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德凯,什么骨灰没了?"秦如松问道。
“老寿星的骨灰……那群人搞错……打起来……没了……”
秦德凯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去看吧。”
秦如松轻叹一口气,起身带着秦不动走出去。
林北既然来了,自然也跟着一起离开。
几人来到秦家村另一边,老寿星的屋子所在。
这里已经乱成一团,两方人马对峙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秦飞卧,你们太过分了,竟然把我爷爷的骨灰给弄丢了?”一方人穿着丧服,明显是老寿星的后人。
另一边,几个人站在一辆大金杯面前,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罐,开口道:“秦小寿,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这不是赔礼道歉来了嘛。”
“你打了我两个兄弟,这还叫赔礼道歉?”秦小寿大骂,旁边还跟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显然被打得不轻。
见状,秦如松带着林北来到场中。
“怎么了这是?老寿星出丧在即,你们在这里闹什么?”秦如松问道。
看到他,秦小寿立即喊道:“秦三爷,您来得正好,您来给我们评评理。”
“这秦飞卧负责镇子里的殡仪业务,我把爷爷老寿星送给他们火化,最后他们竟把我们的骨灰给弄丢了!”
秦如松脸色一变:“骨灰丢了?这可不是小事,秦飞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秦如松也是村里的长辈,再加上林北的关系,大家都很敬重他。
哪怕是秦飞卧也是低声下气道:“秦三爷,事情不是这样的,老寿星的骨灰没丢,只是和几个没人认领的骨灰搞混了,我们这不是正在找嘛。”
秦小寿大骂:“你找个屁,要不是被我们正好撞见,你差点就拿无人认领的骨灰来顶替了。”
“结果你们不仅不认错,还恼羞成怒打了我几个领骨灰的兄弟,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
听到这,旁边的林北和秦不动脸色都变了。
把人骨灰搞错了,还拿其他人的来顶。
这是什么玩法?
“表哥,这村子里殡葬都这么乱来吗?”林北忍不住问道。
秦不动解释道:“林北,你不在秦家村住不知道,这秦飞卧一脉负责村子殡葬几百年了,就连整个临风镇的殡葬行业大半都是他们家做的。”
“现在几百年积累下来,家大业大,做事也就嚣张起来,上次宗族主事,还差点被秦飞卧一脉拿了呢。”
林北点点头。
殡葬行业的确不是谁都能做,胆子要是不大点,根本镇不住场子,因此这行业的人大多都会比较横。
这时,秦如松质问道:“秦飞卧,你们有没有搞错?弄丢人家骨灰,还想着拿别人的来顶?你这么做,对得起人家老寿星吗?你小的时候,老寿星可是天天给你糖吃呢。”
秦飞卧喊道:“秦三爷,我也不想的,我这不是命令人在那边找了嘛。”
“再说了,我也是担心错过老寿星的吉时,这才先拿个骨灰来顶替一下,等会入土之前,找到给他替换了不就行了嘛。”
秦小寿当场喊道:“你倒是想得好,出丧的又不是你爷爷,再说了,你找得到还好,要是找不到呢,是不是就拿这不知哪来的骨灰假戏真做了?”
“秦飞卧,你们这么办事,这些年下来搞错了多少人的祖宗?”
“秦家村的各位,你们以后扫墓可要小心点,只要当初是秦飞卧走的殡葬,也许里面埋着的可不是你们的祖宗啊。”
一听这话,围观的不少人都脸色微变,窃窃私语起来。
秦小寿这话没毛病啊,秦飞卧这么办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搞错过几回。
老祖宗讲究入土为安,这要是骨灰都搞错了,他们不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一群秦家村的人看秦飞卧的眼神都变了。
秦飞卧暗道不妙,这么下去,他们一脉的信誉可就真完了。
他当场喊道:“秦小寿,你别再抹黑我们家,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秦小寿直接冷笑:“秦飞卧,你还真是敢啊?刚才是你们地界,我们没去几个人,现在你在我爷爷的灵位面前,前来拜祭的后辈几百人,你还敢跟我们动手?”
哗啦啦!
话落之时,后面不少壮汉直接掀起袖子。
老寿星可是活了一百一十岁,子孙五代同堂,不知开枝散叶多少。
这一群老寿星后人,加起来都快有上百人了,一人一拳秦飞卧都顶不住。
秦飞卧也知道事情似乎大发了,吓到脸色苍白。
他平日里是嚣张贯了,这才下意识又威胁别人。
却没想到,这次是真碰上硬茬了。
但他还是嘴硬道:“秦小寿,你们别嚣张,可别忘了我家在临风镇的关系。”
“我记得你们家不少人在镇子里干活吧?信不信我一句话,他们都得丢工作!”
一声话落,秦小寿和一群老寿星后人都是脸色微变,本来还在扑腾的众人,竟然一下子就没了火气。
林北不由挑眉。
旁边的秦不动解释道:“秦小寿和镇子里的几个大少爷玩得挺好,听说和江城里都有一些关系,寻常的百姓斗不过他的后台。”
“嘿嘿,秦小寿,这下嚣张不起来了吧?”
秦飞卧暗暗擦了把冷汗,随即嚣张起来道:“秦小寿,我听说你女儿马上要升小学了吧?你那个学区好不容易才找到,来路似乎还有些不正。”
“要不要我找朋友说两声,让你女儿没书读啊?”
秦小寿顿时大怒:“秦飞卧,你敢!”
秦飞卧摊手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今天我话就放这了,要么你拿这骨灰回去,要么就害惨你的女儿和所有亲戚。”
秦小寿当场怒及,但却压抑住无法发作。
他知道秦飞卧拿捏不少人的命门,那些和秦飞卧厮混的酒肉朋友,一句话就能让在场不少人都不好过。
“秦飞卧,过分了,你是把我这个长辈当空气吗?”秦如松不悦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