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玄清出手应对,农场老人就趁着通天法师出现的瞬间转移了所有人注意力,再度隐匿了身形。
等到众人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有人发出了惨叫。
发出惨叫声的是梁知车,可他并没有受伤,他惨叫是因为,离他最近的梁知舟始终注意着他的安危,因此在农场老人出现的一瞬间便先所有人一步反应过来,伸手推开了梁知车。
而付出的代价是.一条手臂。
“啧。”
一声不满的咋舌后,农场老人重新归于黑暗。
玄清急在心里,却也毫无办法。
因为在饕鬼的通天法师出现的一瞬间,便将姜恻打得生死未卜,而后便朝这边袭来,玄清没有办法,只得跟其缠斗起来。
玄清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实力不如自己,可通天法师之间的对决并不像江湖术士这么简单粗暴。
通天法师不仅手段多,生命力也极其顽强,耐力便更不用多说,除非实力差距过大,否则在层出不穷的各种术法之下,即便其中一方硬实力弱些,但也不是这么容易分出胜负的。
况且对方的目的似乎也不是要击败玄清,而是只想保证玄清无法顾及到那边的情况,所以偏向缠斗拖延时间。
换而言之,这场战斗的关键在于江湖术士的战场。
可另一边的状况并不容乐观,虽然玄清带来的这些人都是守门人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缺少历练,再加上先前经受过一轮消耗,拿农场老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公羊单和鲁行本就有伤在身,梁知舟又被斩断了手臂,失去了战斗力,心态尚还幼稚的梁知车又一时接受不了,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竟然手足无措愣在原地。
而姜恻人都不见了,更不用多说。
所有压力来到了同样受了伤的秦申伯身上。
可他身为武修,擅长的是熬炼肉身的肉搏手段,所掌握的术法也几乎全是增幅自身强度或是破坏性的攻伐技巧,就像是一个重装战士,能抗能打,就是太笨重,更别说索敌了。
但农场老人恰恰又灵活到了极点,冷不丁冒出来一刀,然后不等秦申伯反击,又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那关了灯以后嗡嗡嗡的蚊子,你知道他就在边上,可就是看不见摸不着,一不注意还要被咬上一口,恶心得紧。
秦申伯一身力气无处施展,只能警惕周围,以术法加持过的罡气硬抗。
但他的罡气,防御力却远远不及姜恻那多少有些离经叛道的金钟罩,虽然在注意力高度集中,做了万全准备之下,每一次都能险之又险地挡住农场老人针对不同人的偷袭,不过代价都是对身体实质性的伤害。
几番下来,秦申伯身上布满了刀痕淤青,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每一次罡气的凝实程度都会减弱一分。
“给他止血!”秦申伯又替鲁行挡下一刀,冲梁知车大吼。
可梁知车正木讷地看着梁知舟的断臂发呆,而梁知舟已经晕厥了过去,他浑身皮肤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听到秦申伯的声音,他方才惊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撕开衣服绑住梁知舟的大臂止血,而后小心地将梁知舟的断臂包裹起来,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轻轻摇晃着梁知舟。
“哥哥?”
在这期间,好几次刀光几乎已经斩向了他的脖子,但都被秦申伯挡了回去。
秦申伯看着变了个人似的梁知车暗自叹息。
“精金诀!”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施展精金诀了,只有这门术法能让他能拥有最强大的防御力。
可他本就擅长以攻代守,防御本就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这会儿到底有多憋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次的精金诀更是不济,只挡住了农场老人两道刀光便轰然破法。
但那刀光依旧凌厉,每一刀都是如此刁钻,如此凶险。
秦申伯看向玄清,那边两个通天法师正在缠斗,道剑嗡鸣,拳印刚猛,可就是打不出个结果,如果换做平时,有如此机会,身为武痴的他定然想仔细看到底。
但现在不行,他身上的责任不允许他有丝毫分心。
随着防守愈发吃力,他也意识到,一味的被动防御并不能做到什么。
因为自己一直在被消耗,但对方的攻击力丝毫不减,此消彼长之下,早晚有挡不住的时候。
想到这里,秦申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刀光攻向自己。
在刀光即将斩向他的颈部之时,微微一个侧身,扭开了致命的一击,让匕首顺着锁骨劈进了身体。
但这恰恰就是秦申伯想要的结果。
见一击不成,农场老人又想遁走,可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抽不出刀来!
秦申伯在匕首劈进左肩的一瞬间,施展石肤术,让浑身肌肉变得像岩石一般坚韧,牢牢卡住了匕首。
而后,秦申伯忍着钻心的剧痛,右手挥出全力一拳,拳风所过,竟传来虎啸之声。
“虎啸拳!”
罡气幻化出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比起梁知舟曾用儒术诗兽行所幻化出的猛虎不知生动狂野多少倍,直直砸向农场老人的面门。
但后者反应同样迅速,千钧一发之际,匕首脱手,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以一种超越认知的方式扭曲身形,以左臂硬接下这一拳,向后摔去。
在弃车保帅之下,虽然农场老人受了伤,但并不致命,以折了一条手臂的代价企图再度隐入黑暗。
秦申伯一击不得,目眦欲裂,他清楚,同样的招数不可能再用第二遍,自己想杀死对方恐怕再没有机会了。
但就在懊恼之时,已经消失一半的农场老人再度显露身影,满脸惊恐。
秦申伯一怔,便是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的岩壁中探出了一双手,从后面死死环抱住了对方。
而后,农场老人脑袋边上的岩壁便开始逐渐融化,熔岩蔓延在他身上,烙出阵阵白烟,几乎只是瞬间,农场老人身上便散出了肉香。
姜恻的扭曲的脸自农场老人脑袋边上的岩壁里钻了出来,裹挟着熔岩的他,此时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镇得秦申伯都是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发凉。
若是姜恻没有半截身子入土,或许秦申伯会更加惊恐的发现,在他的后背,正悬着一口暗紫色的滚烫油锅!
农场老人张着大嘴,除了满嘴白烟,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甚至连痛苦地惨叫也做不到,因为在被锁住的一瞬间,他便是感到体内无比剧烈的灼烧,他的声带早就已经被烧坏了,而他整个人,更是正从五脏六腑往外逐渐化作灰烬。
姜恻脸色发白,显然先前的偷袭让他伤得不轻,但他还是凑在对方耳边,如同恶魔似的低语:
“跟我比起来,你逼养的也算邪修?”
先这些吧,后续加更看情况吧,估摸着应该挺凉的,躺平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