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僧乌波再次踏上了向西的旅程。
这八万多人的队伍,沿着昆仑山脉,一路前行。
一路上经过了皮山、莎车、疏勒、修谱,结果无一例外,这些小国因为参与西域联军,与秦军抗衡,全都被灭!
而且都是城毁人亡,整座城市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这些国王的人头,也都被高高的挂在城头上。
那满是恐惧的面庞,可以看出,他们死的有些出其不意。
而且跟精绝古国的王一样,都愚蠢的自缚双手,膝行而出,祈求原谅。
但是大秦从来不会原谅敌人。
而秦军这一路坚壁清野的后果,就导致尉迟僧乌波这八万大军无法获得充足的补给!
他们无奈之下,只能够偏离大路,四处搜寻着小绿洲,以此来获取补给。
即便是如此,每天也饥一顿饱一顿。
贫乏的西域,养活不起这八万大军。
尤其是在积累了数百年的财富,被毁于一旦的此刻。
所以,随着尉迟僧乌波一路不断的向西,当他们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大月氏境内的时候,队伍只剩下了四万余人。
没有跟上的四万多人,则是永远葬身在了沙漠与大戈壁滩之中。
实在是没有办法,当补给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的时候,终究会走上内讧。
而尉迟僧乌波的优势就在于,手里有三万忠心耿耿的于阗国士卒。
这支力量,直接就决定了队伍食物饮水的分配权。
所以,在经过了一次次内讧之后,他抛下了一半的人,终于是来到了大月氏境内!
“终于到了呜呜呜呜!”
扎依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崩溃的大哭起来。
足足走了六个月的时间啊!这六个月简直是生不如死啊!篳趣閣
他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整日里只能够与风沙为伍,好不容易抢了点食物,也得按分配勉强吃饱。
如今,终于再次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草场。
而这草场上到处散落着的帐篷,以及星罗棋布的牛羊群,说明已经到了一个强盛的国度!
尉迟僧乌波也是激动不已,踉踉跄跄的来到一处湖泊旁,将脑袋猛地扎进去,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身后的士卒也是发出了阵阵欢呼声,疯狂的涌了过来。
他们强忍着跳入湖里洗个澡的冲动。
实在是没办法,这半年以来,所有人都跟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那破败的皮甲,以及手中的兵刃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是精锐士卒。
只见外表的话,并不比草原上的流浪者强多少。
“看来大月氏没有受到秦人的进攻啊!太好了!太好了!”
尉迟僧乌波激动的大吼道:
“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希望啊!”
扎依也是重重点头,看着已经有骑兵朝着自己这边靠近过来,便激动道:
“大月氏控弦八万,秦人没那么容易击败他们的!
而且还有康居、乌孙两国,至少又能凑出三十万联军,与秦军决战!”
尉迟僧乌波感叹道:
“是啊,是啊。
我要梳洗一番,大月氏的使者来了。”
说着,扎依便亲自上手,伺候尉迟僧乌波洗漱。
没办法,他胡子都特么成粘一起了!跟被鼻涕糊了似得!
更别说头发了,里面全是跳蚤。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跳蚤,跳到了人家大月氏使者的身上,这不引发外交事故?
幸好尉迟僧乌波洗漱起来也简单,直接跳进来湖里,在旁边人的帮助之下,用力搓洗着。
“嗷嗷嗷!轻点轻点!OO都要秃噜皮了!”
尉迟僧乌波惨叫连连,灰太厚了,不使劲儿搓不下来啊!
而自己的OO要重点关注,说不定今晚大月氏就会设宴款待。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就能有着金发碧眼的美人儿陪同了?
那可得大干一场!不能辜负这半个月的艰难旅途!
尉迟僧乌波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志在必得的,毕竟自己现在手握四万大军,足足是大月氏人兵力的一半。
他实在是想不通大月氏有什么理由,不收编了自己。
而其中的三万于阗国士卒,又只听自己的。
如此一来,自己手中便有了一支足以谈判的力量。
眼见一支三十人的轻骑赶到,尉迟僧乌波连忙穿好衣服,带着扎依迎了上去。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没有带兵刃和一兵一卒。
一个黑不溜秋,穿着大月氏人短袖短裤的使者从马上跳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尉迟僧乌波,瓮声瓮气道:
“俺们......咳咳,俺们大月氏不收留乞丐!
要饭的话,请一路向北,去康居要!”
说着,他还一口老痰吐在了尉迟僧乌波的脚下,骂骂咧咧道;
“真他么埋汰,当俺们大月氏是什么地方?
长这么丑,还特么都是男的?
早晚给你们噶了送进宫,伺候俺们大月氏的王。”
尉迟僧乌波脸色顿时僵住了,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队伍,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确实跟乞丐差不多。
于是他与扎依对视一眼,便陪着笑脸上前,恭敬的点头哈腰道:
“这位大人,我们不是乞丐。
我乃是于阗国的王,这支四万人的队伍,乃是西域各国精锐所在。
我们是为了避开秦军的锋芒,所以才来投奔大月氏呀!”
没想到这黑不溜秋,还十分壮硕的大月氏使者依旧是用个鼻孔看人,满脸不屑道:
“放屁!还西域各国精锐?
你们的精锐不是在楼兰被打光了嘛?
俺懂了,你们该不会是逃兵吧?”
听着这贱兮兮的声音,尉迟僧乌波面色涨得通红,嚷嚷道:
“谁是逃兵!你可以骂我,但不能侮辱我!
我们是为了暂避锋芒,而后与秦军决战!”
黑不溜秋的大月氏使者顿时冷笑一声,道:
“家都被偷了,还暂避锋芒?
要不是俺们前几天刚刚击退了一支三万人秦军轻骑,恐怕俺们大月氏也不保了!”
眼见尉迟僧乌波脸红脖子粗,就要羞愧而死。
此时,突然一个英俊但略有些婴儿肥的男人走了出来,温声道:
“怎么说话呢?尉迟僧乌波大人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呀!”