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没有直接回答老王的问题，而是问道，“他们的退路是什么？离开灰雾宇宙，在虚空占一块地？”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有传言说，他们好像要对某个弱小的刻度动手。”老王摇头。
“嗯...”林善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沉默不语。
老王也没有再说话，他取出一根剪刀，‘咔嚓’‘咔嚓’的剪断身上长出的触手。
过了许久。
林善擦了擦嘴上的水渍，“多谢款待，”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老王放下剪刀，望向林善。
林善一只手抓住红围巾，“我好像听到有声音在和我说，救救这个世界。”
“我明白自己成不了救世主，但我也想抓住...一些东西。”
“所以你不是他，虽然我和他并没有深交，但我感觉，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这么回答：我不允许这个世界毁灭。”老王咂嘴，瞅着林善，“林善，你真的相信他是你的前身吗？”
“不是这样吗？”林善反问。
“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前身，你应该会接收它存在中的一切，就相当于是一个人被两个不同的意识掌控，但你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更像是一个寄生在那位存在上的意识。”老王摸着拉碴的胡子分析道。
“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怎样没人会知道，如果我刚刚猜测是真的，那你可就太恐怖了。”
“放眼整个虚空，你的确可以算的上是出类拔萃，但是，和恐怖还是不沾边的......”
“有关我自己的事情，我之前也想了很久，通过和我接触的人，我也隐约察觉到一些信息，但是现在，我对自己是什么，并没有兴趣。”林善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说，“其实我并不关心灰雾宇宙的死活，我想过，等走到了序列1巅峰的时候，如果没办法再继续晋升，就在深渊找个地方稳定下来。”
“隐居下来，这可不像我所了解的你，大概700多年前，我去你们人族另一个分支看过，我看到了族器对你的评价。”老王笑呵呵的说，“族器这种东西，集一族气运，它不可能出错。”
“评价？”
“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看。”老王故意卖关子。
“排除隐居深渊的选项，接下来，你准备去哪？”老王又问。
“在这买点东西，然后，回灰雾宇宙。”
“回去做什么？”
“拯救世界？我这样说你相信吗？”
“说的好像我老人家在逼迫你拯救世界一样，我会和你一起回去，正好带你见见天夏那些人，之后再怎么样是你自己的选择。”
“在那之前，我需要一些具有时间属性的虚空材料。”林善起身，老王愿意带他回去，自然是最好的，这样就可以省下一个愿望，至于虚空之龙幼崽的事，应该还可以再拖一拖。
“你没有钱吧？”
“你不是有？”
“你快晋升了，晋升后的寿命并不会叠加，我有办法将你的寿命提取出来，不过，需要你配合。”
数个小时后。
三人出现在这个城市最破烂的街道，据老王所说，这个街道什么都卖。
“你还剩下一亿三千万年的寿命，换算成通用货币，只有130万，现在你剩余的寿命只有几千年，注意在这个时间内完成晋升，否则谁也救不了。”
“嗯。”林善点头，130万，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了，够买好几个骨灰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很多超凡，在晋升之前还有充裕的寿命。”林善摸着下巴思考，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商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城市里开了一家寿命提取馆？和顾客五五分成，不过近期来了个抢生意的，比例是三七分，导致我的店有些惨淡。”
“你可以八二或者九一，有的赚就行。”林善建议。
“我打算搞死那个抢生意的，继续做五五。”老王说。
“提取寿命需要什么条件？”对于老王的做法，林善不做评价。
“最顶尖的世界遗物、源具，或部分稀有的能力。”林善身后不远的地方，老王也在左顾右看。
这座城市内，只有这一条街道，可以让来往的旅人随意摆摊。
也只有这条街道上卖的东西最不固定，出现什么都有可能。
街道长将近五公里，宽百米。
三人从进入这条街道开始，已经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林善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倒是老王，时不时的去和摊位老板讲价还价，偶尔买一些东西。
如果这里面没有，只能去老王说的材料店了，那里什么材料都有，但价格肯定要比这条街上贵许多。
其实林善也是抱着能捡到宝贝的侥幸心理来这里的。
毕竟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小说都是这样写的，主角随便买个东西，其实是一件非常厉害的宝贝。
这宝贝大概率是碎片。
但总有一天，主角会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摊位上将这宝贝的碎片一一集齐。
现实却不可能这样。
在这里摆摊的生物，绝大部分都是序列1，这种层次很难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们只是想将自己不用的东西带来处理掉，换点寿命，或是为了活命，或是为了买其它用品。
走到中段的时候。
一块半人高的白色石头吸引了林善的注意，这石头看似很普通，因为这里是虚空，任何力量在这都会变得普通。
如果把这石头拿去灰雾宇宙，其间充盈的时间力量，甚至会影响一片大域的时间运转。
林善走上前去，问，“这石头怎么卖？”
摊主的身体覆盖着厚重而粗糙的鳞片，黝黑中透着暗红的光泽，仿佛有火焰在皮肤下隐隐燃烧。
整体轮廓有些像一只大甲虫，但却更加诡异，它的身体圆润而沉重，胸腔位置有一对竖立的椭圆形眼睛，散发着冰冷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