。
他将匕首攥在手里,眉眼褪去了几分怯懦,对她认真比划:以后你若对我不好的话我真的会剜你的心。
他不是他父亲,父亲没有母亲会像没了魂没了天一样,太苦了。
他不是,不过一条贱命尔尔,若她真的是薄情寡性之人,他定然会做出跟她同归于尽的事情。
因为一无所有,他只有他自己了,如今这个人想要把他剥夺去,哪怕同她共沉沦,也得至死方休才行。
余念身上出现了种从未出现的狠厉,清秀的容颜上绽放出惊心动魄的馥郁,仿若昙花一现。
叙吴长歌喟叹,冷寂的心从未如此悸动。
这便是她的人了。
能得此至宝,乃她至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