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风拽着韩仲落荒而逃,赌坊里的插翅虎顿时冷笑连连。
借刀杀人这种东西,在不夜城之中很是常见了。
从赌坊赚了钱的人不是没有,但从插翅虎中赢钱的人,还真没太有!
即便是有,那也是达官显贵。
而如今,秦风不仅仅是赢了他的钱,更是当众打了他的脸!
若是不还回去,以后在这一代还如何混啊?
两人跑到大街上后,秦风便停了下来,竟是优哉游哉的逛了起来。
甚至还有心情买了根烤肠,就着糖葫芦吃了起来。
韩仲心里急的不行,他可是知道不夜城这帮人,下手可是真的黑啊!
即便那秦会管理的极为严苛,但也是作奸犯科之后的事情。
可特么人都死了,你抓住主谋让他去陪葬,有个吉儿用啊?
而且插翅虎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好啊。
韩仲可是很清楚,赌坊里的那群赌狗,在输急了眼。
尤其是将家里的现金、家产、乃至老婆孩子都压上,输个精光后的样子。
那跟疯了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别说是抢钱了,杀人越货他们都敢去做。
至于做完了这一票,在被官府抓住之前,他们大概率还是回到赌坊继续赌。
人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就可以人道毁灭了,留着也没啥用。
看着秦风悠闲的模样,韩仲一个劲儿地朝着后面看,他小心翼翼的道:
“老大,我咋感觉后背有人盯着啊。”
秦风吃了一根纯肉的烤肠,美滋滋道:
“当然,没人盯着咱们去赌坊干嘛?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
韩仲哆哆嗦嗦道:
“老大啊,你是不知道不夜城老城区这些人,下手真的黑啊!”
秦风疑惑道:
“咦?你不是说,这里治安好的一批吗?
怎么?难不成你是那个秦会的托儿?在这忽悠我呢?”
韩仲连忙否认道:
“我哪儿敢啊!治安好那是平时,可现在赌坊都知道咱俩手里有三枚金币了!
按照插翅虎的性子,很快整个老城区也会知道!
到时候,咱俩可就危险了啊。”
秦风咬了口冰糖葫芦,沉吟道:
“插翅虎这个人,你之前认识吗?
为何这般做局坑人的东西,还会在不夜城存在?”
韩仲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一边苦笑道:
“我认识啊,但人家做局坑人,都是愿者上钩。
赌狗不值得同情啊,人家平时又没有杀人越货,更没有做过违反《大秦律》的勾当。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今日他狠狠的摆了咱们一道,但人家依旧没有违反《大秦律》,不是吗?”
秦风点点头,这话说得确实对。
赌坊是合法开建的,赌狗是自己进去的。
插翅虎虽然借刀杀人,但也不过是在借势罢了。
这就好比你中了一张一千万的彩票,领奖的时候给你安排采访一样。
而且你还没带头套,被亲朋好友认出来之后,天天堵在你家门口借钱,这就很坑爹了。
韩仲看着秦风有些发呆的模样,便苦苦哀求道:
“老大,我倒是没什么,你的安危重要啊。
若是不快速离开老城区,那咱们发信号,把卧龙凤雏叫来也行啊。
他俩虽然傻了点,但锦衣卫的衣服好使啊。”
秦风恍然道:
“你终于承认他俩傻了。”
韩仲人都麻了,这个时候是讨论卧龙凤雏傻不傻的事情吗?
这个时候是应该讨论快点跑路的事情!
可就在此时,韩仲突然发现,自己跟着秦风,竟是一路来到了不夜城的西北角。
这里乃是最为远离上林苑的地方,平日里也是垃圾存放处。
这里也是生活着一群拾荒者,很多西漂过来的异族人,都靠着这里的垃圾生活。
毕竟无论大秦发展的多么迅速,总是会这样一批人,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
他们可能是碰到了天灾,可能是遇到了人祸。
因为异族人,无法获得大秦的户籍,也就得不到官府的救助。
他们只好来到天下最为繁华的地方,乞讨一口吃食。
但即便是在不夜城拾荒,也要比在冰天雪地、烟瘴之地、荒漠戈壁要好太多了。
再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因为达官贵人们,对于美味佳肴的需求量很大,但吃的却不多。
很多时候,他们都能够在推过来的厨余垃圾里面,翻找到整鸡。
这里的灯火暗淡,全靠着不远处,那散发着靡靡之音的酒楼余光,才能看清道路。
可对于韩仲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老大!不好!有人围上来了!”
韩仲当即脸色周边,撩起衣袍,下意识的就想要跪下大喊“好汉饶命”。
还好他反应迅速,想起来这是跟在秦老大身边,哆哆嗦嗦的勉强忍住了。
他看着身后已经图穷匕见的三名汉子,咬牙道:
“你们想干嘛!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就不怕《大秦律》嘛!”
为首的一名汉子,眼神之中冒出饿狼般的精光,他满脸憔悴,有些歇斯底里道:
“我们也不想杀人!你们把金币交出来,就饶你们性命!
输光了,全都输光了!呜呜呜!
我十六岁的女儿都压出去了,我只想拿着金币去赎回我的女儿啊!呜呜呜!”
说着说着,此人竟是开始大哭起来。
看起来是那么的情真意切,闻者伤心。
可是秦风却冷笑道:
“滚你娘个蛋吧!你踏马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将你的女儿压上!
而且《大秦律》规定,买卖大秦子民者,死!”
眼见被戳穿,这男子当即恼羞成怒,吼道: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你们的妻子也输没了,杀了他们!抢回金币!”
眼见这帮人手持木棍,缓缓逼了上来。
秦风却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韩仲,淡淡道:
“这就是你们锦衣卫监察的结果?居然有人敢买卖大秦子民?
还是说,你统领的锦衣卫都知晓这些腌臜之事,只不过一直在糊弄我?
韩仲啊,这么多年以来,你的胆子也肿了?”
听着秦风平淡的话语,韩仲却大汗淋漓,整个人腿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五体投地匍匐道:
“冤枉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